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紅相間塗裝的10號殲-10S戰鬥教練機由北向南起飛，跑了四百多米前艙學員就拉桿擡了。後艙教員李戰同志微微點頭表示肯定。

此時的前艙學員是呂曉然，平時像個假小子，飛行風格比較潑辣，很有主觀。的技基礎比不上餘緒妹，但是勝在全面，領導管理能力更強一些，所以任命爲培訓班班長了。

李戰查看著戰平顯，氣象報告有更新，他連忙點頭看，發現自東往西的主風流場把本場覆蓋了，於是提醒呂曉然，“調整航向180，直接到訓練空域。”

“明白，航向180，直飛訓練空域。”呂曉然重複指令。

今天方圓五百公里都沒有其他飛行，只要他們在七千米海高之下飛行就不必擔心空域衝突問題。爲了便於指揮，李戰對今天的指揮方式做了改變，由他直接在天上指揮，塔臺負責監視，如果出現意外況或者發現李戰的指令不妥再進行糾正。

能實現這一點是因爲10號殲-10S加裝了戰報互終端，飛行員可以通過戰平顯直接獲得飛行所需的所有空域報信息。沒錯，北庫戰報互中心的覆蓋範圍已經覆蓋到了這裡，通過向東部署的幾個地面信號中繼站與衛星以及北庫中心鏈接起來，範圍達到了一千五百公里。

建設資金到位，工程推進起來非常的快，張特本人的職務也水漲船高，如果已經是北庫中心的正團級副總工程師，而李戰的老戰友張源則以北庫空防基地氣象總工程師的份兼任了北庫中心的主任一職，副師職。

和李戰一起工作過的以及他帶過的，這兩年全部升級飛快，甚至張源的副師職得以如此快的落實大部分原因是因爲北庫戰報互中心的建設預期標準超過了上級的要求，而張源對此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言歸正傳。

所有的飛在經過了一次帶飛之後，基本能夠縱殲-10S戰機完起飛-爬升-平飛-轉彎-下降這些基本作了。們都是完了高教機訓練的，學會殲-10S的基本駕駛完全沒有問題。基礎作裡也就降落有些難度，殲-10S與過去任何一款戰機都是完全不同的，甚至與殲-11系列都是不同的，著路速度雖然不快但是姿態很容易失控，而且殲-10系列戰機的縱桿行程比其他幾種機型都要短一些。這需要大量的訓練來適應這種反饋極快、機極度靈活的新式戰機。

呂曉然在做轉彎調整航向的時候就用力過度了，不得不往回進行調整。這個多餘的作會額外消耗掉空速，也就消耗掉了不應該消耗的能，這在高手如雲的世界空戰戰場上是致命的破綻。

李戰嚴肅對說，“你要始終記住，殲十戰機的飛控反饋時間非常短，你剛纔猶豫了一秒鐘纔回正縱桿，所以導致了轉向過度。如果你開的是民航客機這完全沒問題，但是你開的是戰鬥機，是要在幾分鐘甚至幾秒鐘就決定勝負的空戰環境中生存下來的，因此你這麼一猶豫極可能會失去戰機甚至葬送生命！”

“明白！教員我錯了！”呂曉然深呼吸著調整狀態。

李戰說，“你雙手虛握雙桿，我的力度。”

“明白！”

李戰做了一個同樣角度的轉向然後恢復平飛，他做得很標準，教科書式的作。呂曉然戴著白勞保手套的芊芊玉手虛握著桿，微微閉上眼睛去李戰的力度，竟然有覺到了一。教員的作完得太漂亮了，不深不淺恰到好，而且提前量拿得非常的準，最後一點角度差完全是利用慣力來完的。

“教員，你這個作難度太高了，整個過程流暢如水，作很迅猛但是給人覺並不暴，我想短時間裡我很難掌握到。”呂曉然忍不住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絕不是拍馬屁。

李戰說，“千上萬次地桿之後我的雙手才能達到這個水準，我當然不會用同樣的標準要求你，但你起碼要達到每一次轉向都有準確指向的水平。”

“明白。我再試一試。”呂曉然說。

李戰道，“好，讓我一下你的作和力度，注意剛纔講的兩個要點和一個要注意的問題。”

“明白！”

呂曉然信心滿滿的再一次進行轉彎機。

李戰微微點頭，評價道，“這一次完的質量高，傾角和角度差都很不錯。”

