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俊傑不算不了解部隊,但是這裡面的況他就不清楚的。平時跟著領導參加軍地活也就能分辨出軍銜、職務什麼的。所以當劉警告訴他軍分區接手了之後,他很詫異的說:“小劉,他們接手了就接手了,但是也要考慮我們的意見吧?”
劉警歲數顧俊傑大六歲,顧俊傑居然毫無心理力的稱呼他爲小劉,劉警忍著噁心說,“顧科長,人家是現役軍,本來就不歸我們管的。我這麼說吧,別說打個架,他就是殺人了那也是部隊的軍務部門來理,我們是真不了手的,而且部隊軍務部門……你可能不太瞭解況。”
“這麼說他打了就打了?還有王法嗎?”顧俊傑心裡不爽了,膈應得很。本來已經出去的一口悶氣又回來了。
劉警心裡非常的不爽,要不是看在你老子份上我真想兜扇你,強忍著說,“怎麼會呢,部隊紀律比地方的嚴格百倍,違反了紀律肯定是要接分的。顧科長,我冒昧問一下,那當兵的惹你了?”
“當然沒有,沒有個人恩怨,我正好在這邊和幾個朋友聊天,恰好上這個事而已。”顧俊傑說。
劉警心裡暗道,如果沒惹你你至於把電話打到分局讓我去一趟?
“哦,明白。顧科長,我這邊來報案的了,先工作了,抱歉。”劉警掛了電話忍不住呸了一口。
陳科長帶著人到了派出所,到的第一句話就問李戰:“小李,沒傷吧?”
就這一句話,所長和教導員都暗暗苦了。瞎子都看得出來部隊是擺明了車馬護犢子的,進來什麼都不管先問自己人有沒有傷,這特麼真沒法說。如果另一方當事人揪著不放,所長和教導員就苦了,左右都不是人。
所長連忙的要請到辦公室,陳科長很客氣的婉拒,然後轉移到會客室那邊笑著談了起來。陳科長不給分局的面子是一回事,到了派出所這邊是另一回事,因爲派出所是正管。護犢子歸護犢子,但是沒有必要擺出一副叼不拉卡的樣子,能好好說著把事解決了最好。
軍分區的幹部可不是基層作戰部隊的幹部,辦事的時候比很多地方幹部都要圓世故,因爲他們就是幹這個的。
沒什麼說的,酒店那邊早都熄火了,一知道和當兵的有關,老闆就讓值班經理趕的解決,怎麼樣都行,自己知道自己事,鬧下去對自己肯定沒好。這下派出所就好辦很多了,酒店那邊連醫藥費都不肯要了,給足了派出所面子,相關人等就可以走了,李戰不行,他得跟陳科長到軍分區裡去接理。
應婉君很擔心,李戰安幾句,結果陳科長執意要先送應婉君回家。一行人就出發了,先送應婉君到家然後再去軍分區。
林定威三人離開後找了個地方坐下唉聲嘆氣。
“戰哥這次難辦了,肯定要分了。”曹炮擔憂不已。
林定威搖頭嘆息,“李戰太沖了,我都沒想到他會手。”
蕭正鴻笑著說,“我反倒覺得他做的沒錯,當兵的如果這點沒有那才糟糕。你想啊,要是有人拽你老婆胳膊一臉兇相你打不打?如果他拽胳膊都下一個作是刀子呢?”
