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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六百三十五章 大炁抽絲

「話不能這麼說,」師伯說「要不是有方的那一道在大陣中開啟了一個缺口,梁厚載的老陣還真無法撼它。黑白丁的大陣原本是十分穩固的,我曾想擺出鬼頭陣來削弱它,卻沒能找到它的弱點。行了,接下來咱們就等吧,等到臉山的大陣削弱到隻有一炁量,山上的霧就散得差不多了,黑白兩丁能使出來的能耐,也隻有平常的一半。」

我說「師伯對黑白丁的得很徹啊。」

師伯笑了笑「這些年我混在葬教裡,見不到那個所謂的教主,就把所有力都放在這兩個人上了。嗬嗬,要不是前陣子被白丁識破,我還能在葬教多待一陣子。」

說完,師伯又轉向了羅有方「哎,有方啊,你對黑白丁的況就一點也不瞭解嗎,怎麼還著了白丁的道?」

羅有方攤了攤右手「我的級別太低,接不到他們的資訊。到現在也隻是知道他們怕羅中行的,至於為什麼怕,我也不清楚。」

「也是,」師伯先是這麼應和一聲,又說「他們兩個和你一樣,也是羅有方……不好意思,羅中行創造出來的,不過不是鬼胎,好像是用蛇靈和鬼做出來的,至於他們為什麼怕羅中行的,我也沒弄清楚。」

這時梁厚載在遠說「他們怕的不是羅中行的,而是無當的。」

我和師伯同時向梁厚載,師伯臉上帶著疑,而我則沖梁厚載點頭。

不管十全道人的心智如何變化,他的也依舊是無當的,就拿羅有方來說,他雖然是鬼胎,氣很重,可這氣卻很中正,當初我在地窖裡救出他來的時候,之所以一眼就認定他是羅有方本人,也是因為這中正。

通常來說,隻有氣這一類的正氣,才會用「中正」這個詞來形容。上能散發出中正氣的,我估計普天之下,羅有方應該是獨一份,再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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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丁怕的,應該就是混雜在氣中的這道正氣吧。

師伯問我「無當是誰?」

我說「在十全道人還沒有為羅中行之前,就無當。這麼說吧,羅中行,其實是無當的心魔,或者負麪人格。」

師伯朝我眨了眨眼,還是一臉疑,顯然沒聽明白。

反正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我就將之前對十全道人的一些調查儘可能詳細地陳述給他,羅有方也在一邊附和著,說出了一些我們之前沒有查到的東西。

給師伯的這些資訊,大多是無關要的,比如無當曾經過親,有過孩子,比如當年周烈曾向無當討教過法方麵的知識,但最後還是覺得功夫比法好用,就沒再學。

我知道,羅有方隻是想借這個機會和師伯多說說話。他這樣的表現讓我不由地擔心起來,好像他現在抓時間多說幾句話,以後就沒機會了似的。

師伯沒有察覺出羅有方的異常,很耐心地聽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次見到師伯,他好像比上次在二龍灣的時候耐心了很多,脾氣也穩定了很多。

羅有方和師伯都有別於平時的樣子,給我一種近似於訣別的覺,我就覺得心裡好像了一塊石頭,讓我不上氣來。

在我們說話的檔口,老陣法又從九封山那邊吸來了幾道氣。

師伯說得沒錯,老陣吸收氣的時機確實是非常不固定的,有時候在五分鐘之連著吸收兩三次,有時候隔了二十分鐘它也沒有靜。而且每次吸收的炁量也不一樣,又大有小。

為了佈置這個陣,梁厚載幾乎耗盡了所有力和念力,他剛開始是坐在地上休息,後來就乾脆躺在了陣旁,閉上眼睛小睡。

從晚上一直等到白天,又從白天等到晚上,我現在非常擔心李壬風他們的安危,可師伯卻說還要等下去,耗了整整一天功夫,九封山那邊的炁場隻比最初的時候弱了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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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焦心地等待著,臨晨兩點多鐘的時候,梁厚載醒了,當時劉尚昂拿出了睡袋,讓師伯和羅有方先休息,他則陪著我坐在林子外緣守夜。

梁厚載湊到我跟前,問我「怎麼樣了,現在還不能回去嗎?」

我撇了撇「九封山的炁場到現在隻弱了兩三,確切地說是兩半,咱們估計還要等很久。」

他坐在我邊,朝九封山那邊觀了一會,又對我說「放心吧,黑白丁現在自顧不暇,李壬風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靠在樹榦上,長吐一口濁氣「但願是這樣吧。」

