明朝好丈夫sodu

趙毅纔是寧王的餘黨。

把這個謎底揭出來之後，那麼其他的事就好解釋了，柳乘風喝了口茶，香茶口，頓時頭腦更加清明，神不由一振，隨即道：“今日就著這茶，柳某人不如從頭說起吧。”

柳乘風在這裡刻意的頓了一下，微微一笑，將茶盞放回桌幾上，扯了扯嗓子道：“寧王起事之後，便開始謀劃佈局。首先他已經預料到，九江必然會集結大軍，對寧王來說，各路軍不足爲懼，尤其是江南一地，所謂的軍戰力已經糜爛到了極點，寧王真正忌憚的是九江城，九江城的新軍。”

柳乘風抿抿，靠在椅上慢悠悠地道：“新軍雖然對大多數人來說仍然陌生，可是對寧王這種心積慮想要謀反的人來說，新軍是一支讓他不容忽視的力量。所以寧王在謀反之初其實就已經知道想要規避掉九江是不的，他之所以先克饒州，並非是想一心拿下安慶，而後順水而下，攻佔南京。先取饒州，不過是他的障眼法，他的真正目的是九江，九江距離南昌府不過百里之遙，又是四通八達的要害之地，一旦他順水而下，九江的新軍必定南下攻打南昌，到了那時，他南京未克，老巢卻被朝廷拿下，那便是滿盤皆輸的結局。寧王子謹慎，我一開始便已經預料到，寧王非要先拔出掉九江這顆釘子不可。”

“只是要取九江談何容易，朝廷本將這九江當作是平叛的基地，有數萬大軍鎮守，守軍有火炮數百，再加上糧草充足，朝廷又可隨時通過馳道源源不斷的進行補充。以寧王手頭那點力量。本就是杯水車薪。所以寧王一開始，他就已經有了一個萬全之策。”

“早在一年前，朝廷將九江作爲平叛的軍鎮時。寧王便在這裡派遣了許多的細作，而寧王謀反之後，他便開始佈局。首先寧王選擇的目標是鄧通，鄧通這個人子暴躁，寧王故意放走了鄧通，讓鄧通帶著部衆大搖大擺的回九江，寧王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他知道，朝廷一旦知道南昌謀反的消息，新軍必定會趕赴九江，而新軍乃是本籌建。既然新軍來了，朝廷也肯定會欽命柳某人前來。我是錦衛出，那鄧通格暴躁。遲早會和我產生衝突。而錦衛也遲早會打探出鄧通大搖大擺從梅嶺抵達九江府的事，錦衛有了這個疑點。定會順藤瓜，而寧王早已佈置了細作，故意與鄧通接……”

朱世茂眼中掠過一疑之:“既然大人已經認爲鄧通並非寧王餘黨，那麼爲何寧王的細作又如何與鄧通接？”

朱世茂的疑問是有道理的，鄧通若是知道對方是寧王的細作，就算不將這人綁縛起來上報朝廷，至也該是閉門不見，既然如此，又怎麼會讓人有機可趁。

柳乘風微微一笑：“這個容易，假若這個人告訴鄧通，他本不是寧王的餘黨，而是一個商賈呢？”

朱世茂愕然，隨即又疑道：“就算是如此，那麼大人在供詞裡所說，卻是鄧通並沒有爲自己辯護，反而是垂頭喪氣，神複雜。若他當真不知道對方的份，那又如何會一聲不吭？”

柳乘風又笑：“如果這個自稱商賈的人尋了鄧通，並非只是攀，而是與鄧通謀劃一件大事呢？”

“大事？”

柳乘風正道：“寧王早就清了鄧通的子，這個人不但脾氣暴躁，而且尤爲貪婪，早在梅嶺的時候，鄧通就財如命，時常剋扣朝廷的軍餉，而這一次朝廷平叛，撥發了大量的軍用資，而這些細作自稱是商賈，去和鄧通商量的不是謀反，而是轉賣軍用資呢？”

朱世茂眼前一亮，終於明白了，按大明律，剋扣軍餉是大罪，倒賣軍用的糧草和武更是十惡不赦之罪，當然，其實所謂的盜用軍資、剋扣軍餉早已了潛規則，是人都在幹，只是這種事不能見而已。而現在一旦見了，按照軍律，鄧通也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這件事一旦暴，他鄧通照樣死無葬之地。

