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我都知道,但我還是點了點頭,配合師伯一下。
我知道,他一連串地說這麼多話,是打算搶我的話頭,以防我責難羅有方。
我也沒將這件事點,隻是讓羅有方和劉尚昂抓時間休息,等見過了九封山門人,我們就去臉山那邊。
等了很長時間,王翔才帶著一群九封山門人下了山。
他應該是早就將我掌有鐵牙牌的事告知其他人了,這些人一下山,就有一個材寬大的漢子從人群中了出來,朝我攤了攤手「聽說鐵牙牌在你手裡?」
這個人麵相中帶著一兇氣,口氣也遠算不上友好,王翔看著我,出一副為難的表,看樣子,這個人在九封山裡的地位比他高得多,他有心勸阻,卻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我掏出鐵牙牌,在那人麵前晃了晃「當初何老鬼將這塊鐵牌給我的時候,應該就想到九封山會出事了,也想到了自己的弟子會叛變。」
見我說話也不客氣,那人愣了一下,但還是帶著其他門人,畢恭畢敬地對著鐵牌鞠了三個躬。
可隨後,他又開始向我發難「你說鐵牙牌是掌門給你的,有證據嗎?」
從他著鐵牙牌的眼神裡,我看到了一貪婪的味道,立即就明白過來,他是想要這塊鐵牌啊。何老鬼在九封山掌門的位子上坐了千多年,多門人都惦記著這個東西呢,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唯一一個。
既然他不客氣,我也沒必要給出善意了,一邊將鐵牌收起來,一邊慢條斯理地說著「證據?證據就是我剛才說了,這塊鐵牙牌,是何老鬼親手給我的。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們嗎?如果這塊牌子是我來的、搶來的,你們就可以不認它麼?還是說,你已經了黑白丁的心腹,對九封山的傳派信,已經不在乎了?」
在我說話的時候,劉尚昂端起了狙擊槍,槍口正對著漢子的腦門。
他不不知道是因為我的這番話,還是因為黑漆漆的槍口變得張起來,眼神不斷地遊離,可口氣依然很「鐵牙牌是九封山的信,應該由九封山的人來保管,你一個外人……」
我打斷他「我你們來,不是想跟你在這扯淡的。說句實在話,你們跟著黑白丁混,那就是投靠了葬教,要不是看在何老鬼的麵子上,我本懶得見你們。現在,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想參與進來,我不阻撓,你想繼續當黑白丁的走狗,我也不攔著。自己看著辦。」
他盯著我的眼睛,過了好半天,終究還是萎了下去,將視線從我臉上挪開。
當著兩百個人說這麼重的話,說真的,我有點自不量力,這番話要是把他們給激怒了,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可關鍵在於,他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實力,聽王翔的意思,我現在已經被九封山門人傳得神乎其神。
既然我能在和黑白丁手的時讓黑丁瞎了一隻眼,還毀了三金甲,在他們眼裡,我的修為大概和黑白丁相近吧,既然黑白丁能對付他們,我大概也是沒有問題的。
雖說上次和黑白丁手的時候運氣佔了很大的分,加上黑白丁輕敵、師伯突然出現,才讓黑白丁著了我們的道,再者金甲也不是我一個人鎮住的。可這樣的事,我們知道,他們卻不知道,在那個漢子不再說話之後,其他人也都陷了沉默。
我問王翔「山上還有其他人嗎?」
王翔「還有大護法的幾個心腹,不過都被劉小哥他們給綁了,其他人都在這裡。」
也就是說山上已經沒人了。
我點了點頭,對他們說「現在村子裡的人都丟了魂魄,黑白丁在臉山佈下的大陣眼看就要散了,村民的安危可能會到威脅。現在,我需要你們守在村子裡,時刻留意村民們的況,一刻都不能離開。另外,不要進祠堂,黑白丁在那裡佈置了陣法,你們進去,可能也會丟掉魂魄。」
不讓這些人進祠堂,歸到底還是因為我信不過他們,萬一他們發現何老鬼神失常,很難說會不會做出對何老鬼不利的事,畢竟不是每一個九封山門人都忠於九封山。
王翔顯得很疑「隻是保護村民嗎?」
我說「過陣子我們會在臉山那邊釋放村民的魂魄,你們留在這裡,也是方便幫他們招魂。他們的天、天兩魄離開太久,到時候可能需要喊魂。村民的名字你們都是知道的,喊魂這件事隻能由你們來做。對了,你讓人去找一些白蠟燭,有多村民就找多蠟燭,喊魂的時候,在村民邊點燃蠟燭,一定要確保燭不滅。」
王翔點頭「喊魂的事你可以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做。」
我對其他的九封山門人說「現在你們的領頭人就是王翔,一切聽他吩咐。」
剛說完這句話,站在我旁邊漢子就朝我投來一道不滿的不,我立即拿出鐵牙牌,劉尚昂也把槍口對準了他。
眾多九封山門人見到鐵牙牌,又是畢恭畢敬地三鞠躬,我旁的漢子也不例外。
我發現,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似乎都沒有異議,也沒人像他一樣,見王翔當頭就一臉的不滿。
