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張要說什麼，羅菲拉了一下︰“二爺跟著咱們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仙兒這才閉上，又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仉二爺嘆口氣說︰“行啊，那什麼，我再上王磊。咱們互相之間怎麼聯絡，用嗎？”

我說︰“四個小時以後在大殿那邊踫頭吧。那伙人藏得很深，大家都小心點。”

閆曉天一句廢話沒有，朝我點了一下頭就出去找劉尚昂了，仉二爺和仙兒們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探索路線，不一會也離開了。

原本我也想抓時間出去，可梁厚載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再等等。

直到其他人都走了，我才有會問他︰“你剛才拉我干什麼，有話要說嗎？”

梁厚載說︰“我剛才在想，既然周天師能改變凶神的記憶，那他有沒有可能更改其他人的記憶。比如李炳申，比如閆曉天，比如趙德楷。”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

梁厚載︰“你還記得嗎，閆曉天曾經說過，趙德楷在早年的時候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可有一年他練了邪功，功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我點了點頭︰“記得呀，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啊，你是說，趙德楷大變，不是因為練了邪功，而是因為被人篡改了記憶？”

梁厚載︰“嗯，我就是這麼想的。一個的人經歷決定了他的格，而過往的經歷都保留在記憶里，記憶被篡改，格也會發生變化。閆曉天的師娘和凶神就是最好的離子。你想啊，如果趙德楷是在十幾年前就大變，那就說明，周天師或者羅行至在百烏山潛伏了那麼長的時間。在這十幾年，他可以做很多事。”

“嗯，有道理。”我點頭道︰“可這種話，你剛才為什麼不說，非要等到現在？”

梁厚載有些為難地說︰“道哥，我這麼說，你可別生氣啊。我記得羅菲說過，趙德楷大變的時候，還在百烏山借宿。”

我不瞪大了眼楮︰“你懷疑羅菲？怎麼可能是呢！”

梁厚載︰“所以讓你不要生氣嘛，我是覺得，所有在那個時候和羅有方沾上邊的人都有嫌疑，其也包括閆曉天，以及閆曉天的師娘。其實羅菲和閆曉天的嫌疑都不大，我現在懷疑，葉凡心可能是假死。”

他這次的推斷太過驚世駭俗了，我見過葉凡心的尸，人確實已經死了，口上的傷和殘留的魄是騙不了人的，可梁厚載竟然說是假死！

梁厚載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對我說道︰“我試著設想，葉凡心就是周天師。最近這兩年，葬教的行越發頻繁，如果就是我想象的那個人，在這個時間段，也應該會有大作了。而既要在百烏山放開腳活，又不讓人懷疑，最好的辦法就是假死。而且我沒記錯的話，原本不是百烏山門人，是趙德楷將接納進來的，而又是和趙德楷最親近的人，最容易對趙德楷下……”

我擺打斷梁厚載︰“咱們不是見過葉凡心的尸？確確實實已經死了，在上殘留的魄是騙不了人的。”

“這也正是我疑的地方，”梁厚載說道︰“其實那尸也是疑點的。道哥，你別忘了，咱們去看冰棺的時候，可沒看到葉凡心脖子上的傷口啊，如果能篡改記憶，完全可以讓閆曉天和老夫子認為是自刎而死的。就算是為做過尸檢的仉二爺和王磊，記憶也有可能被篡改。”

我皺起了眉頭︰“可殘魄的事又怎麼解釋？”

梁厚載︰“這是唯一無法解釋的地方。不過你可以試著想一下，以葉凡心對閆曉天的了解，很容易就能推斷出，閆曉天在找到所謂的凶之前，絕對不會火化的尸。而最奇怪的事莫過于，在葉凡心死後，閆曉天沒有第一時間聯系咱們，老夫子也說了，咱們是閆曉天最好的朋友，踫到了這種事，閆曉天首先想到的應該就是咱們幾個。”

我撓了撓頭皮︰“也許他是被百烏山部的事拖住了，沒功夫聯絡咱們呢。”

梁厚載搖頭︰“這不符合閆曉天原來的脾氣。我倒是覺得，這次見到他，他的格也有一些細微的改變。”

我撇了撇︰“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要不然，咱們再去冰棺那邊看看？”

梁厚載立即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實話，對于梁厚載的這些推測，我不怎麼相信。但我還沒忘了，在過去，他總能發現我發現不了的東西，他的推測，也幾乎沒有出過差錯。

我和梁厚載離開室之後就直奔百烏山大門，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出門的時候，凶神囑咐梁厚載以後有時間就常去室那邊看看，和他對上兩局，梁厚載才開口說了一個“好”字。

出了百烏山大門以後，梁厚載才放開膽子和我說話，他說，如果他的推斷是正確的，葉凡心現在已經離開的冰棺，對于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我們幾個，而是仉二爺，如果有心的話，一定會親自去跟蹤二爺他們的。

