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粱厚載對視一眼,粱厚載皺著眉頭,對我做了一個口型「葬教。」
我深吸一口氣,指了指山頭的方向,示意繼續前進。
隨後,我就帶著他們繞到了活房後方,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前進。
離開那三排房子,我們才直起來,加快腳步朝山頭那邊跑,如果真的是葬教的人進去了,他們有可能已經拿到了玉。
一路跑到半山腰,我們又放慢了速度,避開施工隊開闢出來的山道,潛在樹叢中小心前行。
快到山頂的時候,我聞到了火藥的味道,看樣子,不久前確實有人在這裡用過炸藥,如果上山的人真的是考古隊,是不太可能使用這種東西的,用炸藥炸墓,恐怕也隻有葬教的傭兵能幹得出來。
這座山不高,我們很快就來到了山頂,從山腳到山腰,都有不建築用的鋼架,可山頂上隻是挖出了一個碩大的圓坑,卻沒沒有陳放多建築材料。
我能覺到,大坑周圍有一淡淡的氣浮,雖然炁量很小,但極為純,那氣,就是從玉上散發出來的。
粱厚載小聲對我說「那個所謂的考古隊,應該已經離開了。」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我們來晚了。
大坑附近的那些氣是玉殘留下來的,說明已經有人帶著玉離開了墓,這些人走得很急,臨走前甚至沒來得及將玉封裝好,難道說,他們是提前得到了訊息,知道我們要來?
我起離開樹叢,走到大坑旁,朝裡麵瞭。
在大坑底部確實有一個直徑在三米左右的口,可口周圍的部分巖層已經被炸碎。
耿師兄先是湊過來看了一眼,之後又轉過,朝著不遠的另外幾座小山眺,過了片刻,我就聽他突然驚一聲「壞了!」
我問耿師兄「怎麼了?」
耿師兄指著遠的山頭對我說「這座山原本是用來擋煞的,現在山頭被人開了這麼大一個,風水就破了。那些村莊靠著這些大山,沒了擋煞的屏風,很快就會有邪氣淤積。到時候,所有的村民都要遭殃!」
我不懂風水,但聽耿師兄的語氣,山頭被破壞似乎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我問他「還能補救嗎?」
耿師兄嘆了口氣,說「補救是能補救,可幾千年的好風水就這麼毀了,就算再怎麼補救,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當地人的財運也快到頭了。唉,重補風水可是個大工程,耗時至要半年以上,在這段時間裡,運氣差的人可能要遭劫了。」
劫,說得通俗點,就是當地要有人死於非命啊,除非所有村民全都遷到別的地方去,不然的話,這種事本無法避免。
可如果毫無理由地讓村民們離開他們生活了幾十年的故鄉,搞不好會鬧出更大的子。
我從揹包裡拿出了手電筒,對粱厚載和耿師兄說「你們在這等等,我下去看一看。」
粱厚載顯得有些擔憂「你一個人能行嗎,墓裡頭說不定還有厲害的邪。」
我笑了笑「問題不大,在這裡我已經知不到其他邪氣了,估計墓裡的邪,也應該被葬教清理過了。」
說完我就沿著大坑外圍的陡坡了下去。
我對建築方麵東西瞭解不多,但之前去過工地,也見過工地上挖出來的地基,那些地基都挖得四四方方,四麵直壁,唯獨這裡的地基呈現出一個規則的「碗狀」。
一路到口附近,在被炸碎的石土中,我還發現了幾張符紙,上麵還有用硃砂畫出來的半個符印。
看樣子,之前下墓的人中也有我的同行。
我趴在口旁,朝裡麵看了看,不深,借著月就能一眼到底,口雖然被炸過,但中的落石卻遠沒有口外麵多。我在地上打了登山釘,套上繩索,又沿著繩索到了底。
和口相連的,是一條很長的天然隧道,這個隧道是由東向西逐漸拓寬的,我用手電筒照了照隧道的東邊,在束的盡頭,隧道已經狹窄到無法供人行走了,墓應該在隧道的正西方向。
我試著知了一下西邊的炁場,除了玉殘留下來的量氣之外,沒有其他邪氣。
這時候就聽粱厚載在口那邊喊「道哥,我下去幫你吧?」
還沒等我回應,他就順著繩索下來了,我朝口那邊看了看,問他「你怎麼下來了,耿師兄呢?」
「他在外頭守著呢。」粱厚載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手電筒,也朝著隧道兩端分別照了照。
我說一聲「走深點看看。」,就朝著隧道西頭走了過去。
向西走了沒多遠,隧道就的寬度就被擴到了五米以上,在這之後,隧道的寬度就不再變化,而空氣中也約出現了腥味。
隨著我和粱厚載不斷前進,腥味也變得越來越刺鼻,這樣一味道,再次讓我想起了老黃家地宮裡的池。