那天晚上,我也忘了自己是幾點睡著的,隻記得自己沒有鑽睡袋,就靠著樹這麼睡了,迷迷糊糊間,我看到劉尚昂湊過來,在我上蓋了一條毯子。

直到天大亮,我被一純無比的氣給驚醒。

那道氣也是來自九封山那邊,它的炁量之大、流速度之快,簡直能用「澎湃」來形容了。

我立刻掀開上的毯子,起避開這道氣,它越過遠的山頭之後,就急速納進了梁厚載的老陣中。

現在的老陣,已經變了一極為強悍的陣。

師伯躲在樹叢裡朝我這邊喊「等這氣斷流,咱們得想個轍,把老陣淤積的氣給驅了。」

風太猛,吹得比我腰還的大樹都不停地晃,我離風口太近,強大的風讓我說不出話來,隻能朝著師伯點頭。

這陣風持續了很長時間,風勢一斷,我就開了天眼,朝九封山那邊觀,那裡的炁場隻剩下了四炁量,如果再來這麼一次,估計就能降到一以下了。

師伯由劉尚昂扶著來到我邊,拍一下我的肩膀「快驅氣,等到這些地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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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耽擱,立刻拿出番天印,先踩一套罡步,催番天印,隨後踩出第二套罡步,引星力來製老陣中的炁場。

星力所致,周圍的樹上傳來一陣陣「哢嚓哢嚓」的響聲,大量樹枝被斷,連附近的雜草都死死鋪在了地上。

可老陣中的氣竟然能頂住這星力,以至於陣法周圍的土壤、雜草,都沒有到任何影響。

我仔細知著炁場的變化,氣正以極塊的速度消散,我用罡步引來的星力也在快速消耗著。

直到星力完全散盡,老陣中的氣竟然還有殘留,我又拿出上的所有封魂符,將它們在陣法周圍,一點一點地將陣中的炁場化解乾淨。

氣完全消散,封魂符的靈韻也散了,有幾張符籙上還燃起了火苗,眨眼功夫就化為灰燼。

我一早就領略到九封山那邊的氣厲害,但沒想到這炁場的炁量如此之大,就連番天印都無法完全驅散。

要知道,老陣裡積攢的氣,也隻是臉山大陣的六而已。

師伯走到我邊,看了看我的臉,有些驚奇地說「你用了番天印,怎麼一點疲態都沒有,我記得以前師弟從上麵借力的時候,每次都像是整個人被掏空了一樣。」

「催和借力還是有區別的,」我這麼應一句,隨後問師伯「師伯,黑白丁的修為到底有多高?臉山那邊的大陣,絕對不是幾十年的修為就能佈置出來的。」

師伯顯得有些無奈「我也不知道他們的修為該如何來衡量,不過臉山那邊的大陣消耗了他們一半的元氣,聽黑丁說,如果有人破了大陣,他們就無法和天地通了。」

就算不能和天地通,是靠黑白丁本的修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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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這麼想著,視線則投在了羅有方上,要想讓他灑一點,再對上黑白丁的時候,我隻能用大空來鎮場了。

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今的我使出大空修為能拔高多,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抵擋住黑白丁的攻勢。

當天上午,黑白丁似乎有意維持大陣的正常運轉,向臉山大陣中注了一些氣。

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十點鐘左右,我覺到九封山那邊的炁場突然出現了增強的勢頭,但因為在這一天多的時間裡,大量的氣流失導致臉山大陣已變得非常不穩定,黑白丁也不敢在其中注太多氣。

中午一點鐘,老陣法再次發,黑白丁剛剛補上的這道氣,連通臉山大陣原有的一小部分氣,都被老了過來。

自此之後,黑白丁沒再往臉山大陣中注氣。

他們應該也很清楚,如果再去胡改變大陣的炁場,那個陣不用刻意去破,自己就廢了。

臨近黃昏的時候,九封山大陣的炁量終於臨近一,我和梁厚載驅散了老陣中淤積的最後一道氣,大家開始朝著九封山方向進發。

依照梁厚載和師伯的說法,現在九封山大陣的氣已經不足以讓老陣再次發,但為了以防萬一,梁厚載沒有撤除山坡上的老陣,不過就算黑白丁再向臉山大陣中注氣,那時候的炁量,也不足以對整座山上的生靈造傷害了。

下山的時候,我們朝著九封山那邊最後一次眺,在夜中,我們已經可以大看清九封山上的植被,說明霧氣已經很淡了。

要進九封山地界,我們還需要越過兩座山頭,走在路上的時候,羅有方問劉尚昂要了兩塊粘土炸藥,還問劉尚昂炸藥怎麼引

劉尚昂說「那不就是引線嗎,點燃引線或者拔掉引線都能,隻不過拔掉引線的話,炸藥是瞬間破的。話說你想幹啥?」

羅有方笑了笑,說「我啊,不法,到時候也不能給你們添不是?帶著這兩塊炸藥,說不定到時能用上。」

羅有方的舉讓我有些擔心,他不會是想用這兩塊炸藥和黑白丁同歸於盡吧?

我心裡這麼想著,可上沒說什麼,也沒有製止羅有方。因為師伯一直對我使眼,示意我不要阻撓羅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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