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章、試金石

嚴有閒出門去拿菜譜，有一個細節讓遊方很滿意。華有憶開從有因爲意外而舉止失措，將到在地上的拖布先拿起來放好，然後再到櫃檯上取菜譜送進來。

關上門之後，遊方問道：“你父母還好嗎？”

華有閒：“我爹媽都好的。聽你的話，我們從綁州走了之後沒回萬縣老家，反正都是長年在外打工，我恰好帶了一筆錢都給他們了。現在都做點小生意。過的還不錯。”

遊方：“你就是在廣州出的事，怎各又回廣州了？”

華有閒有點不好意思的了後腦勺：“我一直想到這裡來見見世面。趁著年輕順便也多學點東西。上次一到火車站就被人騙了，好懸連命都沒了，想想真窩囊。

所以把父母安頓好之後，我還是想來。那麼多人都能在廣州站住腳跟。這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

遊方笑道：“你就不怕又被騙了？”

華有閒：“吃一塹長一智，有上次那碗水墊底，心裡也有數了，怕老天爺下雨還不出門了？我以前就走出門見的世面太，纔不小心中了那種圈套

遊方點了點頭：“你年紀還匕回又是第一次出遠門打工，缺歷練也正常，但經過上次的事，誰也不敢小看你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打工？也太巧了”。

華有閒：“我一到廣州就去了人才勞務市場登記，恰好宋老闆去那裡招夥計，每月一千二還包吃住。就是在飯店裡跑堂打雜，活不錯報名的有好幾個”宋老闆挑中我了。我來這裡已經幹了三個多月，也沒想到會這麼巧遇到遊大哥。”

遊方上下打量著華有閒，似乎看出一點什麼來了，突然又問道：

“你除了在飯店裡打雜，宋老闆還教了你什麼？”

華有閒微微一怔：“這您也能看出來？每天早上他教我站樁、呼吸、步、劈空揮掌，說是對有好，我練得好的話，每個月多加三百塊工錢您還別說，網開始一個多月很累，總覺得像是病了。但從這個禮拜開始，我覺得神頭越來越足，幹活也越來越有勁了。宋老闆是悄悄教的，還要我別告訴老闆娘和店裡其它的夥計，要不是遊大哥您問，我還不會說呢

宋在教華有閒功夫，他是北派鐵砂掌的傳人，所學是外家功夫。但所謂外家功夫的築基也要從練開始，先得強化質淨化腑藏，將裡的疾都退去，然後才能談的上打熬筋骨。否則的話，直接手就練外門功夫，不僅練不。反而容易形暗傷累積，一不小心把人都練廢了。

宋還沒有教華有閒鐵砂掌功夫，只是傳授築基養氣、健退病之法，看棄將來有收他爲傳人的打算。但目前還在考察觀當中。

遊方不聲的問道：“每天早起做這些鍛鍊，白天還要在店裡幹

華有閒笑了：“比起在江西礦裡那一年多的日子，這又算得了什麼？況且對我又沒有壞，每個月還多拿三百塊錢呢！”

遊方一揮手：“實話告訴你吧，不僅沒壞，而且好很大，你堅持下來就明白了！相信遊大哥的話，就跟著宋老闆好好練吧，你現在去廚師做菜吧，以後找機會我們再慢慢聊，看見宋老闆就他來一趟打聲招呼。”

遊方順手點了一菜一湯一碗米飯，華有閒拿著菜譜網出門，就朝大門口招呼道：“老闆，你買菜回來啦？這裡有位姓遊的大哥，正巧要和你打招呼呢。”

宋大步走了過來，一看見遊方就很熱喊道：“遊老弟，好久不見了！這一趟出門時間可不短，我正尋思著你啥時候能回來，真不經唸叨，一進門就看見了聽說你這一次出門財了？”