在隧道盡頭的石壁上有被炸過的痕跡,在一個被火藥炸出來的凹陷,連著一條更加深邃的通道。
我和粱厚載各自舉著手電筒,進了石壁上的通道,它是一條四四方方的墓道,不管是頂部、地麵,還是兩側的牆壁,都是用整塊整塊的大石板搭建起來的,而在這些石板上都有諸懷的雕像。
粱厚載拿手電筒在石壁上晃了晃,對我說「這個墓中鎮的東西,也是諸懷?」
我點了點頭「應該是了。之前我還以為,每個墓裡頭的邪都是不一樣的。」
粱厚載「說不定這個墓和咱們之前下過的青銅墓有著某種關聯呢。」
我說「誰知道呢,這個墓已經被破壞了,就算有關聯現在也被切斷了吧。再往前走走。」
一邊說著話,我就將手電筒的束移到了正前方,帶著粱厚載繼續前行。
在這條墓道的拐角,一個充斥著強烈腥味的巨大軀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我頓時變得張起來,可拿手電筒一照,才發現那是一隻死的諸懷。
它的頭被整個切了下來,和油脂順著脖子上的切口不斷滴落在地上,雖然已經死了,可它那沒有腦袋的軀還是僵地站著,上的刺也有大麵積的斷裂。
我們之前和諸懷過手,它的皮如同鋼一樣堅,加上恢復能力超強,就連穿甲彈都無法對它造實質的傷害。可眼前這隻諸懷竟然被斬首了,我仔細檢查了一下它脖子上的傷口,傷口的外緣十分平整、骨頭和的斷麵都是筆直的,說明它是在一瞬間被人斬首,可能都沒來得及反抗。
這時,粱厚載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用手電筒照了照諸懷後,對我說「道哥你看。」
我順著手電筒束過去,就看到諸懷那碩大的頭顱就落在不遠,三隻眼睛都已經被挖走了,眼眶和額頭上隻剩下三個碩大的窟窿,在左臉頰上,還有一張靈符。
我和粱厚載避開諸懷的軀,走到那顆頭顱跟前。我看了眼靈符,上麵的靈韻已經耗盡,用來畫符印的硃砂大量落,變得殘缺不全。
粱厚載問我「諸懷上的戾氣都被驅散了吧?」
我點頭「徹底被驅散了,墓道裡頭也隻剩下一點氣,其他的炁場全都散了。」
說話間,我用手電筒照了照墓道更深,大量躓胎的盤踞其間,另外,我在地上還發現了一個死的傭兵,他生前的最後一刻似乎到過猛烈的衝擊,整個嚴重變形,背上還有一條同樣死了的躓胎。
那隻躓胎應該是想鑽進他的後背,卻在即將鑽進去的一刻被打散了氣。
這一次葬教不隻派來了傭兵,其中還有高手坐鎮,而且這個人不管是修為還是手段,都比我高明很多。
而且我覺得,這個人的道行,極可能在我師父、師伯之上。
粱厚載大概也有相同的想法,他在一旁說道「哎,左有道,你說……葬教不會是把那些修派的老怪請出來吧?」
我著墓道深,沒有回應。
隨後粱厚載又自言自語地說「現在葬教已經是整個行當的公敵了,就算是修派的人,應該也不敢為他們出山吧。難道說,下墓的高手,本就是葬教裡的人?」
說到這裡,粱厚載忽地轉過頭來問我「不會是葬教的教主親自來了吧?」
我依舊沒有應聲,悄悄將青鋼劍一點一點地拔出劍鞘,「粱厚載」則繼續說著「你師伯能坐上葬教的第三把椅,雖說隻是名譽的,可也說明瞭在整個葬教裡頭,他的修為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可前頭下墓高手,修為明顯比你師伯還要……」
我站起來,打斷了他的話「你是怎麼知道我師伯的事的?」
聽我這麼一說,「粱厚載」頓時閉上了,而我這邊青鋼劍已經出鞘。
在下一個瞬間,「粱厚載」從腰間出了一個東西,從廓上看,那應該是一把手槍,我也沒廢話,一劍斬向了他的手腕。
這一劍確實砍中了,但我卻覺到了很沉的阻力,青鋼劍在接到它的一剎那,竟然變鈍了!
我當場反應過來,這人雖然假扮了粱厚載,但他是自己人。
當時我腦海中立即出現了一個名字羅有方。
被青鋼劍「砸中」之後,「粱厚載」一個閃就和我拉開了距離,他的速度非常快,我本不可能追上他。
在離我足有十米的地方,他停了下來,對我說「羅有方讓我提醒你一下,讓你注意他的口型。」
這個人不是羅有方?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問道「什麼意思?」
「粱厚載」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羅有方隻是讓你留意他的口型。另外,他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東西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