林定威和曹炮想都沒想異口同聲地回答,“打。”
“那不就得了。”蕭正鴻攤手說。
蕭正鴻這人就很典型了,小事就兌得你能氣瘋掉,但是大事絕對不含糊。
到了軍分區,陳科長就親切地摟著李戰的肩膀進會客室,馬上有小兵端來茶水。
“小李,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也不過來看看。”陳科長給李戰遞煙。
理,理個屁,多大點事。
李戰和這位差不多四十歲的軍分區軍務科長有一面之緣,當時陳科長陪著軍分區的首長到李戰家問,那會兒還是在西縣。
苦笑地搖了搖頭,李戰說,“回來幾天了,部隊就給了幾天假,家裡事太多。陳科長,今晚這事……”
“不說這個了,事請不是解決了嗎,該賠償賠償了,我問過了,沒多大事,你下手還是有分寸的。”陳科長笑呵呵地說道,“司令員不在家,政委應該馬上到了,你回來了他得和你聊一聊啊。”
李戰就更覺得不好意思了,“政委都知道了,這事鬧得。”
“政委纔不管這些屁事。你是咱們南港的大功臣啊,你回來了政委肯定要和你見個面的。就是這會兒晚了些,不過炊事班準備好了,等待吃個宵夜,廚師是本地的,絕對正宗。”陳科長說。
李戰也就不矯了,笑著答應。
那邊還以爲打人的到了軍分區馬上就被關閉呢!
政委到了之後本就不提晚上的事,連陳科長都不願意說了,實在是因爲這樣的事真的不算什麼。打個架而已,再說了事還不都是自己人這邊錯呢。李戰先的手固然不對,但是酒店對於客人停錯車位所採取的措施也過分了。
一個弱子,就因爲把一臺幾萬塊的五菱停在了超級VIP車位上有降低酒店檔次的嫌疑(?),居然過來四五個保安制止,其中還有一個手去拽人,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如果當時保安好聲好氣的說而不是上去就是一堆人,後面的事也不會發生,真要較真,軍分區就敢跟你派出所的幹仗。軍務糾察是管現役軍人的,問題是現役軍人只有我們能管,我不管是什麼事,除了我們其他人就是不能手,就是這麼叼。
簡單地說,我的孩子再不聽話也不到你來教訓!
分局裡平時有需要和部隊通的事都是劉警負責,他當了十七八年警察了,遇到過不有關現役軍人的事。其他的不說,是前些年協助警查酒駕攔住個休假的士醉駕,連駕照都沒有,在部隊的專業是開那種大型作戰車輛的,正準備好好收拾一頓結果一知道份全都傻眼了,負責警本來還寒著臉訓斥的,也不得不緩和了表出了笑容,爲啥,不好理啊!通知軍分區來人接走,也就只能這麼做。這不是什麼特權不特權的事,而是本就是兩個互不相干的系統,讓你理他你也理不了,爲啥,戶籍都查不到理個屁啊!
當然,軍分區接走後,那個士妥妥嚴重分了,沒有發生通意外還好,如果有,得,這輩子廢了,比地方的罰還嚴格!
再舉個簡單的例子,部隊搞地面長途機,除非部隊向地方管部門發了要求協助通知,否則管部門是不能參與指揮通的,部隊自己會有先遣隊在各個路口指揮通,直接接管你地方的通指揮。
這種方式其實是戰時軍預案中的一部分,部隊的單位部門全面接管地方相應的單位部門,比如空軍氣象部門直接接管地方的氣象部門,按照級別來對應,團對應縣、師對應地級市,一個集團軍級指揮機關就能接管一個省,地方黨委一把手直接進來當第一政委。
翻開歷史看看,實際上我國絕大部分地區的地方政府以及許多機關單位、事業單位,他們都是胎於部隊,很大一部分乾脆就是部隊就地轉業服一換,比如公安,比如鐵道部,比如建設兵團。所以這個先後順序本就很明確的,大家都很清楚。
也正因爲部隊的地位非常特殊,所以部隊在理和地方有關的事務的時候通常都是非常謹慎和小心的。每一級黨委機關必定有一位常委是部隊的,鎮、縣是武裝部長,地級市是軍分區或者警備區司令,省一級是省軍區司令,可是大多數人是不知道這個況的,因爲這些穿軍裝的現役軍黨委常委非常非常的低調。
退一萬步說,就打架這種事,在部隊裡自己人和自己人打架也是一頓批評了事。
再說說句難聽的,如果遇到這種事都無於衷,領導裡不說擔心心裡肯定會給你下個評價:這兵不行,一點脾氣沒有。
你老婆被人欺負了你都無於衷我指你爲陌生人拼命?