ωωω ttκan ￠O 遊方站起來笑道：“聽誰瞎說的？就是做點小生意、賺點小錢而已

宋玩笑道：“聽你家那兩個小丫頭在我這裡吃飯時說的，你打算在廣州買房了，這生意可不小！小閒，快去後廚做菜。”

時間不大，飯菜做好端了上來，宋還特意提了幾瓶冰鎮啤酒，衝華有閒道：“把門關上，沒事別進來打擾，我有話要和遊老弟好好聊聊。”

關上門之後，喝了一口冰爽的啤酒，倒是遊方先問話了：“宋老闆。你新招的這個小夥計，是想當徒弟培養嗎？”

宋一愣，隨即笑了：“我看他資質不錯人也機靈，更難愕子很好。就教了幾手門的功夫，助他去病強而已，至於北派鐵砂掌，那可是一點都沒教，他現在的子骨還練不了這些，我心裡也不託底呢。”

遊方：“他今年已經十八歲了，這今年紀，照說練武有點晚了。”

宋收起了笑容，幹了一杯酒，長嘆一聲道：“如今這時代，我這門功夫想找傳人難度太大了，誰家願意讓孩子從小吃這種苦？見咬牙想學的，我也不敢教，如今教華有閒幾手門功夫，考查考查，也不指他將來能練到我這種程度，這門傳承不斷就可以，否則對不起我師父。”再說我看這孩子雖然年紀有點大，但從小筋骨打熬的還可”泛難得子堅韌能沉得住與邁能吃苦，聰明人有衆脾綁谷維價了。現在學武還不算太晚。”

遊方突然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宋啊，你還真沒看走眼，華有閒這孩子可不簡單，我告訴你一件事。”

他對宋講述了在江西松鶴礦業生的事，沒有說自己以什麼份出現在那種場合，只說了華有閒在廣州被騙、困於礦、最終險的過程。宋是個老江湖。有些他並沒有多追問。聽完之後驚歎道：“原來你救過這孩子，難怪我剛纔見他看你的眼神那麼恭謹。難得啊。小小年紀便懂得忍，看來我還真找著一個好苗子。”

遊方舉杯道：“我敬你一杯。去一趟勞務市場也能揀著寶！其實說他年紀大了也不盡然，太小的話，有些功夫的髓是會不了的，有空的時候，我也教教他家五行拳的樁法和最基礎、最重要的劈拳練法，對他會有好的。”

宋半開玩笑半認真道：“老弟。你還年輕的很，別跟老哥我搶徒弟！”

遊方：“看你個小氣樣吧，我這是幫你教徒弟，基打的好一點，將來功夫也好上手，鐵砂掌可太難練了！”

宋眉開眼笑：“若沒聽說他前兩年的經歷。我還沒太大把握，現在看這孩子的心，真是太難的了。只要肯練一定能練。”唉小閒什麼都好。就是讀書有點，將來能有些學問弄張文憑就更好了。”

遊方好氣又好笑道：“這就另眼相看了？你招個夥計還這麼高的條件！看樣子不僅是夥計，將來又是徒弟，難不你還打算招上門婿？”

宋呵呵笑道：“現在說這話。太早了，太早了！”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接起來聽了一會兒說道：“候老闆啊，借你的錢一定還，也就是三、五個同時間週轉一下，不是早就說好了嗎？，，什麼，你也急需錢用，我先還你一半行不？”暫時也只能這樣。本來就是說好借一年啊，現在半年都不到。??”好吧，我儘量想想辦法。

放下電話後，遊方不解的問：“老宋，你有什麼事跟人借錢了，怎麼沒到期就來追債？”

宋喝了口酒道：“你看看這飯店。我過年前將隔壁的店面盤下來加了三間包房，又花錢重新裝修。你嫂子就說了，不如把房子買平來。將來就算生意不好做，也留個吃租子的營生。天天在我耳邊叨葉。男人嘛，不就是要讓婆娘過日子心裡有底，我還有些積蓄，又借了五十萬，把店面買下來了，本來說好一年還的，這半年不到就來催債。”

