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先進事蹟宣傳視爲演戲，這要是讓老陳頭這位老政工知道了肯定要李戰大子了。李戰本是思政專業出，對宣傳工作實際上是有深刻理解的，輿論宣傳工作非常重要。

可是到他個人上他就不行了——他這個政工小能手說教他人是來勁的。

採訪組有個大記者，全國人民經常能在部隊對外宣傳的欄目裡見到，是個材高挑的大人，長相英姿颯爽，古代將的覺，關鍵是此人並不是人們所認爲的花瓶——空有其表，是正兒八經的基層部隊出，帶過兵當過參謀，基層工作經驗十分富。

部隊的宣傳對象主是廣大基層兵，富的基礎工作經驗讓在採訪工作中如魚得水，深得兵們的喜。比一些基本務條令都不懂的就憑張臉的地方的所謂軍事記者要強太多了。

於素，是正兒八經的陸軍現役校軍，真的是總政直屬部門的人。

於素不只是會主持採訪這麼簡單，在基層帶了兩年的兵後考上了解放軍文藝學院，是全國作協會員、理事，筆桿子非常，在軍中的紀實文學領域頗好評，寫的文章深淺出多用簡單樸實的文字直擊人心，簡單的筆劃勾勒出來的是引起讀者神共鳴的彩。

這是一位在文學領域頗有影響力的年輕作家，現役軍的份讓這種影響力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部隊需要扛槍的戰士，同樣也需要拿筆的戰士。

難怪鐘鳴通知了一聲就不管不問了，他要是說得太多的話，人家總政就該說海司多管閒事了。

然後李戰和張雪就又見到許天華了。

在機關樓下等候的當口，張雪看見許天華領著於素往這邊走，意氣風發那一個神采奕奕。

“我記得你說什麼來著，我們開飛機的和搞宣傳的不搭邊，你看，這不又轉到人家手底下了。”張雪低聲說。

李戰張了張也是有苦說不出了，嘆著氣說，“忍忍吧，就是個採訪，再說，宣傳你事蹟你還不高興。”

“我高興……個屁。”張雪說，“我這麼高大帥氣青年不用宣傳也是螢火蟲在漆黑的夜裡那般彩奪目。”

李戰說，“你以前穩重的，這是腦袋磕起落架上了還是讓朋友給踹了這麼大刺激臉都不要了？”

“苦中作樂知道不知道，以前那樣活得太累了，他媽的怎麼開心怎麼來，懶得裝了。”張雪匪氣十足地說。

李戰呵呵笑。

的確，在飛鯊部隊裡待的時間長了，不想辦法讓自己心放鬆一些人真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崩潰了——刀尖舞者絕非說說而已。著艦降落的時候飛行員能看到的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航母甲板，而你必須把飛機停在“指甲蓋”上。

“算了我回去了。”張雪左思右想拔準備走。

李戰把他一把拽住，“回去做什麼。”

“採訪你我跟著湊什麼熱鬧，算了算了不出這個風頭。”張雪說。

李戰忽悠他說，“採訪飛鯊你比我有發言權啊，再說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主要是你進來的時間比我長，很多況我不瞭解啊。最關鍵的是什麼你知道吧？我打聽過了，於素單，這麼有才華有值的幹部，難道你就沒想法？”

“誰告訴你我失的？”張雪皺眉問。

李戰一怔，“你還真被踹了。”

張雪甩開李戰的手，整理著著裝，“就我這條件要談什麼朋友沒有，放棄我是的損失。說句難聽的，不開飛機了我回去繼承那數十億家產不香嗎？”

“你說這什麼話，開飛機你也能繼承數十億家產。”李戰眉頭微微皺起，明顯覺到張雪肯定是遇到了一些事了，回頭得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聊聊才行，李戰如是想。

“於幹事，許幹事，你們好，我是李戰。”人到近前了，李戰主敬禮問好。

張雪老神在在的站著，他是上校。

“李組長。”於素認真還禮，然後向張雪敬禮，“首長好。”

你看，大機關來的多懂事。

張雪微微點頭舉手還禮，笑著說，“於幹事你好，我是張雪，助理教員，不是什麼首長。”

“張教員。”於素從善如流笑著重新打招呼，笑容極親和力，幾笑之下迅速就能拉近彼此的距離，很容易得到他人的信任。

張雪的目掃向許天華，後者的笑容僵了一下，不得不敬禮，“張教員。”

還了禮，張雪淡淡地點了點頭，“許幹事你好。”

他不只是上校，而且還是正團職，那可不是虛的。換個人的話張雪不會這麼裝，他就是純粹的不喜歡許天華這樣的“高學歷新兵”而已。

許天華說，“張教員，於幹事要對李戰做個專訪。”

言下之意沒你事你可以走了。

既然留下來了張雪當然不會讓許天華拿，他淡淡的看了許天華一眼本沒打算和他說話，而是對於素說，“於幹事，我也是試驗小組員，和李戰是二師老戰友，比李戰早一年進飛鯊，一些況他未必瞭解，我來從旁介紹，不會影響到你的採訪吧？”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相反我求之不得，有張教員的協助，對這次採訪我更有信心了，謝謝。”於素笑著說。

張雪這才淡淡地看向許天華，“許幹事，你沒別的指示的話我們就帶於幹事四轉轉去了，邊走邊採訪。”

反擊來得讓許天華措手不及啊，他沒什麼工作經驗但是不代表他傻，當然聽出了張雪的潛臺詞是“沒你的事了你一邊去吧”。

和張雪這種當過副團長的老鳥鬥，許天華也是夠傻的。

許天華就這麼一猶豫就落了下風了，好在他及時在於素說話之前反應過來了，說，“哦，好，那咱們就開始吧。”

權當沒聽明白直接推進進程，也算是應對有方了。

如果他沒有在於素說話之前說話，那麼於素極有可能會說“那許幹事你先回去吧”，結果就是痛失和大記者、作家接的大好機會。

一邊的李戰心裡都樂翻車了，看張雪和許天華之間明爭暗鬥可比什麼採訪有意思多了，他意識到接下來會更有意思，竟然對採訪有了一些期待。

看見張雪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咱們替未來部隊長教導教導這位許幹事？

李戰：沒問題啊，以後的宣傳科長嘛，教導教導是必須的。

張雪：打個配合？

李戰：雙機編隊作戰吧，你給你當僚機。

張雪：這怎麼好意思……

李戰：你失了嘛你大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