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的變化,果然能極大影響一個人的理智,楊道臨正道:“炳林,有些時候,你要懂得退讓,一條道走到黑,只會害了自己。”
楊炳林不滿道:“我憑什麼要退?”
楊道臨搖了搖頭:“把你手中的東西看完,在做決定吧。”
養病林展開第二張白紙,一眼看去,猛的一震,臉上頓時有了不可思議之。
白紙上面依舊還是一排九個人的名字。
趙通、李忠、王仁鋯、楊潤、賀中楷、嶽繼明,鄭仁杰、秦安明、劉知古。
楊炳林舉起第二張白紙,十分驚訝的說道:“皇上竟是想要以渠王趙通取代父親,他有這個能力辦到?”
楊道臨說道:“你也不要太過驚訝,實際上,你父親原本是準備跟著劉桀一同致仕的,但皇上此次的作有些大,他怕自己一旦退了下去,接替他的人,不能穩定住局勢,一旦局面失控,對誰都沒有好。”
楊炳林沉默不語,他不是傻子,楊道臨明顯是話中有話,這個不穩定的因素,就是自己,父親若是退了下去,皇上出於平衡政治局面去考慮,定然會從楊氏一族之中,挑選出一人進政事堂,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楊潤的可能很大,真要是他,自己能服?
楊家,是一個大的家族,也是一個聚集了許多勢力所形的政治集團,楊炳林的位與能力,或許比楊潤要差了很多,但是在這個政治集團之中,楊炳林的地位與所能發揮出來的能量,又遠遠不是楊潤所能比擬的,真要是楊潤取代楊道嗣進政事堂爲相,其結果很可能就是,他只能代表自己,而代表不了楊家,這很容易讓整個家族陷到之中,在權利的過度,以及局面完全穩定之前,趙智絕不想看到一個紛的楊家,這會影響到朝堂的政局穩定與否。
說起來也是有些諷刺,趙智忌憚楊家,後者也是同樣如此,但有些時候,兩者之間又往往要盡最大努力保持共存,真要撕破臉,不管誰勝誰敗,都會極大的損傷到自己,到了最後,很可能就是兩敗俱傷,白白便宜了那些在旁一直覬覦之人。
楊道臨輕聲說道:“這兩份名單,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楊炳林依舊沉默不語,他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劉桀致仕,沒有了左相一黨的牽制與制衡,楊氏一家獨大,已經有了把持朝政的苗頭,趙智絕不可能放任此等況繼續發展下去,所以重新整合朝堂政治勢力,重組政事堂相國人選,勢在必行,第一份名單,李忠爲兵部尚書,侍中、左相,秦安明、蕭徵、劉知古、柳仲元等人爲黨羽,看似在政事堂相國人數之中佔了多數,但右相依舊還是楊道嗣,只要他一天還在這個位子上,不管是趙智還是李忠等人,都是不敢輕舉妄,畢竟楊道嗣當了這麼多年的右相,於國於民,都有極大的功勞,威不可謂不盛,就算是趙智,對其也要禮讓三分。
至於第二份名單,就更簡單了,若是楊家不肯妥協,執意要保王仁鋯、嶽繼明兩人的相國之位,那趙智的態度將會更加強,直接提拔楊潤進政事堂爲相,按照祖訓,同族者不得同爲相國,那麼,不管楊道嗣願不願意,都得自下臺。
楊炳林看向楊道林,說道:“父親若是不同意,他楊潤敢擅自做主?”
楊道臨淡聲道:“楊潤不行,那麼別人呢?”
楊炳林愣了愣:“六叔指的這個別人事.....”
楊道臨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楊城久的資歷不比你差,在地方上爲的年數,比你更久,聲名非常不錯,當年他從賀州調往州,離開之時,有上萬百姓哭泣送別,這件事,傳到皇上那裡,可是被大大的讚揚了一番,說他將來必能繼承你父親的鉢。”
聽聞楊道臨此言,楊炳林的臉已然變了,楊潤在場上或許混的不錯,但在家族之的地位卻很低,就算趙智有意讓他爲相,若是家族不同意,他絕不敢擅自做主,楊城久卻是完全不同,他是自己同父異母兄弟,雖然是庶出,但他若是先自己一步進了政事堂爲相,其在族的地位將會極大提升,而且....楊道嗣就是庶出,在他那一輩,已經開了庶子繼承族長之位的先例,楊家族人數以千計,比自己優秀的人,有很多,之所以沒人敢跟自己爭奪族長之位,除了自己是楊道嗣唯一的嫡子之外,還有就是母族江南吳氏的強力支持,自己的所作所爲,族有許多人是很不滿意的,只是還沒有形一力量,一旦楊城久爲相,把這力量聚集起來,對自己將會是一種非常巨大的威脅。
真要走到這一步,面對自己也或是家族的反對,楊城久會選擇順從?
想通了這些,楊炳林的臉上有了一無奈,嘆聲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家族,絕沒有任何個人私利,爲什麼父親就這般排斥與我?”
楊道臨搖了搖頭:“你父親也是爲了你好,他勸說過你,可惜你並不理解。”
楊炳林咬了咬牙,沉聲說道:“若我們能夠統一意見,聚集所有人的力量,就算他是皇上,恐怕也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楊道臨暗暗嘆了口氣,終於明白大哥爲什麼要急著讓自己返回京了,他們父子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對立之勢,若沒有人在其中調合緩衝,長久下去,恐怕楊炳林要做出無法挽回的禍事,自己與他關係很融洽,這個中間人,自己倒是很適合,而且聽大哥的意思,他這個右相之位恐怕是做不了多久了,不是趙智要攆他走,而是的蒼老,,沉重繁瑣的國事,已經讓他越來越力不從心,一旦他從政事堂退了下去,家族之中挑選不出合適的人頂上不,到時候,楊氏一族在朝堂之中的地位將會非常尷尬,若真到了這個地步,由自己頂上去,倒是不錯的選擇,不管是資歷還是能力,自己完全有著這個資格,而且自己進政事堂,不管是楊炳林還是其他人,都不會生出什麼抵抗緒,畢竟自己的歲數也很大了,他們應該明白,自己只是一個過度而已,在這個位子上做不了幾年,如此一來,確實可以緩和家族的部矛盾。
“炳林,你把我們楊家看的太重,而把當今皇上看的太輕,他繼位二十多年,把衰敗將亡的國家重新帶回正軌,其個人威與能力,或許不能與武宗相提並論,卻也是遠遠超過僖宗、懿宗、平宗三代先皇,他完全有能力與實力把我們楊家徹底覆滅,只是代價將會極爲慘重,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麼做,你如今頂在前面,事事與他反著來,皇上顯然已經是沒有了耐心,他不了楊家,卻能你,真要到了那個地步,整個家族會爲了你,與皇上徹底決裂?”
楊道臨深深看了楊炳林一眼,最後說道:“你真要堅持到底,不肯妥協,恐怕有些人反而樂意看到這種局面,甚至是會暗中幫你一把。”
楊炳林微微一震,閉上眼,深深呼了口氣,最終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名單還給楊道臨,默默說道:“父親的意思,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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