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我沖劉尚昂大喊一聲,劉尚昂調轉槍口,一槍打中了炸藥。
粘土炸藥隨著槍聲破,帶著高熱量的火星頓時朝著黑白丁飛了過去,在劉尚昂開槍的同時,梁厚載就已經上前,拖著羅有方的腳腕快速後撤。
黑丁揮著大幡,火星落在幡麵上,瞬間將大幡燒出了幾個破,隨後破口周圍的火苗開始蔓延,以很快的速度佔據了大半個幡麵。
可黑丁還是召來了風,風勢將火星吹向了我們這邊。
師伯急得大喊「他們在氣裡摻了東西,我沒法借力。」
梁厚載已經拖著羅有方退回來了,又護著師伯躲避火星。
我之前就已經察覺到,這風中不僅氣人,還帶著一很重的煞氣,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這煞氣應該是黑白丁從最後被幹掉的那金甲上收集來的。
我擲出一張封魂符,符籙穿風,直接在了黑丁手中的大幡上。在大空的加持下,用我的養畫出來的封魂符,靈韻、念力,都比以往強了不隻兩三個等級,它一接到大幡,黑丁就像是渾過電了一樣,頓時猛地了兩下。
黑丁的反應比白丁快很多,他一察覺到況不妙就趕將大幡扔到了一邊。
封魂符快速耗了靈韻,和白大幡一起燃燒起來。
我現在的目標是近黑白丁的,隻要能抗住氣到他們跟前,我就有辦法製服他們。
三訣、定禪、守糖,我全都用上了,又調黑水棺的炁場,讓它遊遍我的全,快速衝進風覆蓋的範圍。
即便是用了大空,進風腹地之後我還是有些腳發,於是又默默催番天印,讓印上的炁場慢慢揮發出來。
所有能用的辦法都用上了,效果還不錯,周圍的氣在一瞬間弱了很多,即便偶爾有氣進我的,黑水棺也快速幫我化解著。
黑丁見我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張,他一邊拉著白丁後退,一邊將尺橫握著,念口訣。
師伯上次見到尺的時候,曾說這是黑白丁上的「大傢夥」,我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用,但從師伯的語氣上我就能猜到,這兩把厚重的石尺,一定比兩支大幡威力大得多,絕對不能讓黑白丁催它們。
在黑丁念起咒語的時候,白丁也忍著劇痛,將尺橫握。
我看到地上還有羅有方留下的半瓶子,在衝鋒中猛地彎下腰將它撿起來,快速用青鋼劍破壞瓶,甩胳膊就將瓶扔向了黑白丁。
黑丁的功夫不行,腳上速度也算不上快,瓶很準地砸在了他的左肩,裡麵的「呼」的一下全崩了出來。
四濺,黑白丁顧不上繼續施法,連忙躲閃。
我看準了機會,起長劍就撲了過去。
黑丁見我到了他前,就舉起尺來砸我,他的速度很慢,我原本可以很輕鬆地避開,可尺上的氣太重,剛才又到他的催,上麵的炁場就像是一道大浪將我捲了起來。
我頓時覺雙又開始發麻,上也沒有力氣,難以做出躲避的作,隻是偏了偏頭,原本沖著我額頭砸下來的尺落在了我的鎖骨上,好在我皮糙厚,沒有覺到多疼痛,隻是尺上的氣在一瞬間灌我的,炁量太大,黑水棺無法快速將它化解。
在快要倒地的一瞬間,我用盡最後一點力量舉起長劍,挑中了黑丁的手腕,劍刃穿他的手臂,他悶哼一聲,尺手掉落。
當尺從我鎖骨上離開之後,我頓時輕鬆很多,拿手撐了一下地麵,旋轉,一將白丁掃翻在地。
白丁倒地以後手裡還死死攥著尺,當時他就倒在我邊,也想拿尺來砸我。
他的尺沒有被催,氣沒有發散出來,我微微一側就避開了尺,隨後用念力激發番天印,讓上麵的炁場在一瞬間全部發出來。
番天印的炁場太強,很容易破壞大陣,我隻能一邊激發上麵的力量,一邊又控製著這力量凝聚在方圓五米的範圍,如果不是用的大空,就我這點修為,在平時本無法有效製番天印的炁場。
於此同時,我將最後一道封魂符在了白丁的尺上,和黑丁剛才一樣,他也像是渾上下有電流穿行,子猛地一抖,尺手而出。
我立即用青鋼劍將兩把尺挑飛,黑白丁失去了法,但他們本的修為還是非常強悍的,我不敢大意,趁著他們沒回過神來,立刻抓住黑丁的領子,一把將他扯倒。
白丁躺在地上,黑丁倒下以後,就趴在了他上。我扔了青鋼劍,甩開膀子,對著這兩個人的麵門、後腦勺,就是一頓老拳。
被劉尚昂打斷一條胳膊的白丁大概是由於失過多導致力衰退,幾乎沒有抵抗,黑丁拚了老命將把子翻過來,我用一隻膝蓋頂住他的後背,剝奪了他翻的機會。
我不知道大空還能持續多長時間,但我心裡清楚,一旦大空失效,等待我的將會是極度疲憊。趁著氣越來越弱,我也加快了落拳的速度,隻想著趕將黑白丁製服。