遊方：“原先的房東也肯賣給你？”

宋：“這一眸子無論是商用還是居住，二手房價格一直在跌，房東怕將來再跌價也有賣掉的心思。而我看他的開價還可以，也就順勢買了。現在自己做生意，將來可以留給我閨。”

遊方：“想借錢，咋不找我呢？”

宋：“你未必能拿出這麼多錢。再說了，我也找不著你呀。”

遊方：“看樣子我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咱倆的關係，你找別人還不如找我借，五十萬吧？吃完飯華有閒跟我去取錢，然後讓他送回來。

宋：“你把那麼多錢給一個小夥計，也不怕他拿著錢跑了？”

遊方也呵呵笑了：“假如他想拿著錢溜，你也不用費心教徒弟了！”

宋湊過來神神的問道：“老弟，難道你家裡那兩小丫頭說的話是真的，你財了？”

遊方出右手，食指中指拇指三手指捻了捻道：“不多啦，一點點小財，五十萬勉強能拿出來，暫時也沒什麼用，就先借給你吧。”

宋搖了搖頭：“用不了那麼多，我手頭湊湊還能拿出二十多萬，只借一半就行。”

遊方：“手頭還是寬裕點好。我就借你三十萬吧，下午就把現金送來。”哎呀，不行，提這麼多現金得提前一天跟銀行打招呼，明天下午吧，你讓華有閒直接來找我。”

宋：“非得是現金嗎？”

遊方點頭：“那是當然，雖然麻煩點，但可順便幫你試試徒弟。”

宋端杯道：“老弟，我敬你，這頓飯我請客！”

遊方撲哧一聲笑了：“你可真夠大方的，利息還沒談呢，就請我這麼一菜一湯啊？”

宋：“好說好說，頂多半年，連本帶利一起還你。等我忙完這幾天的，再好好請你，你一定不能不給面子！”

遊弈：“行，我就等著給你面子。”

宋又後廚添了兩個菜拿了幾瓶酒，兩人就在這裡邊吃邊聊。吃到最後他又開玩笑道：“老弟。你掙點錢也不容易，開口就借我三十萬，也不怕我賴賬？”

遊方抹了抹角的啤酒沫：“那是老哥你，換別人我才懶得搭這個茬呢，再說你可賴不了帳，跑了老闆跑不了飯店啊，你家就在這兒，想賴賬的話，到時候我天天上你家吃飯！”

宋以兇的表了雙掌：“我可會鐵砂掌。”

遊方一擺手：“得了吧，真手的話，你打不過我。”

宋試探著問道：“上次在江邊“咱倆可是不相卜聽師父說討，諒世上不僅有郵二洲乖功夫。還有人習練法，手段詭異難防，難道你也會？”

遊方並沒有瞞什麼，點頭道：“如果你說的法，是利用環境的干擾與影響，運轉地氣靈樞之力，我倒是會，但這些事你千萬別說”其實功夫練到你這種程度，法高手見了也很頭疼，假如你要是見那種對手，運轉勁力守護心神氣勢不弱，要麼直接上去格擊，要麼當機立斷，總之不要站在那裡看著人施展手段。”

宋點了點頭：“我師父也是這存說的，看來你也是這種高手了。”

遊方說的話千真萬確，家功夫練到“有必應、隨而”的境界。外家功夫練到宋這種華斂的程度，元神清晰心志堅定不容易侵擾，全氣機凝鍊外一，也不易隨著地氣運轉而渙散。假如見法高手，就按遊方說的那麼做，也是難對付的，遊方本人在這一方面就佔了不便宜。

很多法高手同時也習練拳腳功夫。法境界本就是一種很好的輔助，練起武功來事半功倍。劉黎的家功夫在遊方之上，向左狐也是一位拳腳格擊高手，千杯道人的氣勁功夫更是爐火純青，而像向影華那樣只修法很練武的高人反而比較。