這樣我就放心了,絕大多數人都願意配合,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幺蛾子的,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王翔帶著九封山門人在村子找出了大量的白蠟燭,我看數量應該足夠,就讓王翔他們好好守著村裡,隨後帶著梁厚載一行奔向了臉山。
大霧變淡以後,再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止我們出山,師伯在半個月裡已經將九封山了,由他指路,我們總算是回到了臉山和後山的界。
我將上所剩不多的守糖分發給大家,師伯指了指毗鄰山腳的一條泥路,說「沿著這條路走到頭,就是臉山的大殿,大陣就佈置在殿門外。」
「師伯,快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要做些準備。」我說了這麼一句,就快速走上了泥路。
這條路,其實稱它為「路」還是有些勉強的,它實在是過於泥濘,就像是一個狹長的泥潭,腳踩在上麵,至要下陷五厘米,每次拔出來都有些費勁。
如果不是師伯說沿著它走能通到大殿,我都懷疑這樣路本不是給人走的。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我約看見前方的山坡上顯現出一個規模不大的木製建築,從廓上看,建築風格應該是偏向漢代,隻是在殿堂的頂端豎起了幾壯的木頭柱子,那些柱子好像沒有經過加工,還是原木的樣子,但太模糊了,我看得也不真切。
師伯小聲對我說「快到了。」
我也低聲音問師伯「還有多長時間能見到黑白丁?」
師伯「如果他們在殿外的話,再有兩三分鐘就能見到他們。」
兩三分鐘?這麼近了!
我應過了,大陣的炁場源頭離我們至還有一公裡左右,沿著這樣的路走下去,兩三分鐘應該到不了那裡吧。
可既然師伯這麼說了,我就在泥濘的地麵上走出了罡步,催番天印,梁厚載見我走罡,沒有片刻的停留,催促其他人朝大殿那邊趕。
沒有了金甲,即便是這麼近的距離,黑白丁應該也無法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但罡步這麼一走,黑白丁肯定能知到星力。梁厚載他們必須在黑白丁做好準備之前先去乾擾他們。
我也是沒辦了,就怕見到黑白丁之後,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催番天印,所以隻能提前做好準備。
在番天印被催之後,我又施展了大空,強行拔高了自己的修為。
籍上說,施展大空之後,可以「通九幽、連天地」,可我隻是覺比平時敏銳了一些,看得遠了,梁厚載他們從前方傳來的腳步聲更清晰了,卻沒有其他覺。
這時候,我聽到前方傳來水瓶落地的悶響,接著又聞到一淡淡的腥味。
梁厚載他們手了,羅有方已經擲出了裝的瓶子!
我一刻都不敢遲疑,用最快的速度急沖。
前行幾十米,我就離開了泥路,踏上了臉山大殿外的青石板,在遠,有風攪,還有狙擊槍上傳來的「嘡、嘡」聲。
我從口袋裡出一張符紙,咬破指尖,迅速畫出封魂符的符印。我心裡很清楚,這次和黑白丁對上手,必須在一瞬之間解決他們,所以畫符的時候,我也拚上了全力。
在大空的加持下,畫符、符,全在一瞬之間,我手腕一抖,直接將封魂符擲向了風的源頭。
這道風應該是從白丁的大幡上召出來的,但師伯此時卻沒有借力召風。
我扔出去的封魂符正常來說也就是能飛十米左右,可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自信,就覺得封魂符肯定能到達風的源頭。
那張封魂符在空中飛馳了十來米,原本已經出現了落勢,可半途中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催了它,在下落的一瞬間,封魂符突然加速,朝著風源頭飛了過去。
好在風的源頭和大陣的炁場源頭之間有一段距離,封魂符應該不至於對大陣造破壞。
我一邊瘋跑,一邊取出兩張符紙,用最快的速度畫符、符,在這期間,前方的風明顯減弱,我還約聽到了黑丁的罵聲,接著是「嘡」的一聲槍響和白丁的慘。
用了不到一分鐘功夫,我就看到黑白丁的影了,他們手中都拿著尺,黑丁的左手上還持著大幡,白丁的左臂卻斷了,握著大幡的半截手臂落在他旁三四米的位置。
劉尚昂剛才那一槍將白丁的左臂打斷,算是給羅有方報仇了。
這時候師伯正拿出招魂幡來召喚厲鬼,梁厚載手裡拿著柿餅和金包骨,羅有方一手拿著粘土炸藥,一手扯著引線,趁著風減弱,正朝黑白丁那邊猛衝。
他果然是想和黑白丁同歸於盡。
其他人都顧不上羅有方了,我一看不妙,立刻出青鋼劍,全力將劍鞘扔向了羅有方。
羅有方跑到半截就被十多斤重的劍鞘砸中,趔趄了一下,當場撲倒在地,手裡的炸藥也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