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二爺一聽就樂了「不用找館子,跟著我回家嘗嘗王磊的手藝,這傢夥折騰海鮮也是一把好手,嗬嗬,走了走了。」
我們上都說要趕離開地宮,可地宮非常大,是回到甬道那邊就用了很長時間,大家都已經非常疲憊,最後不得不在甬道口休整了幾個小時。
說起來,在那些年下過的墓中,渤海墓的旅程算是最輕鬆的,可這一次從墓裡收集到的東西,卻對我們非常重要。
從進墓到離開墓,我們總共花了整整三天時間,離開的時候,除了在水道中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外,整來說還算順利,所謂的麻煩也僅僅是李壬風的瓶沒氣了,這傢夥沒怎麼下過水,也不懂得在水中調整呼吸節奏,瓶提前沒氣也在我們預料之中。最後還是劉尚昂和他共用了一個瓶,才讓他安全離開水道。
進潛水以後,仉二爺開啟了儀上的通訊裝置,王磊和兩個船員直接開船將我們拉出了海麵。
一回到貨倉,仉二爺就揪住李壬風,將李壬風狠狠罵了一頓。
不過我知道,李壬風也就是挨罵的時候怕一下,過兩天就把下墓時發生的事給忘了,沒辦法,他就是這麼個子。
二爺教訓李壬風的時候,我有心想幫他說幾句話,可他這次的表現確實太糟糕,我想幫他找理由都不知道從哪下,仉二爺罵得起勁,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就離開貨倉,來到了甲板上。
當時王磊正趴在船板上焊接兩塊很厚的鋼板,那兩個船員本來在旁邊給他幫忙,見我出來,就一溜小跑地回駕駛艙那邊去了。
我走到王磊邊的時候,他關了電焊,抬起頭來問我「怎麼樣,這次下墓還算順利吧?」
我點了點頭「出乎意料的順利。你現在還會用電焊了?嗯,這樣也好,不愁以後吃不上飯。」
「我在修船,」王磊站起來,朝著海麵上看了一眼,說著「這條船的龍骨上出了個破口,估計廢了。唉,好的一條船。對了,你學校裡是不是有個韓晉的人?」
韓晉,不就是當初在學校論壇上發詛咒的人嗎,王磊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我點頭「是有這麼個人,機電係的。你怎麼知道他的?」
王磊說「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就上個月,他從殯儀館裡盜出來兩,我也是聽仉若非說,的人是你們學校的,韓晉,我就琢磨著你說不定認識。」
「韓晉這個人,癡迷法,一直想著修仙長生什麼的,有點走火魔,」我靠在船沿上,說著「他這次盜又是想幹什麼呀?」
王磊「這你得問仉若非了。不過我聽仉若非說,那傢夥後可能有一個大團夥在資助他的行,本來仉若非和黃玉忠都把他給圍到死角裡了,可當時有人救走了他,仉若非說,就走韓晉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我問王磊「韓晉背後的團夥,是葬教嗎?」
「應該不是,」王磊說「我聽黃玉忠說,救走韓晉的那個人好像是什麼閣的人,哎呀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是個消失很久的門派,那個門派的人向來比較獨,應該不會加別人的組織。啊,對,黃玉忠說,那個組織應該就是那個什麼什麼閣的人自己建立的。」
既然不是葬教,那韓晉的事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我長出了一口氣,問王磊「黃玉忠最近怎麼樣?」
王磊將兩隻手搭在船沿上,笑著說「我想起來了,當初還是你把黃玉忠推給仉家的。嘿嘿,那小子剛來的時候脾氣可是臭得要命,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跟仉若非他們玩到一塊去了,這傢夥最近一段時間總是跟著仉若非到折騰,脾氣越來越差,不過好像比原來有耐了。」
脾氣越來越差了?當初黃昌榮將黃玉忠塞給我的時候,不就是想讓我幫他磨磨脾嗎,我是覺仉若非應該能鎮住他,才建議黃昌榮將他送到仉家來,可他的脾氣怎麼會越來越差呢,仉若非沒有調教好他麼?
