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進宮之後,做事勤懇,對人真誠,轉眼三年既過,與鄭氏關係很好的上司,正好在這個時候得到提拔,執掌皇帝夜寢之事,他念著鄭氏爲人很好,便把調司寢當值。
很多時候,皇帝年繼位,他們可能尚未悉男之事,就需要填充後宮嬪妃,若不知其中奧妙,當場出醜,這會極大有損天子威嚴與自尊。
所以,皇子即將年之時,皇帝就會指派宮以教導,讓他們知曉男之事。
晉安宗做太子的時候,格愚鈍,十五歲結婚,在其結婚之前,他的父親思宗讓自己的一位嬪妃,親自前往,以教導太子,讓太子知道男房幃之事,這位嬪妃離開太子東宮時,已經懷孕,思宗大度,讓其在別宮室生子,最後生了一個兒子,這個人正是後來鼎鼎大名,一代聖君晉武宗。
武宗中期之後,正式下達詔書,明文規定,立司寢,在宮中選八名品貌端正的宮,供皇帝臨,並教導諸位皇子公主房幃之事,這八名宮都有名分,從此爲宮中有分的子,每月都有一筆俸祿,不再像其他的一般宮從事勞役。
雖說這樣一來,要損失人的貞潔,但是進皇宮之後,作爲人,本就已經沒有了選擇,而且做了司寢之後,若是被皇上看中,一旦被其臨幸,是有可能進位嬪妃的,那就真的是一飛沖天,烏變凰,就算引不來皇上的注意,所服侍的人,那也是皇子貴胄,這等人,事後多多都會給一些打發錢,辛苦費,對他們來說是一點小錢,但是對於普通宮來說,那可能就是一筆鉅款。
對於這個位置,鄭氏沒有選擇,只能順從,而且幫的那個人,也是出於好意,鄭氏在司寢一做就是六七年,期間一共服侍過八位皇子,宮近十年的時間,積攢了近萬兩白銀,而且上有著正八品司儀的家份,眼看十年期限將到,有了這些錢與份,出宮之後,找個好人家嫁出去,恐怕不是什麼難事。
可惜命運弄人,一件偶然事件,爲了鄭氏人生的轉折。
趙智自流落民間,一直到十六歲纔是被找回,重回京,他只比鄭氏早半年回皇宮,那一年,趙智剛滿二十六歲,也是他從平民到皇子,剛好整整第十年,那一年的元宵節,平宗欠安,讓當時的太子趙勇作爲主人,在皇宮設宴款待諸位兄弟姐妹,宴席過後,衆人都是有些醉意,太子趙勇對趙詢戲言,這裡再坐的兄弟,都是從宮中明曉男歡,還說了一些其他的話語,其實就是嘲諷趙智出低賤,其母宮出,被平宗酒後臨幸,意外懷孕生下他趙智,隨後被平宗忘,沒多久便是鬱鬱寡歡而亡,你趙智在民間生活了這麼多年,了這麼多的苦,好不容易回到京,封親王,得富貴,那就好好守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富貴,不要再有其他非分之想。
話中的意思,就是暗指趙智不自量力,也敢染指天子寶座。
當時的趙智,正於韜養晦,實力還不強,也不是太子趙勇主要的打擊與競爭目標,所以不想也不敢得罪太子趙勇,便裝作喝醉,假意心,讓太子趙勇也給他安排安排。
那一晚,趙智與鄭氏結合,這本來沒有什麼,但錯就錯在,那晚過後,鄭氏意外懷孕。
如此,也沒有什麼,懷孕了,打掉就是了,但錯就錯在,當時的趙智,剛剛進角逐奪嫡這場遊戲之中,平宗皇后,信佛而仁慈,趙智爲了獲取平宗皇后的歡心與注意,一方面託人請求太子趙勇,妥善理此事,把鄭氏腹中的孩子打掉,而另一方面,又是假惺惺的跑到平宗皇后跟前,裝出一副仁慈心,苦苦哀求平宗皇后出面,把鄭氏腹中的孩子保下來。
爲此,太子趙勇開始被平宗皇后所不喜,而鄭氏得知此事,則是從此對趙智慕至極,此生不渝,這一,就是一輩子,就算趙智從那一次之後,便是在也沒有見過,但鄭氏從來沒有後悔過,對趙智的,也從來沒有減弱過。
趙赫長大之後,明白了一切,他最開始的緒是無比憤怒與怨恨,對象就是趙智,這也是爲什麼,趙智不要他去做的事,趙赫便便要去做,而且要做的更好,他的那份至死不渝的執著與固執,其源正是趙智。
趙赫的目從鈴鐺那裡移開,他心中那份保持了多年的怨恨與憤怒,說來奇怪,到了此時此刻,卻是越來越淡了,但是另外一緒,卻是猛然生出,迅速佔據了趙赫整個心房。
悲哀,無比的悲哀,這份悲哀,既是因爲趙赫自己,也是因爲已經死去二十多年的母親,時至今日,趙赫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意外與錯誤,而母親鄭氏對趙智致死都是不曾變過的,也是如此。
恨也好,也好,這一切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李勳對著趙赫輕聲說道:“說到底,聖上終歸是你的父親,再大的怨恨,也改變不了你們濃於水的關係,你這麼做,既對不起皇上,也對不起你自己,就算你今晚政變功,天下人也只會罵你弒父奪位,大逆不道,不會有人說你一句好話,事從一開始,你就錯了,大錯特錯。”
“逆而不從是爲奪,我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名正言順,怎麼能做大逆不道呢?”
趙赫看向李勳,嘿嘿冷笑道:“弒父奪位那是得不到只能去搶,若本就給了我,我還有什麼必要去做呢?”
趙赫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李勳當場愣在了那裡,臉上的神極爲錯愕,一時間沒有明白趙赫話中的意思,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琢磨過來,趙赫言語之中竟是再說,趙智已經暗中把皇位傳給了他?
李勳搖了搖頭,本不信:“這不可能,也沒有這個道理,若真是你說的那樣,你又何必發政變呢?這完全是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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