呂曉然出笑臉笑了。

“但是。”李戰話鋒一轉，“你注意到空速和發機轉速了嗎？你的力在衰退。你忘了油門桿了。”

“哦，。”呂曉然尷尬極了，忍不住帶了個字。

初學者大多如此，關注點放在出問題的方面就容易忽略其他本來能完得很好的方面，哪怕是完了高教機訓練的們。

李戰說，“地面的也都認真聽一下。理論教學的時候我強調過多次，殲十戰機和我軍裝備的任何一款戰機都完全的不一樣。沒有備份的機械縱系統，完全依靠三軸四餘度電傳來控制戰機，這個飛控系統非常的靈敏，反應是我軍現役戰機中最快的。我發現你們當中好幾位都是用習慣的縱作來縱殲十，這是不行的，你們必須要認真總結在後續的訓練中加以改進。”

地面的飛行簡報室裡其他飛行員通過戰報互地面作戰終端能夠實時的獲取10號殲-10S的飛行姿態以及飛行參數，實際上們能看到的信息沒有比飛行員的多。還沒有正式名字的戰報互系統已經做得很實用很細緻了。

飛行簡報室裡的飛們認真的回憶著上次飛行的，認真總結心得會。

李戰說，“今天飛兩個作，最小半徑轉彎和橫滾。我一邊做一邊講解你認真看認真，不要侷限於作，一定要全面的把握戰機的姿態變化。”

“是，教員！”呂曉然打起了十二分神來。

這才第二天就開始教作了，可想而知後面十幾天是什麼日子，大家都到了巨大的力。

李戰拉高空速，隨即猛地向左桿蹬舵，戰機的機突然的向左大幅度傾斜，然後以最大的傾斜角快速飛行起來。他一邊穩穩地說道，“殲十戰機就是一批烈馬，你騎上它了稍有不注意它就會狂躁起來，結果會很嚴重，失速無疑是最嚴重的後果。我的經驗是，隨時隨地讓戰機保持足夠的能，也許你的空速暫時上不來，但是隻要你有足夠的能你就能解決掉絕大部分的問題。”

最小半徑轉彎應該控制空速，但是李戰爲了降低難度刻意把空速拉高。飛機在轉彎的時候空速會掉，新手稍有把握不好就會失速。他對飛們的要求嚴格是相對來說的，比之他對鷹隼大隊的要求差得遠了。

完了講解之後，他讓呂曉然縱戰機。

讓他驚訝的是，呂曉然的最小半徑轉彎完得很好，超出了他的預料。

“不錯啊，這個作不錯，很漂亮。”李戰不吝讚之詞。

呂曉然總算是找回了一些自信，道，“我這個作做得好一些，加上殲十戰機的機頭指向很靈敏，有得心應手的覺了。”

第一天飛行的時候們所有人都被李戰打擊了個遍，幾乎是無完的那種。下馬威太厲害，以至於好多飛原本的自信系崩塌了。

李戰說，“戰鬥機飛行員最重要的是信心，要始終對自己保持信心，你認爲是對的就毫不猶豫地去做，哪怕最終結果說明你是錯的。猶豫，是戰鬥機飛行員的大忌！”

在塔臺上的蕭正一聽這話就要話反駁，但最後還是生生地憋回去了。說這個話的是李戰的況下，他就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句話的含義了。

“明白了教員，我再做幾個最小轉彎鞏固一下。”呂曉然請示道。

“可以，注意左翼的高山。”

“明白！”

呂曉然被李戰鼓勵了一下，作更加的大膽也更有自信了，乾脆利落的完了幾個最小半徑轉彎，然後還利用幾個相反方向的最小半徑轉彎飛了一段持續上高度的“S”型路線，結束的時候已經有些氣吁吁的樣子，可見神還是比較張的。

李戰認爲呂曉然這個作已經合格了，當即進下一個作——橫滾。

橫滾，是桶滾的重要組部分，是特技飛行的第一個作，李戰把次序打挑選幾個作重新組合空戰作了。該作的目的在於通過破壞戰機的飛行軌跡來達到規避敵機炮彈，沒錯，對付炮彈有效，對付導彈的話就夠嗆了。而使用桶滾規避導彈的時候通常輔以拋灑干擾彈，否則效果極差。

