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耿師兄走到了棺尾，雙手在棺上用力推了兩下，可棺材至千斤重，他咬著牙猛加幾次力，棺材依舊紋不。

我原本想過去幫忙，可耿師兄見我朝他那邊走，再次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手。他沉了沉氣，用工兵鏟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孔，又拿出水壺，將水倒了進去。

我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完全想不通他要幹什麼。

在這之後，耿師兄用手電筒照了照他自己打出來的小孔，長舒一口氣，再次走到黑石棺前，快速推了一下。

這一次，耿師兄沒用太大的力氣黑石棺就了。它先是快速在地上了幾厘米的距離，接著，我就聽見地底深傳來「哢」一聲脆響。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斷裂了。

我正想問耿師兄怎麼回事，墓室就突然震了一下，周圍的石壁開始快速裂，石片一塊一塊地落下來，赫然顯出九扇寬大的石門。

耿師兄了額頭上的水和汗，開口對我說「這九道門，就有一道通活路，其他全是死路。咱們現在應該是位於墓的正南方向，麵朝正北的一扇門，應該就是生門。」

剛纔在螺旋道裡走了那麼久，我們的方向早就了，怎麼辨別哪裡是南，哪裡是北？

我朝耿師兄投去一道詢問的目，耿師兄則沖羅菲那邊喊「你的那個小寵呢？」

羅菲說「留給大偉照顧了。」

難道耿師兄就沒發現，離開部隊的時候小野豬就沒跟在羅菲邊了？他在這種事上，反應好像就是有點遲鈍。

耿師兄嘆了口氣，又問我「琉璃卵帶了嗎？」

我拿出琉璃卵，試著側了側氣的源頭，可它在我手上靜止片刻之後，卻朝著水岸那邊了一段距離。

其實進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琉璃卵上的氣本就很重，大概也無法用來探測空氣中這氣的源頭，現在他朝著水岸移，也是因為水中溶了大量的氣。

耿師兄朝水岸那邊看了看，出一臉疑的表，因為水岸附近本就沒有石門。

我對耿師兄說「琉璃卵找不到氣的源頭。」

耿師兄「哦」了一聲，又拿出了風水盤，可這裡的磁場混，羅盤上的指標轉個不停，本無法用來辨別方向。

這一下，耿師兄似乎也沒辦法了，他看著羅盤，一臉苦大愁深的表。

粱厚載沉思了一會，問耿師兄「墓的外圍，是不是裹著一層耿師兄點了點頭，粱厚載又問他「什麼位置的最多？」

耿師兄愣了一下，說「應該是……主墓室外圍的最多吧，鐵龍王被在那個地方，要住它上的氣，就必須藉助大量的氣……」

說到這，耿師兄突然笑了「要麼說你聰明呢，這個墓原本就是自南向北延的，主墓室在北，也在北，找到氣的源頭，就找到正北方向了，你是這個意思吧？」

粱厚載「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也沒廢話，迅速走到岸邊，將琉璃卵沉到了水裡，耿師兄跟在我邊，注視著我手中的琉璃卵。

琉璃卵移的方向指向了我們的左後方，耿師兄立即起，朝著那個方向奔了過去。

他到現在還沒有掉蛙鞋，看到他走路時的怪樣子，我忍不住提醒他「耿師兄，你先把蛙鞋了吧。」

劉尚昂湊到我跟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小聲問我「道哥，你說，他們豫鹹一脈的人，這裡是不是都有點問題，老包有時候也是傻乎乎的。」

我沖劉尚昂笑了笑「這種話可不能說，你別忘了啊，壬雅也是豫鹹一脈的。耿師兄可是的授業恩師。」

劉尚昂撇撇，不說話了。

我走上前，幫耿師兄了蛙鞋，又隨著他一起來到了石門跟前。

石門上有很多細小的孔，耿師兄用手了門板，自言自語地說著「千口門……小三才局的六大生門之一，這個墓，真的是出自一世祖的手筆？」

我在一旁問他「這個墓裡還有五道生門？」

耿師兄搖了搖頭「沒有了。在佈置小三才局的時候，六道生門隻取其一。有道，你說，一世祖為什麼要建這樣的墓呢，如果是為了儲存玉，為什麼不將玉放在閣呢？那裡不是更安全？」

我說「閣不是一世祖建造的，在一世祖那個時代，寄魂莊還沒有發現靈泉。」

「是這樣啊，」耿師兄若有所思地說「我還以為閣也是一世祖建造的呢。你想過沒有，守墓人一脈和咱們寄魂莊到底是什麼關係？在遇到王大富之前，咱們寄魂莊本門的門人都不知道九大墓的存在，為什麼唯獨守墓人一脈知道這些墓的下落呢？」

我說「我和厚載也討論過這件事，但沒得出結論。耿師兄，咱們還是抓時間吧，墓裡的炁場比較混，你和劉尚昂不能待得太久。」

耿師兄這才點了點頭，他湊到門前，將半個子都在一扇門板上，用力推了兩下，沒能推開。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幫忙，就在一旁看著，直到耿師兄朝我招手「幫忙！」