所以擺在鄧通面前的問題就是，他說出實是死路一條，可是他不說，照樣是死路一條，明知無論如何都是必死無疑，鄧通已是萬念俱焚，哪裡還有爲自己辯護的心思。

柳乘風嘆了口氣，道：“寧王就是抓住了鄧通的這個心理，所以才做如此的安排，他放過鄧通，是因爲他知道朝廷絕不會放過鄧通，而通過這個鄧通，定能引起九江城的不和。其實大家都知道，鄧通算是巡衙門的轄下，錦衛了鄧通，巡衙門這邊肯定不高興，錦衛是柳某人的人，巡衙門乃是臺大人的地方，到時柳某人和大人免不了要反目仇。於是在佈下鄧通這步棋的同時，寧王還佈置了趙毅這個人，趙毅就在柳某人側，其作用就是激化柳某人與臺大人矛盾的作用，按照寧王的預想，只有欽差行轅和巡衙門矛盾激化，纔是他拿下九江城的最好機會。”

柳乘風笑了笑，道：“萬幸的是，這個趙毅還是出了馬腳，被柳某人看出了破綻，想必是寧王那邊已經磨刀霍霍，生怕夜長夢多，所以才暗中指使趙毅促使行轅與巡衙門這邊必須鬧出，趙毅萬般無奈之下，纔想出了遇刺這個主意，上演了苦戲，只是他千算萬算，卻還是想不到其實早已破綻百出。柳某人在想通這些細節之後，終於明白了事的原委，於是索將計就計，與大人一道上演一幕好戲。”

朱世茂疑的道：“可是欽差大人又是如何知道叛軍會在今夜來襲？”

柳乘風微微笑道：“這個簡單，在九江府部還有寧王的細作，他們隨時觀測著九江府的一舉一，寧王一定在九江府附近埋伏了一支兵，九江府一有舉，他們便和城的細作裡應外合。大人方纔聽到了那一聲火銃沒有？”

朱世茂不道：“自是聽到了，當時嚇了老夫一跳。”

柳乘風笑了笑，道：“這火銃的聲音明明是兩年多前的老式火銃，靜和現在的火銃大不相同，也就是說，這火銃本就不是新軍的，既然如此，這火銃聲是誰傳出來的呢？”

朱世茂容道：“老夫明白了，是那些細作。”

柳乘風點點頭道：“不錯，就是那些細作，這一聲火銃，既是向城外叛軍發出的暗號，同時也是攪九江府的殺手鐗。細作們認爲軍和新軍在對峙，此時又是夜裡，他們放出了一聲火銃之後，對峙的雙方必定會產生慌，一旦慌，就不可避免的產生衝突，古來的炸營莫不是如此，在軍隊夜宿的時候，由於白日與敵軍對峙，一旦夜裡發出了大的響，那些白日裡神張的兵便會驚醒，隨即便是同室戈，相互殘殺。細作們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所以我已經料定，叛軍就在城外，他們終於忍不住要對九江手了。”

一番話下來，所有的疑都已經澄清，朱世茂不由倒吸了口涼氣：“事原來竟有這麼多曲折，如此看來，今夜便是與叛軍決一死戰之時了。”

柳乘風目爍爍，神抖擻的道：“不錯，平叛殺賊只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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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城外，在濃濃的黑霧之中，在城喊殺聲的掩蓋之下，濃霧之中，一個個人影漸漸出現，地平線上，一個個黑點悄悄的蠕，先是數百匹戰馬，騎士揚鞭，飛快散開，搜索城外各，隨即便是一列列的步卒出現，在一山丘上，月之下，幾個模糊的影勒馬佇立，爲首的一人抓著馬繮，目藉著慘淡的月，極目向九江城看去。

這個人面帶兇狠，渾一副銀甲，顯得尤爲高貴，他的目既帶著幾分殘忍，也帶著幾分無以倫比的慾，這是索取的慾也是復仇的慾。

這個人惻惻的笑了，在嗚嗚的夜風這種，他的輕輕蠕，彷彿在說什麼。

“殿下……”一匹快馬如旋風一般的山丘下頭，馬上的騎士這才翻下馬，步行到了銀甲之人馬下，半跪於地道：“殿下，城中果然了，一切如王爺所料，殿下，九江城的南門已經打開，大軍是不是城？”

這個殿下……便是朱宸濠，朱宸濠冷冷笑了，目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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