不過梁厚載也有別的擔心，他擔心，潛伏在百烏山的那些葬教眼線很可能已經將我們離開山門的事告訴了葉凡心，葉凡心有可能先我們一步回到冰棺。

事實證明，梁厚載的推斷很可能是對的，我們來到靠百烏山的補給點時，果然發現棺蓋是打開的，葉凡心的尸不知去向。

我試著了撲在冰棺底部的棉花，閆曉天鋪上這層棉花，原本是為了防止葉凡心上結霜、和棺材凍在一起，可現在，這一層厚厚的棉花卻向我們證明了，葉凡心確實沒死。

在兩層棉花的間，留有一溫度。

梁厚載也用了那些棉花，對我說︰“剛走沒多久。”

回想起我上一次見到葉凡心尸的形，當時我將指放在了的額頭上，的額頭冰涼，但還沒有達到和冰棺壁一樣的低溫，那時候，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演魄上，就沒有意識到葉凡心的溫有問題。

這時候梁厚載又對我說︰“上一次百烏山大清洗，趙德楷被救走，那時候，葉凡心好像也不在咱們的視線之吧。”

我心里有些後悔，如果幾個小時前我就發現葉凡心的尸有問題，當時躺在冰棺，我們可以很輕易將抓住，現在可好，讓給跑了！

“也許這是個好消息，”梁厚載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至羅菲和閆曉天嫌疑又小了一些。加上咱們離開山門的消息沒有傳到葉凡心耳，也說明了，布置在百烏山的眼線沒有想象那麼多。”

我嘆了口氣︰“葉凡心的事，最好先不要告訴閆曉天他們。藏得很深，咱們刻意去找，可能反而無法將揪出來，只能引蛇出。”

梁厚載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利用那個李炳申。”

“嗯，李炳申肯定知道些什麼，咱們得設法讓他出一些馬腳。”我說。

梁厚載︰“道哥你發現沒有，葉凡心好像不能修改你邊人的記憶。”

我挑了挑眉︰“這話是怎麼說的？”

梁厚載想了想才回應我︰“我能推斷出葉凡心有問題，就是因為我的記憶沒有被改變啊，其實完全可以改變咱們的記憶，讓咱們認為，上次來查看尸的時候，看到了脖子上的傷口。凶神說，你的天眼是真的，周天師的天眼是假的，是不是想告訴咱們，天眼通的能力對你是不起作用的？”

“有這種可能啊，”我點頭道︰“我估計，葉凡心在找到想要的東西之前，應該不會貿然對咱們。這樣，咱們還是依照計劃去百烏山走訪一下，先說好，咱們問問題的時候，要盡全力暗示那些答話的人，李炳申是葬教的，閆曉天馬上就要對他了。李炳申如果听到了風聲，說不定會出馬腳。”

梁厚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種事只能你干，你嚇唬人的功夫比我厲害多了，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見到陌生人就開不了口。”

“唉，你這病也是個事，得改改。走，回百烏山。”我拍拍梁厚載的肩膀，朝著補給點口那邊走去。

這次進補給點，我和梁厚載除了踫過冰棺里的棉花，什麼都沒，冰棺的棺蓋還是開著一道足夠一人進出的隙。我們必須讓葉凡心認為還藏在暗。

回到百烏山，我和梁厚載就開始四走訪，除了這兩年才被招進百烏山的那些人之外，百烏山的大多數子弟都認識和我梁厚載，也知道我們和閆曉天的關系，因此都比較配合。

走訪百烏山門人是次要的，我和梁厚載這次走的主要目的是散播幾條消息。

第一條消息是藏寶閣被盜，有一件很重要的寶失竊，並告訴百烏山門人，被盜走的東西很可能是個唐朝年間的唐彩瓷瓶。在散播這條消息的同時，我們反復詢問那些九封山門人，問他們李炳申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有沒有藏匿什麼東西。

這樣一來傻子都能明白，我們懷疑李炳申就是竊賊，而且閆曉天也有很可能懷疑他。

隨後我們又向百烏山的門人打听老夫子是什麼開始閉關的，又是在什麼時候破關失敗，並詢問他們，李炳申是什麼時候在後谷那邊當班的。

我和梁厚載問這些問題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讓九封山門人懷疑，老夫子的破關失敗也是因為李炳申搗鬼。

雖說目前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李炳申和老夫子破關失敗有關，但沒有證據，並不意味著他和此事無關。

我和梁厚載最後問的幾個問題都和李炳申有關系，比如他是什麼時候進的百烏山，他家里有幾口人，老家在什麼地方，以及葉凡心自殺的那些晚上，李炳申有沒有異常的舉。

在個多小時里，我們走訪了大約十來個地方，詢問了幾十個百烏山門人。原本只是想散播謠言，沒想到真的發現了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