脾氣壞的不一定能當好兵,但是好兵一定脾氣都不好,這裡說的好兵指的是軍事素質出的兵。平時咱們看到的一些高階士和和氣氣的,那是因爲是面對老百姓面對小兵而且是平時,要是在工作上,你就知道他脾氣有多不好了,能訓到你哭!
李戰當時在二師的時候就聽說過一個事,二師有個六期士,是機械師,有一次大發就某個技問題把一堆上級業務單位的技中校上校和廠家的技人員像訓兒子一樣訓斥,本一點面子不給。有本事的人脾氣就不能好。
政委久經考驗革命意志非常的堅定,一頓宵夜喝到凌晨三點多,李戰終於有了醉意,然後政委讓駕駛員開他的霸道送李戰回家。路上李戰沒有忘記給林定威三人發送短信息通報況,結果三人都還在宵夜檔喝悶酒,李戰當即殺過去。
經過這麼一件事四人找回了當年的義,然後喝到天亮。
第二天李戰破天荒的睡到了太嗮屁,起來後直覺腦袋暈沉沉的,喝了點水上跑步機跑了十幾公里出了幾百毫升的汗之後才覺輕鬆一些。
應婉君一大早起來去酒店把五菱宏開了回來,這會兒在忙著把早餐端出來,稀飯鹹菜之類的,宿醉之後最佳食。不多時其他人回家了,李建國和葉慧華買了一堆的東西,全部都是明天李戰去應婉君家提親要用的東西,裝了滿滿一後備箱。
第二天,李戰和應婉君出發,應保全一家早早的就開始準備,村長村支書等人全都來了,招呼著大家幫忙準備酒席。提親席,男方這邊只能男方一人出席,其他的全是方的人,大概意思就是對男方最後一次“大考”。
很久之前提親席和婚宴是分得很開的,專門要挑相隔數月的黃道吉日。隨著社會的發展,生活節奏的加快導致這一傳統也產生了變化,最後演變在婚宴前一天晚上辦,漸漸的就形了“婚宴前一晚方家辦出嫁酒席”這種規矩,第二天男方上門迎親接著婚宴,整個流程兩天走完。
李戰和應婉君要在部隊參加八一建軍節的集婚禮,所以這些只能在家裡提前辦了,而且還不能挑黃道吉日,因爲李戰沒有那麼多假期。說不上什麼時候部隊來個命令他就要歸隊。
本來李建國和葉慧華去找風水先生合李戰和應婉君的生辰八字還擔心挑不到好日子,李戰攏共就這幾天假期,以後什麼時候再有本不知道,真的是擔心得不行。結果風水先生知道男方是部隊軍後大手一揮說:“不用算!你們兒子這個份什麼都不用忌諱!”
說了一大通,翻來覆去意思就是說當兵的扛槍打仗的比鬼神都厲害本沒有什麼東西敢靠近,吃了皇糧以後就福一輩子。
真是這樣嗎?
基本屬於扯淡,但是人家風水先生也與時俱進啊,一看李建國和葉慧華兩人穿著普普通通但是說話中氣十足神雖然擔憂卻很自信,就知道不是一般家庭,再有一個當營長的兒子,這放在幾十年前縣長都比不上的。
當然挑好的說了!
李建國和葉慧華那一個高興啊,本來計劃給個888的,一高興,得,8888。風水先生笑得假牙都要蹦出來了。
應保全家大兒嫁了個部隊開飛機的,還是個營長,家裡還是搞房地產的,應保全家在村裡的地位是水漲船高,環境好了,日子好了,人都神多了。最關鍵的是,應婉君兩個弟弟也許被應婉君收拾了幾頓,懂事了許多,學習越來越好也知道幫著家裡做點事了,沒有因爲姐夫牛而覺得自己也能開飛機了,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李家準備的聘禮直接把應保全家和他們村裡人砸暈了,連李戰都不由的倒了一口涼氣,應婉君早知道了,所以比較淡定。
老爹老媽是真的捨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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