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有方「我腦子有他最關鍵的一部分記憶,但也隻是片段,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在什麼地方。無彈窗小說網baoy對了,左有道,寄魂莊手上有多y玉?」
我立即回應「四顆。」
羅有方顯得很吃驚「這麼多!四顆y玉都在寄魂莊嗎?」
我向了夏師伯,夏師伯則沖羅有方點了點頭「都在。」
「不行,這樣不行,」羅有方很著急地說道「必須將它們分開保管,如果羅中行找到寄魂莊的所在,是這四顆y玉,就能讓他的修為恢復大半,到時候就真的沒人能對付得了他了。這件事必須儘快辦,一刻也不能耽擱。」
梁厚載問他「羅中行不知道寄魂莊在哪嗎?」
羅有方說「他還不是羅中行的時候,對寄魂莊的瞭解恐怕要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深,可他現在已經完全變了羅中行,很多記憶都已經失了,這其中也包括和寄魂莊有關的所有記憶。」
我沒聽明白羅有方要表達什麼「什麼意思,他變了羅中行?我們在閣找到了一本古籍,上麵說,十全道人原本的名字應該是無當,無當不就是羅中行嗎?」
「我不知道羅中行以前什麼,」羅有方回應我「可他現在確實就是羅中行。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等會再坐下來慢慢聊吧,當務之急是立刻將y玉轉移出去。」
夏師伯開口了「y玉的事我們會理的,你先說說羅中行的事。」
羅有方又著急起來「不是會不會理的問題,是必須馬上理。如果現在不敢進將y玉轉移出去,羅中行很快就會找到寄魂莊。」
夏師伯和趙師伯同時皺起了眉頭,將目投向了我。
我沉了沉氣,沖著兩位師伯點了點頭。
夏師伯嘆了口氣「那行吧,我們現在就去理。翡翠山莊那邊快到飯點了,你們過去吃點東西吧。哦,對,我們已經請到九封山的人了,他們明天應該就能到,寄魂莊肯定是不能讓他們進來的,我也幫你約在了翡翠山莊。」
我抱了抱拳,夏師伯就和趙師伯一起走了。
我站起來,對羅有方說「去翡翠山莊吧,邊吃邊說。」
聽到我的話,羅有方隻有苦笑「吃飯對我來說,隻不過是填飽肚子而已,我沒有味覺。」
我沒接他的話茬,他似乎也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討論下去。
將丹爐和殼收拾起來,我們就離開了煉丹房,羅有方的份還於半保狀態,離開寄魂莊之前我就讓他換了一服,他還問羅菲要了一張麵在自己臉上。
劉尚昂問他為什麼要麵,帶個帽子遮住臉不是更好?羅有方說那樣反倒容易引人懷疑,有些事就是你做得越誇張,別人越不把你當回事。
來到翡翠山莊,我通知廚房將菜送到門外,沒有我們的招呼不能進房間,夥房裡的夥計大多是跟著莊師兄闖過的老兵,我這麼一說,他們就知道我這邊有很的事要談,專門給我找了一間隔音最好房間。
原本我以為,羅有方既然沒有味覺,應該對飲食方麵的東西沒有特殊需求,可他卻問廚房要了一盆最辣的辣椒和最辣的烈酒。
辣,是他能覺到得唯一一種味道了。
一進單間,我就對羅有方說「這地方夠安靜,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咱們互通一下手裡的資訊,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如果真能商量出個結果,那還倒好了,唉,」羅有方嘆了口氣,說「對於咱們這些凡人來說,羅中行幾乎是沒有任何破綻的。」
我喝了一口水,問他「你和羅中行到底是什麼關係。」
羅有方沉默了好半天,才緩緩道來「如果單從緣上來講,羅中行算是我的生父。但他不會把我當兒子,我隻是他的一個工,一個能讓變得更純粹的工。」
我坐在羅有方邊一語不發,默默聽他說著。
羅有方說,像他這樣的鬼胎,其實有六個,前五個在即將滿月的時候就被羅中行給理掉了,至於他為什麼會活到現在,羅有方自己也說不清楚,他說,也許是因為自己還有用,也許是因為,羅中行良心未泯。
而羅中行之所以製作這麼多鬼胎,隻是為了忘掉自己以前的份,每有一個鬼胎出生,羅中行的一部分記憶就會轉移到鬼胎上,當他將自己最遠古的那部分記憶全部剝離出去以後,就變了真正的羅中行,而在此前,他是無當和羅中行兩個人的合。
