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完這些事包師兄就急匆匆地走了,胡南茜將我們帶到房間,我們一放下行李就開始吃飯,胡南茜很好奇地問我到底出什麼事了,說從來沒見包師兄那麼張過。
很多事現在還不方便說,我也隻是告訴近段時間行當裡可能要出大事,讓做好心裡準備。
吃過飯,我們幾個簡單收拾一下就躺下了,可我總想著羅有方的事,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梁厚載也是不停地輾轉反側,和我一樣沒有睡意。
後來還是仙兒來我們屋,給我們兩個種下了夢魘,我們才得以睡。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包師兄準時將我們醒,讓我們趕收拾一下,跟他去一趟縣城。
李壬風比較拖遝,我們收拾好來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劉尚昂說他還在洗臉刷牙,包師兄說無所謂了,李壬風從小就這德行,反正我們要到晚上才能行,多等他一會也不礙事。
包師兄讓劉尚昂待在大廳裡等著李壬風,隨後就領著我們出了酒店。
在酒店門口,停著一輛箱式冷藏車,上麵印著某個公司的商標,還寫著「保鮮、快捷,安全送達。」這樣廣告語。
包師兄徑直走到冷藏車後方,左右環顧了一下,見附近沒人,才拉開車箱門,催促我們趕上去。
見他拉開那兩扇門的時候,我還以為裡麵會冒出白花花的冷氣來,可直到門被開啟,我才發現裡麵不是冷庫,而是一個擁有各式電子裝置的移機房。
「快上車!」包師兄又在我後催促一聲,我沒再猶豫,立即躥了上去。
包師兄最後一個上來,他關上箱門,就沖著駕駛室那邊喊「老張,筆記本給我一下!」
在後車箱和前車廂之間有一個很小的窗戶,沒多久,那扇小窗就被拉開,有人從對遞過來一臺膝上型電腦。
包師兄翻開電腦的翻蓋,開啟事先收藏好的一個網頁,對我說「你看看這個子。」
我打眼一看,就看見網頁上有一個很大的標題「這年頭連搬磚都要本科學歷,我沒法活了。」
「這子怎麼了?」我問包師兄。
包師兄說「最近縣城裡開了一個新樓盤,施工人員急缺,卻一直沒有招人。偶爾有人主去問工作的事,得到的也大多是『人夠了』、『不缺人』這樣的答覆。發這個子的人曾跑到工地上去看過,卻發現偌大的工地上隻有十幾個工人。可當他問工頭要不要人的時候,工頭也是那樣敷衍他,他不甘心,當場將工頭的謊言破,結果那個工頭就告訴他,想要這個工地上幹活,必須擁有本科以上學歷。」
我順著包師兄的話往下說「然後他就發了這樣一個子?」
包師兄笑了笑「如果不是他發,咱們也看不到那些回復,有道,你來看。」
說話間,包師兄將手指放在控板上,向我展示子裡的留言。
有人回復他,說還好工頭沒要他,那塊工地可邪乎著呢,有幾個高中生晚上放學從工地外麵路過,還聽到工地裡傳來鬼聲。
這個人的回復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有些言之鑿鑿地說自己也曾聽到過那個聲音。
我不皺起了眉頭「鬼聲?」
如果他們說自己看到了鬼,這我還比較好理解,可如果說聽到了鬼……不管他們聽到了什麼,怎麼就斷定那是鬼呢?
