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紅站在那個姓楚的人麵前,氣得渾發抖,我當時真怕突然出手殺人,就拉著走到李壬風那邊,讓先平復一下。
李壬風手中拿著一塊掌大的黑圓盤,我來到他跟前的時候,他晃了晃手裡的東西,對我說「他們上的磁場,就是從這塊磁石上散發出來的。」
我從李壬風手中接過磁石,它的和普通吸鐵石差不多,沉重、冰涼,表麵稍微有一些糙。將它拿在手上的時候,我的視線竟能穿過濃濃霧氣,看到十米外的一片小樹。
後來李壬風又跑到那個姓肖的人跟前,從他懷裡搜出一塊外形相同的此時,何紅也從那個姓楚的人上搜出來一個。
磁石被收走以後,肖、楚兩人終於看見我了,他們用非常驚奇的眼神看著我,就像是尋常人見了鬼一樣。
我擺弄了一下手裡的磁石,問那個姓肖的「這玩意兒怎麼用?」
他看著我,沒說話。
我換了個問題「你們在霧氣裡怎麼辨認方向?」
他依舊愣愣地看著我,還是沒說話。
我有些煩了,一把出青鋼劍,將劍架在他的肩膀上「說話!」
月穿過大霧,落在青鋼劍的劍上,讓的劍刃反出一層銳利的澤。他斜著眼睛盯著劍,臉上浮現出異常張的表。
我將劍刃朝他脖子上湊了湊,劍刃到他脖子上的麵板,立刻在上麵留下來額一道印。
他這纔回應我的話「帶在上,帶在上就什麼都能看見了,如果附近有人,磁石會震。」
我問他「你們帶著磁石的時候看不見我嗎?」
這一次他立即回應道「看不見!」
我又問他「上帶這種磁石的人,除了你們四個,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哦,不對,沒有了,」他的口齒有些不太清晰「本來我們是九個人來著,後來在山腳下,我們發現有三個陌生人,原本想搞個突襲,可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他們發現了,他們裡頭有個人帶著狙擊槍,那人好像能看見我們,打死了兩個人,打傷了三個人,現在他們都被護法清理了,扔在山穀裡。」
我頓時焦急起來「誰?誰被清理了?」
說話的時候,我了青鋼劍,他脖子上的傷口又深了一點。
他幾乎是嚎著回答我「我的五個師兄弟,就是被打傷的那五個師兄弟,他們了傷,對於護法來說就沒有用了,護法說了,他們不養沒用的人,不如殺了了事。」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鬆了口氣,語氣稍稍緩和一些,問「被你們襲擊的那三個人呢,他們到哪去了?」
「不知道!」姓肖的回應著「他們邊開槍邊後退,我們已經折了五個人,不敢追上去。」
看樣子,梁厚載他們應該是安全的。不用說,開槍將那些人打傷的肯定是劉尚昂,他即便看不見這些人,隻靠敏銳的聽覺,也能判斷出他們的位置。
我說「你說的護法,是不是兩個人,一個穿黑,拿白幡,另一個穿白,拿黑幡?」
他小啄米似地點頭「對對對,就是他們兩個。」
我點了點頭,隨後翻轉手腕,將劍重重拍在他的脖子上,隨著「啪」的一聲悶響,他當場就昏了過去。
這時候,何紅湊到了我跟前,問我「你都問完了嗎?」
我輕嘆一口氣「基本上沒什麼可問的了,估計以他們的份,也不會知道更多事。」
說話間,我發現那個姓楚的人正用十分畏懼的眼神看著我,於是中途轉了話風「反正留著他們也沒什麼用,殺了算了。省得一會咱們走了,他們跑出去通風報信。」
何紅看著那個姓楚的,沉思片刻之後,冷冷地說「他們是九封山的門人,清理門戶的事,也應該由九封山的人來做。」
我沒多說什麼,直接將青鋼劍遞給何紅。
姓楚的一看到我把劍給何紅,立刻嚷嚷起來「別殺我,別殺我啊!我有用,我有用!」
一看這反應我就笑了,何紅本來要手接過青鋼劍,我半道又將劍收了回來,問那個姓楚的人「你有什麼用?」
轉著眼珠子,似乎在很努力地思考,我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掂了掂手中長劍。看到我的舉又變得張起來,趕說「你們要去哪,要找什麼人?我可以幫忙!」
我說「我們想到山巔上去,你知道路嗎?」
遲疑了一下,才很堅定地說「我知道,我知道那條路!」
以現在的張程度來說,如果真的知道如何去山巔,我一問出這個問題,就會立即回答我,而剛才的那一下遲疑,就說明在胡扯。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又問「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人知道怎麼去山巔嗎?」
先是看了何紅一眼,接著又拚命搖頭「沒有了,在這麼大的霧氣裡,隻有我才能找到那條路!」
我沒心思聽胡扯,一劍拍在的後頸上,將也拍昏過去。