本來我是打算將羅有方的話儘可能完整地複述出來的,可他的話很長,條理也算不上清晰,加上在他說話的時候,我和梁厚載經常與他進行一些探討,這也讓他在說話的時候數次被中斷。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將羅有方的話,以及我們當時的一些推斷共同進行梳理,這樣應該能讓線索清晰一點,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節省篇幅。
無當和羅中行確實是一個人,這是我們在談話臨近尾聲的時候得出的結論,但我必須將它放在最首要的位置進行說明,因為它是一切線索的線索。
牧野之戰的時候,無當被周軍俘虜,並了薑太公邊的一個小奴,雖說為奴,但因為他天資聰穎,薑太公對他很是喜歡,不管做什麼都樂意帶著他,還教他天地至理和養生的訣。
在薑太公百歲高齡的時候,周國西部有夜魔作,無當跟著薑太公鎮夜魔的時候,與夜魔的生母合力繪製出了四幅壁畫,這些壁畫,後來都出現在了地藏墓中據羅有方的描述,無當在那時候應該還沒有創出十全道,也不是什麼十全道人,就是一個跟在薑太公邊,兢兢業業的小奴僕。
可在鎮夜魔的時候,有天晚上無當和夜魔的生母在繪製壁畫的時候,薑太公迎風架起了祭壇,壇頂鎮了一口碩大的油鍋。薑太公說,如果當天晚上油鍋不翻,不用壁畫也能把夜魔鎮住,可一旦油鍋翻了,無當就要護著夜魔的生母,絕對不能讓傷。
三更時分,北風大作,一道很強的風刮斷了祭臺的頂樑柱,油鍋當場就翻了,滾熱的油直接朝夜魔的生母撲了過去,無當是個衷心而聽話的奴隸,他立刻用子擋住了那個斷了的人,滾油一腦全都落在了他的後背上。
當時無當已經咬了牙,等著即將來臨的劇痛,可過了好半天,那些熱油也沒對他造什麼傷害,背上沒有灼痛,反而有一冰涼的,無當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過他後背上的麵板,慢慢浸了他的裡。
薑太公好像早就知道無當不會有事似的,立即催促無當和所有奴僕將壁畫完。
羅有方腦海中的記憶到這裡出現了斷層,之後就是夜魔被鎮,無當原本想跟隨薑太公回齊地,可薑太公卻將他留在了鎬京,為他購買田宅,讓他一個人在鎬京安頓下來。
無當對薑太公的舉很是不解,也曾問過薑太公為什麼不帶著他了,薑太公沒有正麵回應過他的問題,隻是對他說,如果將來心中出現了魔障,就到昆崙山苦修,三十年後,就能擺魔障。
無當在鎬京一住就是半個世紀,隨著歲月的變遷,他漸漸發現,自己竟然是不老的,五十年過去,他依舊是當初那個格健壯的小夥子。為此,周天子還特別召見過他,詢問他長生的訣,他以為自己是因為隨薑太公修習過養生功才能如此長壽,於是就將這套養生功傳給了周天子。
同年,得到養生功的周天子姬瑕駕崩,無當被朝廷當了導致天子斃命的罪魁,到通緝,他因此離開鎬京,昆崙山修,三十年後,悟出十全大道,那時候還沒有道教,也沒有道士,那時候的十全道人,自稱十全無當。
這就是在這段時間,無當察覺到,讓他得以長生的,不是薑太公的養生功,而是一個駐留在他的東西。
羅有方說這一段記憶很模糊,隻知道在無當的腦海中總有一個團黑的影子,這個影子彷彿有自己的意誌,它時常在夢裡和無當對話,慫恿無當去做一些違背道義的事,它似乎對天下間所有的邪魔外道都充滿的興趣。
那時候的無當已經不是幾十年前的小奴隸了,八十年苦修和冥想,已經讓他了一個道行高深的修者,他意識到,這團盤踞在他腦海中的黑影,應該是從夜魔上分離出來的一力量。
他試圖將這力量排出外,可它已經和無當的魂魄融為一,完全沒有分離出去的可能。
無當想過薑太公離開鎬京時說的話,當時薑太公說,如果心中出現魔怔,就去昆崙山苦修,可無當卻是在苦修三十年之後,心魔纔出現。
那時候的無當可能也慌張過一段時間,在那個年代,修行者比現在的人更講究心靈對修為的影響,無當一顆心被分了兩意誌,註定了他不會在修行上有更大的作為。
他是有追求的,他想為薑太公那樣的人,做夢都想。
在之後的近千年時間裡,無當一直在尋找製心魔的辦法,對於他來說,一千個春秋,也不過和凡人眼中的十幾年差不多,他看起來老了一些,從二十歲變三十歲的樣子,但那時候無當還沒覺到有什麼不妥,他覺得對於他來說,生命的時間還很長。
這一千年裡,無當遇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這個人徐福。
徐福和他做了一筆易,他將自己的心頭送給徐福,讓徐福研製長生不老葯,而徐福則幫他製心魔。
藉助無當上的,徐福果然研製出了能讓凡人長生不老的丹藥。無當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可徐福卻失信了,他無數次嘗試著將無當的心魔化解掉,但每一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