可這兩人雖說弱不風,抗擊打能力卻非常強,我連續打了好一陣子,自己都累得夠嗆,可他們兩個還是沒有昏迷過去。
師伯說過,黑白丁是羅中行用蛇靈和鬼創造出來的,我不敢用天罡鎖,就怕控製不好念力,要了他們的命。
這次我真的不是心慈手,而是必須留著這兩個人,他們肯定知道很多羅中行的。
我用最大的力氣打在黑丁的後背上,白丁的腔到,他張開了,從嗓子眼裡噴出了一道很淡的氣。
乍一覺到這氣,我心裡也不由地了一下,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這道氣,和金甲上的氣幾乎一模一樣。
我的視線落在白丁臉上,竟發現他正沖著我笑,我發現他的麵板正慢慢煥發出金屬般的澤,原本散的念力,也在他上慢慢凝聚。
他的皮正在變,我意識到,也許在不久之後,他的質也會變金甲那樣,而且是一擁有極強念力,能夠施法的金甲。
那一刻我不得不使出天罡鎖了,騰出一隻手將黑丁提起來扔到一邊,單手抓住白丁的嚨,封中庭,隨後一指頭中他的腹部,封中庭,梁厚載衝過來,將白丁的鞋扯掉,我則抵住白丁腳心的湧泉,封住下庭。
上中下三庭一封,白丁裡的那氣瞬間就散了,他的麵板再次變得暗無,臉上顯現出了之前沒有的張。
現在黑丁也開始變了,我離他一米多遠都能覺到他上有氣凝聚。
梁厚載立刻將他拖過來,我故技重施,封住他的三庭,破掉他上的氣。
這時候我聽到羅有方在後麵大喊「,喂他們!」
被青鋼劍割破的瓶就落在我腳邊,裡麵還有量的,我立刻拿起瓶子,開白丁的,將羅有方的灌了進去,白丁一臉掙紮的表,子卻無法彈,鮮,他纔像發了羊角風一樣搐起來。
黑丁同樣被我餵食了羅有方的,他和白丁一樣,也是子一團,抖了篩子。
我將幾乎空了的瓶對手扔在地上,強烈的疲勞此時已慢慢在我上蔓延開來,我見黑白丁上已經沒有氣和念力,空氣中的氣也十分單薄,於是長出一口氣,由梁厚載扶著坐在了地上。
黑丁麵朝著我,一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哀怨,他搐得越發厲害,口水從半張著的裡一一地流了出來。
我留意到,隨著搐的幅度越來越大,黑丁眼神中的彩也在逐漸黯淡,彷彿是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我向羅有方「他們會死?」
羅有方點頭「羅中行的對他們來說是有劇毒的。這兩個人絕不能留!」
「靠,我本來還打算把他們給莊師兄審問呢!」我說話的時候,疲憊已經佔據了我的全,讓我的舌都有些麻嗖嗖的。
羅有方指了指我旁邊的黑白丁「這種事你就不用想了,現在不除掉他們,等他們恢復過來,可就沒人能製住他們了。」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就躺在地上,努力調整著呼吸,試圖讓自己儘快恢復過來。
師伯對劉尚昂說「那個劉尚昂的,你過來,扶我起來。」
我躺在地上,一雙眼睛對著天空,眼珠都懶得轉一下,也不知道劉尚昂扶師伯起來以後,師伯都幹了些什麼。隻聽到他在劉尚昂的攙扶下走到了尺掉落的地方,在這之後,我聽到了兩陣「哢、哢」的斷裂聲,尺中的靈韻先是四飄散,然後又慢慢聚攏,好像是被吸了師伯的招魂幡中。
在這之後,師伯和梁厚載就開始破陣了,大陣中的氣此時隻剩下了一,破起來不算太費事,他們兩個叮叮噹噹地折騰了一陣子,周圍的最後一點氣也開始消散了。
我在地上躺了至一個小時力才漸漸恢復,梁厚載扶我坐起來,劉尚昂則給了我幾塊餅乾和一瓶水,讓我吃點喝點,多補充一下能。
我就著清水吃餅乾,不時朝羅有方那邊看一眼,他一直盯著手裡的最後一塊粘土炸藥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九封山的事終於折騰得差不多了,」梁厚載長出一口氣,對我說「不知道接下來羅中行還會搞出什麼事來。」
「黑白丁一死,羅中行應該會稍微收斂一點吧,」說話間,我朝羅有方招了一下手「羅有方,你覺得,羅中行接下來會做什麼?」
羅有方乍聽到自己的名字,一下沒回過神來,「啊?」了一聲。
我問他「你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羅有方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將右手背在了後,在那隻手上還拿著一小包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