包師兄撇了撇「昨天晚上我和老張在工地附近守了一夜,那裡確實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我問他「什麼樣的聲音?」
包師兄無奈地搖頭「唉,形容不上來,總之就是聽到以後就讓人渾難。還是到了晚上,你自己去驗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說「這個工地上不招人,會不會是因為資金上出了問題,養不了更多工人了?」
「剛開始我也這麼想,」包師兄說「後來查了一下這個樓盤的開發商,他們的資金量可不是一般的足,加上樓盤不算特別大,不太可能出現資金斷鏈的問題。不過這個開發商明明有自己的施工隊,在做這個樓盤的時候,卻將工程包給了省外一家新開的建築公司,這就有點不合常理了……」
他剛說到這,有人在外麵敲響了箱門,接著我就聽到劉尚昂的聲音「老包,開門!」
包師兄給劉尚昂開了門,而後繼續對我說「我們現在懷疑,開發商可能是到脅迫,纔不得已將工程承包出去的。現在,留在工地上的那些工人,應該也不是普通的建築工。」
梁厚載了一句「他們是葬教的傭兵?」
包師兄說「有這種可能,但我現在也不好下定論。」
說完,包師兄就長脖子對著前車廂喊「老張,開車吧!」
劉尚昂朝前麵的小窗戶瞅了眼,問我包師兄「張大發來了?」
包師兄點頭「他不來沒人開車。」
劉尚昂顯得有些擔憂「你那病還沒好啊?」
「這輩子恐怕好不了了。」包師兄苦笑著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坐下來,開始擺弄車箱裡的電子裝置。
當包師兄從我邊走過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他「包師兄,你得了什麼病啊?」
包師兄笑了笑,沒說話,劉尚昂在一旁對我說「零六年年底的時候老包被流彈擊中,彈片鑽腦子裡去了,他命大,留住一條命,彈片也被取了出來。可從那以後就留下了後癥,你那是什麼病來著,老包?」
包師兄拍了拍劉尚昂的肩膀,對我說「就是普通的眩暈癥。平時沒事,可隻要一開車就頭暈,哎呀天旋地轉的。不過也無所謂了,能活著就不錯。」
說話間,他按下了一個那妞,車箱左側的幾個螢幕立即亮了起來,在螢幕上,能看到從路邊一晃而過的房子和樹,包師兄刻意將視線從螢幕上挪開,對劉尚昂說「你檢查一下裝置能不能用。」
劉尚昂在儀上擺弄了幾下,就看到有些螢幕上的畫麵拉近、放大,有些則是拖遠、小。
在劉尚昂擺弄的時候,包師兄就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地麵不停地氣。
看樣子,他不是開車的時候會頭暈,而是一看到快速移的東西就會頭暈啊。
我看車箱裡放了一臺飲水機,就給包師兄倒了杯水,包師兄接過水杯,無奈地笑了笑「看樣子我是該退休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沖著包師兄笑了笑。
這時候包師兄又沖劉尚昂喊「等我退休了,你得接我的班啊!」
劉尚昂回一句「老子沒空!」
包師兄靠在椅背上,罵一聲「曹蛋玩意兒。」,可臉上卻帶著毫不做作的笑容。
張大發將車子開到了縣城裡的一家冷飲批發店門口,而在這家店的對麵,就是包師兄口中的工地了。
車頭正對著工地,車尾對著冷飲店,從電子裝置的螢幕上,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工地門口的況。
劉尚昂盯著螢幕看了一會,問包師兄「大門是鎖著的啊?」
包師兄說「一直都是鎖著的,但裡麵確實有人在施工。」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兩個耳機分別遞給我和劉尚昂,帶上耳機,果然聽到一陣施工現場纔有的雜噪音,其間也有人說話,好像在催促其他人快一點,但聽起來不太真切。
除了這些噪音以外,耳機裡還傳來連續不斷的呼呼風聲,可我今天走出酒店大堂的時候覺外麵明明沒什麼風,耳機傳來的風聲卻像是**級的狂風一樣。
劉尚昂摘下耳機,皺著眉頭問我包師兄「怎麼這麼大的風聲?」
包師兄說「我特意放大了音量,不然聽不到工地裡的聲音。昨天我在這待了一天,發現工地裡的人在幹活的時候刻意低了聲,生怕別人知道工地上有人」
「這是作業啊,」劉尚昂皺起了眉頭「這些人在幹啥?」
包師兄攤了攤手「這誰能知道。昨天晚上我和老張原本想進去看看的,可裡麵出現了那個怪靜,我們就沒敢妄,打算等你們幾個來了再說。」
我有些疑慮,問包師兄「現在也不能確定羅有方就在工地裡吧?」
包師兄說「**不離十,整個縣城裡唯一一個可疑的地方,就是這裡了。對了,有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葬教為什麼要扣押羅有方,他的份,是不是和我之前瞭解到的不太一樣?」
我嘆了口氣「關於他的事,我現在還不能說。」
「不能說就不說,」包師兄笑了笑「不難為你。」
我們盯著螢幕,從早上一直到下午,工地的大門都沒有開啟過,隻是偶爾能看到院牆上方飄起很淡的塵土,中午的時候,裡麵還傳來鍋瓢撞的聲音,應該是裡麵的人在做飯。
整整大半天時間,這條路一直沒有多行人,到了中午飯點,偶爾有高中生模樣的人騎著自行車路過,也是加快速度離開,不敢有任何停留。
我問包師兄,這附近沒有住戶也沒有店鋪嗎,怎麼行人這麼。包師兄說,我們背後就有一個規模很大的商業小區,但這條街平時就是很有人過來,後的這家冷飲批發店是唯一一個沿街的店鋪,但隻有在夏天才開張。
按說像這種毗鄰商業小區的街道,通常都會有一溜沿街商鋪才對吧。
李壬風說這地方的風水不好,也就是做冷食的店能活下來,當初開發商在做小區的時候沒蓋太多沿街房,應該是專門找人來看過的,。
夜以後,我們草草吃了些東西,等到晚上九點半,有群的高中生從街道中走過,每個人都是匆匆來、匆匆離開,似乎都不想在這條小道上多待。
等最後一撥學生走過以後,包師兄對我說「那個聲音快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