剛才朝何紅投去的那一瞥,似乎是有深意的。我就對何紅說「看樣子,九封山的山巔也不是每個門人都能去的呀,你以前上去過嗎?」
何紅「山巔上有九座府,每一座都是九封山的一道基,一般的門徒確實是沒有機會上去的,我跟著掌門這麼多年,也隻上去過兩次,而且每次都是掌門帶著我上去的。我憑著記憶,應該還能找到上山的路,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我點點頭,將手裡的磁石遞給何紅,李壬風問我「這幾個九封山門人怎麼辦?等他們醒過來,應該會跑出去報信吧?」
這些人沒有了磁石,應該是出不去的,可就怕他們會跑到村子裡去,誰也說不好黑白雙丁現在是不是還在村子裡逗留。
保險起見,我重新拿了一條鋼索,將另外兩個人捆起來,我沒有東西能堵住他們的,於是隨便畫了一張沒用的靈符,將念力加持上去,又從揹包裡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麵寫下「別、別喊,你們麵前是一張震符。隻要你們上出現了任何形式的震,符籙就會立即炸,炸力相當於一公斤tnt。還請諸位自。」
李壬風看著我手裡的之紙,不停地皺眉頭,還問我「師叔,你這是要幹啥呀,萬一符籙真的了怎麼辦?」
我忍不住笑了笑「放心吧,他們絕對不會讓符籙炸的。」
一邊說著,我就將紙條和符籙一起放在地上,又找來石頭,將它們結實了。
李壬風和何紅分別將一塊磁石放在口袋裡,然後兩個人就帶著十分驚愕的表朝四周觀,李壬風還嚷嚷著「帶上磁石簡直和長了一雙千裡眼差不多啊,我站在這,都能看到村子附近的鳥巢。」
我也揣了一塊磁石,但也隻能看清十米左右的景,遠沒有他說得那麼誇張。
剛開始我以為他確實是誇大了,直到何紅也說了句「我也能看到山巔上的石頭,怪不得之前他們每次都能找到了,有了這樣的寶貝,一眼就能看遍小半個山。」
我很疑地拿出口袋裡的磁石,又換了一塊試試,可視距離依然不過十米左右。隻不過當我放下第一塊磁石,去拿另一塊磁石的時候,李壬風和何紅的影短暫地消失了幾秒鐘。
這時就聽李壬風說「師叔,你在哪呢,怎麼看不見你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我上的磁場和磁石的磁場相衝,帶著磁石的人是看不見的,而我帶著磁石隻能看到十米左右的景,大概也是因為我上的磁場在一定程度上將它製住了。
我嘆了口氣,對李壬風說「後麵的事我可能幫不上忙了,找路隻能靠你們兩個。」
李壬風完全沒有聽到我的聲音,又嚷嚷一聲「師叔,你在哪呢?」
不隻是看不見我,連我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我走上前,從李壬風的口袋裡掏出了磁石,他像被嚇了一跳似的,渾猛一哆嗦,隨後問我「你怎麼突然出現在我臉前了?」
「你帶著磁石的時候,是看不見我的,」我說「找路的事就給你們兩個了,何紅對這裡的況比較悉,你是風水堪輿方麵的高手,應該能幫得上。行,別耽擱了,趕找路。」
我留意到,當我說李壬風是風水方麵的高手時,他臉上立即綻出很誇張的笑容,就好像從來沒人這麼誇過他似的。
我將磁石重新塞進他口袋裡,當時在他的視線裡,我應該是突然一下就消失了,他前一秒鐘還在笑,這一個瞬間就變得張起來,朝著我站立的方向說「師叔,你會一直跟著是吧。」
「是。」我應了一聲,纔想起來他聽不到我的聲音,於是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告訴他我就在附近。
李壬風愣愣地看著我所在的方向,好像不明白我拍他這兩下是什麼意思。這傢夥,真是怪得很,有時候我真心覺得他的智商有問題,可每次談及風水堪輿的時候,他的反應之迅速、思路之開闊,就連梁厚載也塵莫及。
好像豫鹹一脈的人都是這樣,在某些方麵優於常人,在另外一些事上,卻又非常笨拙。包師兄、耿師兄,還有現在的李壬風,他們全都是這樣。到目前為止,似乎隻有馮師兄是一個特例,在傳承上,他是個名副其實的佼佼者,在、工作和生活上,他一樣是個充滿智慧的人。
還是何紅了李壬風一下,說「走吧。」,李壬風才「哦」了一聲,與何紅一起朝林子深走,我則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後。
我隻能看到十米的景,但即便如此,周圍的景象還是讓我大皺眉頭。
就見林子裡有很多長滿白銹的怪樹,它們沒有我上次見到的那棵樹壯,但樹上的銹跡卻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看上去也是像一層層堆疊的水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