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腥臊味就變得更重了,我用手電筒掃了掃,就見前方是一個石室,靠牆的位置有一些被掀翻的桌椅,在我正麵對的地方,還陳著一隻鳥。
那隻大鳥應該是死了沒幾個月,它上的正大麵積腐爛,地麵上散落著大量羽,腥味和腐爛味,就是從它上散發出來的。
另外,我之前在山坡上應到的那異常炁場,也是來自於它。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型這麼大的鳥,它站起來的話足有兩米多高吧,一雙碩大的翅膀附在地上,翼展足有三四米,它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像鵜鶘,鳥喙很寬、很長,但上麵有一個碩大的豁口,似乎是被鈍給打裂的。
雖然它上的已經高度腐爛,和地麵上的石磚粘在了一起,但還是看得出來,它的下肢比鴕鳥還要壯很多,鳥爪上帶著倒齒,就像是一銳利的鐵鉤。
這時候李壬風和何紅也順著鋼索了下來,何紅著鼻子跑到左側的牆壁那邊,點亮了掛在石壁上的燈。
在跳的火下,附著在鳥上的大片羽反出了一層和的金,何紅這纔看到地上的鳥,當場驚呼起來「金鵬鳥!」
我指了指地上的鳥「你是說它嗎?」
「不會錯的,這就是金鵬,」說話的時候,何紅的眉頭蹙在一起「九封山的一本古籍上有它的畫像,我絕對不會認錯的。我聽掌門說過,金鵬是麒麟和凰所生的聖,在九封山有一隻,是我們這裡的守山聖。沒想到它真的存在,可為什麼……為什麼死了呢?」
我翻了翻散落在地上的羽,有些羽上殘留著很重的氣,以及一縷很淡的念力。
這念力我也曾見識過,它就來自於黑白雙丁中的白丁。
我說「黑白雙丁應該來過這裡,是他們殺了金鵬。」
何紅頓時張起來「他們是怎麼上來的,除了掌門和我,本沒有人知道路啊。他們既然來過,那掌門……」
我擺擺手,將打斷「黑白雙丁背後的人和九封山有著很深的淵源,他們能找到這裡,應該也不是太難的事。不過你不用擔心,黑白雙丁現在也不知道何老鬼在哪,我推測,他現在應該藏在古道裡。你確定古道就在這個府裡嗎?」
何紅很認真地點頭「確定,這是掌門親口說的。」
李壬風來到我前,看了眼地上的鳥,他好像對這沒什麼興趣,隻是短暫地看了一眼,隨後又在石室中踱起了步子,眼神一直在四麵牆壁和天頂上遊走。
當他抬頭見天頂的時候,就慢慢停了下來,自言自語地說「日月星辰,這樣的壁畫,和府周圍的風水不合呀。」
我也看了眼天頂,在那裡,確實浮刻著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是一日一月,就佔據了天頂一半以上的麵積。
李壬風著那些浮雕出神,我不便打擾他,就在石室裡簡單觀了一下,發現在對麵的石壁上有一扇很小的石門,其中一扇門板已經被拆掉了,在門附近還散落著一些破碎的傢什。
我覺到門中約傳來一靈韻,於是就湊了過去。
李壬風還朝我喊一聲「古道肯定不在那邊,別看了。」
我沒理他,徑自鑽進門。
這個府是簡單的裡外雙層結構,外麵的石室中有床鋪、桌椅一類的傢,而門的這一邊,則是一個小型的煉丹房,地上散落著幾顆葯皿,丹爐附近還有一個團,應該是打坐用的。
靠著煉丹房左牆的寶架已經被整個砸爛,各種法散了一地,在牆壁上,還有被鑿過的痕跡,呈現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坑。
黑白丁除掉金鵬以後,似乎也來到過這裡,他們大概是以為古道就在牆壁的另一側,試圖將牆鑿穿,可那麵牆的另一側就是巖層,肯定是鑿不的。
不隻是他們,如果當初進來的人是我,大概也會懷疑,古道就藏在這個煉丹房裡吧。
李壬風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過來「師叔,我找到了!」
我連忙回過,將頭出門「找到古道了?」
李壬風指著天頂上的太浮雕「這,這,就在這裡,這裡的浮雕有被移過的痕跡,你看你看,邊緣還有劃痕。從這裡進去,肯定是古道!」
我鑽出門,將手電筒打在那個太模樣的浮雕上。
天頂上的星辰日月都被刻畫得十分複雜,眼前這個太上還刻著一隻展翅的金烏,太周圍有放狀的火焰圖案。
李壬風說得沒錯,在金烏左側確實有幾道很淺的劃痕,如果不特別仔細地去看,本看不清楚。
這時候李壬風又在旁邊問我「師叔,咱們怎麼上去?」
我環顧四周,到煉丹房附近搬了兩張桌子過來,這個石室也就是不到三米的高度,我站在桌子上,手就能到天頂。
