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單獨上奏趙詢,就黔州之事,給出了自己的見解與建議。
魏文南久掌地方軍政大權,在諸多藩鎮節度使當中,那也是威名赫赫,名極高,而且對朝廷,對國家一直忠心耿耿,如今死的不明不白,而且是全家被滅,天道煌煌,石虎簡單的一句意外,就想把事給接過去,這簡單就是天大的笑話。
李忠就兩個道理,第一,朝廷的態度必須強,必須徹查到底,給已故的魏文南,以及天下所有人,一個明確的答覆與代,皇帝直接下昭,傳喚石虎和相關人員立即進京接審查,石虎若是肯命而來,事也就好辦了,至表明了石虎心中對朝廷還是有所畏懼,對國家還是沒有太大的異心,若是不來,那就證明石虎心中有鬼,魏文南之死與他或許有著不開的關係。
第二,魏文南的死亡,或許與石虎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別人所爲,但不管有沒有關係,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石虎趁著魏文南死之際,大肆排除異己ꓹ 殺害軍中不肯服從他的將領,強行接管了黔州整個軍政大權ꓹ 這等所作所爲,已經和造反沒有什麼二樣,此等大逆不道的行爲ꓹ 朝廷豈能姑息與示弱?
李忠建議趙詢,朝廷可以做兩手準備ꓹ 一是立即下昭,傳喚石虎立即進京ꓹ 二是令辰州節度使呂肆要ꓹ 開始聚集軍隊,切注意與防範黔州的向。
洪安郡王趙柏安此時正在淮北老家爲其妻子治喪,皇上可以派人前往傳旨,讓其立即趕往江南,趙柏安雖然卸任洪、江節度使已有好幾年的時,但他在江南的影響力依舊巨大,一旦發話ꓹ 其經營多年的洪、江兩地的數萬兵馬,定然是一呼百應ꓹ 羣起而。
對於李忠的建議ꓹ 趙詢既不同意ꓹ 也不反對ꓹ 而是轉發兵部,讓兵部先行商議一二。
李勳放下手中的奏摺ꓹ 臉上有著沉思之。
趙詢沒有把李忠的奏摺轉政事堂ꓹ 而是直接給了李勳ꓹ 顯然是想先聽聽李勳的意見與見解。
李忠在奏摺之中的所言所語,意思其實已經非常明白ꓹ 那就是把魏文南之死暫且放到一旁,對於石虎的作爲,朝廷的態度必須強,並立即組織軍隊,給予雷霆打擊。
李忠建議趙詢調遣趙柏安以及洪、江兩地的軍隊,還有辰州節度使呂肆要的軍隊,兩方加起來足有五萬之衆,一東一北對其黔州形圍困之勢,強行迫石虎服。
李勳有所猜測,或許就李忠看來,石虎必然會反,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爲強,提前做好軍隊部署與防範,一旦石虎有任何異,可以立即發進攻,不給石虎有任何的軍事進退之機,把戰事控制在黔州一地,不要擴大,速戰速決。
趙詢對於李忠的奏摺,沒有做出任何迴應,而是轉給了李勳,意思也很明顯,趙詢並不想發戰爭,但又覺得李忠說的這些話,也是有些道理,所以,趙詢心中矛盾,左右爲難,拿不出主意,而且兩天前那場會議,趙詢已經下了決定,也派了員前往嶺南探查況,這個時候因爲李忠的這個奏摺,又是改變主意,趙詢恐怕面子上是有些下不來的。
司馬圖趁著李勳沉思之際,拿過李忠的奏摺觀看,看完之後,司馬圖搖了搖頭:“李忠先前不說,等皇上做了決定,現在上這麼一個奏摺,建議再好,皇上恐怕都不會承他這個人。”
李勳說道:“當時的況你不知道,對於石虎之事,李忠只是開了一個頭,便是遭到大多數大臣的反對,皇上態度不明,他有再多的建議,當時也是不好多說了。”
這段時間,李忠與趙詢兩人的關係頗爲冷淡,這種氛圍,是趙詢刻意爲之的,而李忠顯然也是覺到了趙詢對自己的疏遠與冷淡,他應該已經有所明白,趙詢對自己是有所猜忌了,所以,自從那次爭吵之後,李忠這段時間一直很低調,也可以說是很低落,在家閉門修養,政事堂幾次列會,他都是以欠佳爲由,請假缺席。
司馬圖點了點頭,把奏摺放到一旁,然後對著李勳說道:“主公看了李忠的奏摺,有何想法?”
李勳想了想,反問道:“你覺得呢?”
司馬圖笑道:“皇上把李忠的奏摺轉給主公,顯然是想聽聽主公的建議,這倒是有些奇怪了,滿朝文武那麼多人,皇上偏偏選中了主公您,這又是什麼意思?”
李勳翻了翻白眼,覺得司馬圖這是看不起自己呢,頓時氣笑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從承平五年到現在,大大小小十幾場戰爭,我可是一次都沒有敗過,說起來也算是常勝將軍了,在朝也是小有名氣,皇上找到我,想要聽聽我的建議,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司馬圖笑了笑,他知道李勳並不是真的生氣,於是說道:“皇上把奏摺給主公,或許有其他目地。”
李勳已經猜到了這一點,沉思片刻,然後說道:“準備一下,稍後你跟著我去見李忠。”
“是,主公。”
司馬圖起行了一禮,然後離開了書房。
趙詢和李忠現在的關係有些尷尬。
李忠掌管著整個京的軍事大權,這個權利太大了,作爲皇帝,心中沒有忌憚與猜忌,那是不可能的事,加上李忠的格有些過於耿直,在一些事的理上,趙詢原本想要溫和的去理,但最後卻是變了樣子,一來二去,趙詢與李忠兩人的關係就變了今天這個樣子。
但是,趙詢對李忠的軍事才能,還是非常信服的,若是朝廷與石虎之間的戰爭不可避免,怎麼打,用什麼方法與戰略去打,趙詢心裡還是更爲看重李忠的意見,但因爲兩人現在的關係有些尷尬,趙詢作爲皇帝,肯定是好面子,哪裡好意思直接去找李忠,所以他把李忠的奏摺轉給李勳,用意就是想讓李勳去見李忠,通過李勳從李忠那裡得到有用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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