這些事我也就是在腦子裡想了想,沒說出來,我現在不想討論黃玉忠的事。
過了一會,仙兒和羅菲也換上了便裝,從貨倉裡出來了,仙兒一看我還穿著防寒服,就沖我喊「你怎麼不換服啊,穿著那種東西不難麼?」
我說「仙兒啊,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仙兒眨了眨眼睛「幹嘛呀,語氣這麼嚴肅!說吧,什麼事?」
我想了想,說「你那皮鞭是從哪來的?不會是用魂魄凝練出來的吧?每次你出那鞭子來的時候,格都變得不太一樣,是因為一部分魂魄聚在了鞭子上,上三魂七魄不全的緣故嗎?」
仙兒愣了一會,很生地轉移了話題「等船開到岸上天就黑了吧,咱們是先回家睡覺還是去仉二爺家吃飯?」
「你別轉移話題,」我皺著眉頭說「那樣的東西以後不要再用了。靈泉和養魂玉雖說修復了你的元神,可你這道魂曾經散過一次,夏師伯也說過你的德不完整,如果你經常將魂魄凝練實,日子久了就會……」
「哎呀,煩死了!」仙兒中途將我打斷「囉裡八嗦的,幹嘛呀真是!什麼德不完整,夏老頭的話你也能信。算了算了,懶得理你,走,羅菲,咱們去看仉二爺罵人,還是看他罵人比較爽快。」
仙兒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拉著羅菲走了。
我著仙兒的背影嘆了口氣,這時候我聽到王磊在我旁邊說了一句「千萬別招惹人。」
我就調侃他「這話說得,就好像你招惹過人一樣。」
就他那副鬼樣子,就算去招惹人家,人家也得搭理他呀。
沒想到王磊立刻出一副很驚恐的表,自言自語地說「我最近招惹到了一個很恐怖的人,很恐怖。」
他現在都已經能做出表了呀,看來莊師兄最近又給他換了更先進的新皮。
可我聯想到王磊蛻了皮以後的樣子,心裡就不停地犯嘀咕。恐怖?什麼樣的人還能比你更恐怖?
我心裡這麼想著,王磊又轉過臉來,很鄭重地重複了一次「真的很恐怖!」
我懶得理他了。
晚飯我們是在船上解決的,和幾天前的那個早上一樣,仉二爺讓王磊燒熱了船板上的大鍋,又不知從哪弄了一大堆洗乾淨的海貨,全都倒進鍋裡煮,這一次我們不用再擔心風浪,吃得很爽,王磊也跑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可另外兩個船員卻沒跟著來。
劉尚昂想去將他們兩個也過來,去被仉二爺擋住了,二爺說,那兩個人現在還不能吃東西,就讓他們在駕駛艙裡盯著吧,劉尚昂問為什麼不能吃東西,仉二爺沒給出答案,隻是對劉尚昂說「你不要多管閑事,坐下吃你的飯。」
我問仉二爺「那兩個人,也是仉家人嗎?」
仉二爺「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吃飯的時候,羅有方是最興的,他帶著骨牌,舌頭上的味蕾也煥發出了活力,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我這個是什麼,那個是什麼,我就告訴他,這個是醬油,那個是醋,那個是糖,醬油是鹹的,醋是酸的,糖是甜的。
羅有方好像吃不太慣醬油的味道,但對醋和糖很興趣。
平生一次嘗到味道,羅有方那天吃了很多,一直到徹底吃不下了才住,我怕他撐著,飯後就帶著他在甲板上一圈一圈地逛遊,讓他好好消化一下。
這一頓飯也讓羅有方有了新的人生目標,他打算等羅中行的事徹底結了以後,就一個人出去遠足,誓要吃遍天下食。
說真的,羅有方回歸寄魂莊也有段日子了,除了他和師伯相認的那一次,我從沒見他這麼高興過。
貨船到岸以後,仉二爺心大好,嚷嚷著要去魏老闆的澡堂子舒舒服服泡個澡,我們也跟著他一起去了。
魏老闆在當地的生意很大,產業也是各種各樣什麼都有,他的每一家店麵仉二爺都有鑰匙。我們到澡堂的時候已經是臨晨三點,裡麵沒有客人,隻剩下一個值班的經理和兩個保安,他們見是仉二爺帶著人來,一直全心全意地招待著。
泡完澡,二爺又拉著那三個工作人員在大廳裡打撲克,我發現二爺的神頭是真好,在墓裡折騰了這麼久,一點都不累。
可我就不行了,從進澡堂開始,上下眼皮就一直打架,後來隨便找了一個房間,倒頭就睡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二爺又拉著我們到他們家去吃飯。
海鮮確實是好東西,可我不好這一口,連著吃了三頓就膩了,仉二爺本來還打算留我們在仉家過夜,可我一聽他說還有不沒吃完的海貨,舌頭就有點難,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帶著大家離開了。
臨別前,我和仉二爺約定後天下午在學校門口匯合,然後結伴去陝西。
在我剛學的時候,莊師兄就幫我領全了四年的所有教材,可沒想到學校換了新教材,我存在家裡的那些有些不適用了,必須專程回趟學校去領新的。
待在家裡的幾天,我將所有力都放在了鬼娃上,他的道德經還是背得不太順,養心功也不太練,我一邊盯著他背道德經,一邊糾正他的養心功,其間去了一趟鬼娃的學校,瞭解了一下他學業上的況。
說起來,鬼娃在學業方麵要比我小時候更讓人省心,但由於他學比較晚,而且還跳了一次級,他的班主任說他很努力,但還是有些跟不上。我回到家以後,又讓梁厚載幫鬼娃補習功課。
我漸漸發現,教徒弟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但要抓傳承和學業,還要麵對無數莫名其妙的問題。那兩天,鬼娃簡直把我當了百科全書,什麼事都要問我,有些問題我能直接回答他,可大部分問題我也要先上網查好答案再解答,一時間有點焦頭爛額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