試著推了推太浮雕,它很重,我用上了最大的力氣,也隻是讓它稍稍晃了幾下。
我朝李壬風揚了揚下「上來幫忙!」
李壬風笨手笨腳地爬上桌子,和我一起托著浮雕,力頂它,他沒什麼力氣,但總歸能幫上一點忙,在我們兩個的合力下,太石雕慢慢陷進了天頂。
趁著李壬風的力氣還沒泄,我騰出一隻手住浮雕一側,用力一推,那塊太模樣的浮雕瞬間被推開,在我們頭頂上,出一個規則的圓形口。
李壬風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氣,我讓他先緩一緩,隨後就跳起來,探手抓住口邊緣,雙臂猛一發力,翻鑽進了口。
口中連著一條人工修建的隧道,氣很重,隧避上都掛著一層水珠。由於這條隧道隻有一米左右的高度,我隻能蜷著子在裡麵,用手電筒打了打,線無法穿前方的黑暗。
我又看了看附近的石壁,上麵刻著一些文字,像是甲骨文。
李壬風在口外麵喊「裡麵有什麼?」
「是條隧道,」我回應著「都進來吧!」
接著我就聽到石室裡傳來一陣呼呼啦啦的噪音,李壬風和何紅好像在拖桌椅,沒多久,他們兩個也一前一後地鑽了進來。
我對何紅說「何老鬼有可能就在這個隧道裡,你跟在我後麵,讓李壬風殿後。」
聽到我的話,李壬風立即張起來「啊?讓我殿後啊,那萬一……萬一後麵來了邪什麼的,怎麼辦?」
我說「不會有邪的,隧道裡隻有氣,沒有氣。」
其實我不想理他,可如果不這麼說,我就怕他又從口鑽出去了,我現在最怕的不是邪,而是黑白雙丁突然來到這裡,李壬風在我邊,我大概還能保他一條命,如果讓他自己麵對那兩個人,必然兇多吉。
說完這句話,我也沒去管李壬風是什麼反應,就咬著手電筒徑直向前爬行。
地上很,我的膝蓋和手掌上很快附上了一層水,隨著我的爬,手電筒的燈不停地晃來晃去,何紅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我知道在張,李壬風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這裡確實沒有邪氣,但是這幽閉的環境,也會讓人心裡不舒服。
過了一段時間,在燈的盡頭顯現出一堆雜的東西,離得太遠,我看得不太清晰,隻能看到幾個模糊的影子,其中一個比較大的好像還在起伏。
跟在我後的何紅也能看到那些東西,朝我這邊湊了湊,我背過手去朝擺了兩下,示意不要張。
我放慢了速度,又向前爬了一段距離,這時候我纔看清楚一些,在離我幾十米的地方躺著一個人,在他邊好像還放著幾個大小不一的袋子。
何紅想要到我前麵去,我拉了一把,堅持讓跟在後麵。
我知道心裡一直惦記著何老鬼,可在確認前麵的人是誰之前,還不能讓過去。
直到我們和人影間的距離還剩下不到十米的時候,我已經能依稀看清那個人的模樣,他的頭髮和鬍子都很長,而且形枯槁,在我的印象中,何老鬼的態應該更盈一些。
就在這時候,何紅突然喊了一聲「掌門!」
躺在前麵的人頓時被驚醒,他呼的一下坐了起來,由於起得太急,額頭撞在了隧道頂部,傳來一聲悶響。
可他好像覺不到疼似的,被撞了以後就坐在原地愣愣地朝我們這邊看,燈直著他的眼睛,可他的眼眨都不眨一下。
燈打在他的臉上,我終於看清了他的長相,沒錯,他就是何老鬼。過去見他的時候,他總是喜歡用一副居高臨下的臉對人,可是現在,何老鬼的臉上卻隻剩下了木訥。我不知道他在這個地方待了多久,以至於子整個瘦了麻桿,頭髮和鬍子都變得又臟又長。
他和我對視了大約十秒鐘左右,突然「嗷——」一聲慘,掉頭就朝隧道更深爬去。
我一刻不敢耽擱,趕追過去,何老鬼似乎是力不支,沒爬多遠就慢了下來,我沒費多力氣就來到他後,一把抓住他的腳踝。
後腳被我抓住之後,何老鬼頓時失去中心,撲倒在地上。
我力將他拖回來,強行翻轉他的子,讓他的臉轉向我,一邊沖他喊「何老鬼,我是左有道!」
他閉著眼睛,雙手不停地揮舞,想從我手中掙出去。
其實在他剛才慘的時候,我就約意識到他很可能已經失神,現在他的瘋樣子,也印證了我最初的推斷。
我連續幾次告訴他我是左有道,可他就是不停地掙紮,臉上充滿了恐懼,何紅也了過來,十分張地看著何老鬼,擔憂地直喊「掌門,掌門你怎麼了,我是何紅啊!」
見何老鬼一直無法恢復正常,急之下,我突然想起來他曾對我說,我師父是個好人,當時我就想,也許他和羅有方一樣,和我師父之間都有著一份不為人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