像這樣的石門，憑我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推不開，它本就重，加上長年立在這裡，門底已經陷了地麵，靠蠻力沒戲，隻能想辦法破拆。

我也沒立即上手，隻是問耿師兄「這扇門能拆嗎？」

耿師兄看了看門板，又轉過來朝我點頭「拆吧。」

不用我說話，劉尚昂就從防水袋裡拿出了他一早準備好的粘土炸彈，耿師兄一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就擔憂起來「小劉啊，能不能不用炸藥，這可是老墓，經不起折騰啊。」

劉尚昂笑了笑「放心吧，劑量很小，這些炸彈的威力還比不上顆子彈呢。」

一邊說著，他就湊到的石門前，將三片炸藥在石門底部，隨後又拉了引線，招呼我和耿師兄後退。

劉尚昂是有分寸的，他隻是用炸藥在石門板底部炸出了一個很小的缺口，我見門已經有晃的跡象了，就讓劉尚昂停止使用炸藥，隨後走上前，雙手住門板猛力一推，剛開始阻力很小，可很快門的另一側又出現了，我隻能將門推開一道隙，然後就推不了。

這時耿師兄和粱厚載也湊了上來，再加上我，三人合力將那條隙擴大到了可以穿行的寬度。

隧道另一端的淤腐氣息很重，我讓劉尚昂測了測空氣質量，當他拿出儀錶的時候，上麵的指標立刻偏轉到了錶盤上的紅區域。

劉尚昂搖了搖頭，從防水袋裡拿出了幾個小型的毒氣麵罩，並對我們說「上麵有一個微型的對講機，按下這個按鈕就能說話。另外提醒你們一下，這個麵罩中的凈化藥劑隻能維持四個小時左右，如果覺呼吸困難，就扭這個螺旋冒，可以將呼吸口對準備用藥劑。不過我也不知道備用藥劑能多久。」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麵罩分發給大家。

目前我們也不知道墓有多長，隻知道炁口距離黃河岸有十五公裡的距離，如果主墓室位於小村的正下方，除非我們一路急奔，不然短短的四個小時，不夠我們走一個來回。

可如果快速奔跑，呼吸時的氣量就會增大，凈化劑必然會以更快的速度消耗。

我將心中擔憂說了出來，劉尚昂則讓我放心，他說不管我們用什麼樣的方式氣，這些藥劑都足以支撐四個小時，不過藥劑本很容易揮發，等它的濃度降低到一定程度，就無法正常凈化空氣了。

聽到他的解釋，我安心了不。

等大家都帶好了麵罩，我就接過了仙兒的燈籠，從門鑽了進去。

由於擔心凈化劑不夠用，劉尚昂進來的時候還背了兩個瓶，這種瓶有些重量，帶在上會影響行，所以我們也是心照不宣，將其他的瓶子全都放在了外麵的墓室裡。

在門的這一邊，確實如耿師兄猜測的一樣，是個很長的天然隧道。

從隧道頂端垂下來的鐘石大量折斷，斷口邊緣也到了腐蝕，看上去比較圓潤。

我覺，這些鍾之所以會斷裂，應該不是一世祖刻意為之，大概是經由這條隧道將鐵龍王送進了主墓室，這些鐘石應該是被鐵龍王巨大的軀硌斷了。

朱栓柱說，鐵龍王的子至有半個河道那麼寬，可這條隧道的左右距離還不到十米，完全不足以讓鐵龍王同行。

我一邊想著這些，一邊舉著燈籠快速前行，地麵因為氣而變得十分，我現在走得快了一點，兩腳就常常打了，更別說是奔跑。

剛開始跟在我後的人是仙兒，後來劉尚昂又湊了過來，他下了麵罩上的按鈕，對我說「道哥，你步子太大，後麵的人跟不上你。」

他的聲音是從麵罩上的小型擴音傳出來了，聽起來有些失真。

我停下來，朝著後看了看，就見除了劉尚昂和仙兒跟在我後之外，其他人都和我拉了很遠的距離。

我對劉尚昂說「我怕凈化不夠咱們走一個來回啊，速度還要再快點才行。」

劉尚昂「你放心吧，我還留著後招呢，肯定能讓大家安全返回。」

我問他「什麼後招？」

劉尚昂搖了搖頭「不到關鍵時刻不能告訴你，總之你信我就是了。」

我沒再說話，等到大家都湊上來了，我才稍稍放慢腳步，繼續前行。

我舉著狐火燈籠，劉尚昂則一直打著手電筒，探照束穿過幽綠的火，在遠的地麵上投下一個斑。

從行至今，我也有六七次下墓的經歷了吧，走過的墓道、隧道都不，可進了這條隧道之後，我卻有了一種過去從未有過的不安，過去那些墓道裡都是氣和氣彌散，唯獨這個隧道充斥了大量的氣，而我心深的不安，也正是來自於這燥烈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