吃完飯回家，遊方給屠蘇等人挨個回短信，就說自己已經回來了，然後大家的電話都打了進來，反正都高興的。這天往晚上游方與肖瑜又去林音家吃飯了，屠蘇因爲要去姨父家沒有過來，謝小仙又出差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這位警花姐姐工作真忙啊，忙得連找對象的功夫都沒有。

第二天下午遊方一個人在家，華有閒來了，是宋給他的地址，要這個小夥計直接上門來找遊大哥。華有閒沒有空手上門，半路上買了沉甸甸一大兜子水果，不是在路邊才果攤買的，而是特意去了附近的大市，挑的都是那種賊貴的高檔水果。

進門之後遊方給他倒了一杯水。坐下聊了幾句。華有閒已經知道遊方與兩個的合租，看了看周圍。終於還是忍不住追問道：“神仙姐姐呢？也和遊大哥住在這裡嗎？”

遊方搖頭：“在自己家，怎麼會住這兒？小閒，往後不要在別人面前提向小姐的荊，記住了！”走吧，拿好這個旅行包，跟我去銀行取錢。”

出門打車到了“梅蘭德”的開戶銀行。遊方要華有閒在大廳裡等著。他取了；十萬現金裝在旅行包裡拎了回來，遞給華有閒道：“我在銀行還有事要辦，就不送你了，宋老闆著急等錢用呢，你趕給他送回去，路上小心點。”

華有閒將旅行包打開一條看了看，又手進去撥了幾下、了幾把。然後站起來將旅行包背好。雙肩旅行包他沒有背在後，而是背在前。暗中看了看周圍，等了等，與一羣穿著制服恰好出門的人一起走了出去。

銀行門前不遠的馬路邊就有停著等客的出租車，華有閒卻沒坐，在路口快步過了馬路，招了一輛恰好駛過的出租離去。

他這邊網走，有一輛小麪包就從旁邊的巷子裡出來停在銀行門口，遊方出了銀行閃上車。

宋扶著方向盤回頭看了一眼，苦笑道：“這條路不好掉頭，這子一出門就把我們倆給甩掉了。”

遊方的神很輕鬆：“在前面找地方掉頭，能追上，看看他去哪兒？”

華有閒什麼地方都沒去，打車徑直回飯店了。在離地飯店一務街之外的地方，遊方拍了拍宋的肩頭，什麼話都沒說，笑著下車回家。宋今天跟著華有閒暗中考察，使遊方想起了師父劉黎，老頭當初暗中觀察他可不是一、兩天功夫，連他晚上與宋一起出去鬆骨的況都清楚了。

閒話敘，過了兩天又是一個下午，遊方坐在房間里老老實實溫習功課，宋打電話來了：“老弟啊，最近的事終於忙完了，今天我和你嫂子請好了假，晚上一定要請你。早就說過的，可不能不給面子！”

遊方笑道：“你這分明是打著請我的幌子，自己想溜出去瀟灑！”

宋在電話裡吼道：“說什麼呢？請你就是請你，一定要請你，你要是敢不給面子，下次見面，鐵砂掌伺候！”

遊方：“得得得，我怕了你了還不行嗎？你前一眸子也忙得夠嗆，好不容易鬆一口氣，出去放鬆一下，誰敢不給面子呢？”

宋：“現在就過來吧，在我這裡吃完飯再出去，自己過來，可別帶著小玉。”

遊方：“行，我跟打聲招呼，就說有事要很晚纔回來。”

宋：“我這有老婆的人出去要請假，你一個單漢怎麼也要請假？”

遊方：“胡說！請什麼假？和孩子合租在一起，回來太晚不好。提前打聲招呼而已。回頭見，先不跟你廢話了。”

掛了電話正要給肖瑜短信。電話突然自己響了，一看號碼，竟然是謝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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