使用航炮開火的時候是據目標的飛行軌跡打提前量的，在目標的飛行軌跡前方形火線，以此來達到擊中目標的目的。

如果目標的飛行軌跡在不斷的變化，就使得瞄準變得非常困難，或者打出去的炮彈無法擊中目標。

當然，飛行員在進行規避機的時候通常不會使用單一作，而是會採取多個作組合一套規避機。飛行員的作戰水平高低就在選擇作組合這個環節現出來。你明明已經跑到了可逃逸區的邊緣，結果搞不清楚方向好死不死的來了一個向不可逃逸區的大角度轉彎，你不被擊落說明對方水平比你還差。

在完橫滾這個作的時候，呂曉然再一次犯了同樣的錯誤——作過量，好幾次差點導致戰機倒飛俯衝了。嚇出了一陣陣的香汗，都淋漓了，李戰卻是堅如磐石一般不爲所，彷彿幾次危險就是像是一萬米之外打過來的小口徑步槍子彈。

“我什麼場面沒見過，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外號險置專家，所以你們飛行的時候只要我在後艙坐著，你們大可放心大膽的做作！”李戰給姑娘們打了一劑強心劑。

塔臺上的蕭正哭笑不得，沒見過這麼教學的。哪個教員不是各種告誡各種警告，就怕新飛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失控的戰機有多厲害，你倒好，鼓勵一幫第一次接殲-10戰機的孩子放心大膽地幹。

“我示範一邊，認真力度。”李戰說。

“明白！”呂曉然屏氣凝神了，的倔勁頭也上來了。

李戰乾脆利落的一個橫滾，連恢復平飛的速度都是極快的，毫的沒有拖泥帶水，作準度幾乎百分之百。呂曉然能覺到兩桿兩舵的位置變化，同時關注著戰機姿態數據的變化，這一次學聰明瞭，沒有掉任何信息。

“教員，我好像有點覺了，我來！”呂曉然若有所思地說。

“好，你來。”李戰必須給予回覆，否則呂曉然是不能縱戰機的。

呂曉然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猛地瞪大眼睛雙手雙腳迅速作起來，10號殲-10S在的縱下橫滾起來，乾脆利落帶著一些飄逸，最後恢復平飛的時候也完得很順暢。

李戰很滿意，“好，不錯，你是有點會了。不過後面還需要多多練習，抓住稍縱即逝的覺繼續來吧！”

“是！”

呂曉然持續不斷地練習了，一次兩次三次……一直到發現視覺在晃才停止作，連忙呼李戰，“教員，我視覺晃了。”

“你繼續飛，前面是高山，最小半徑規避！”李戰突然下令。

這個時候呂曉然才勉強的從眼前晃的畫面裡分辨出一個山的廓，不知不覺的他們已經從七千米高空高到了兩千多米。

塔臺上的蕭正好幾次都想出言提醒了，但是他發現李戰是刻意爲之的時候就打消了念頭。而飛行簡報室裡的其他飛們都張地張大了，吊著一顆心死死盯著大顯示屏。

“起來啊馬上要撞山了！”李戰嚴肅喊道。

呂曉然猛的一個激靈，竭力去看儀表臺但是本很難看清楚，咬著牙憑藉覺迅速進行最小半徑轉彎，就在這個時候，的視覺逐漸恢復正常，然後看到一座斑駁的高山在撲面而來，速度非常的快。

就在要尖起來的時候，戰機終於達到了最大轉彎角度，在距離高山數百米的位置到達了臨界點，隨即迅速的調轉了方向，直接完一個“U”型機往回飛了。

拉桿上高度的時候，呂曉然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之後才發現渾都溼漉漉的。

李戰的聲音變得沒有彩，沉沉的說，“你是前艙飛行員，哪怕你開的是一架戰鬥轟炸機，也沒有人能夠在你認爲自己不行的時候接替你。你的戰機上沒有人能替你做主。記住這句話！”

“是！教員！”

飛行簡報室裡的其他飛們發現第一天飛行的時候教員其實算是溫的了，就剛纔那一幕，距離山僅僅數百米啊，那可是高速飛行中的戰機不是什麼自行車！他居然就敢放手讓視覺出現晃的新飛去急置！

更讓大家覺得恐怖的是，這一切是教員刻意爲之的，他明明知道呂曉然在往山飛卻沒有提醒而是等出現暫時視覺障礙之後才進行提醒！這是怎樣喪心病狂的教員啊？一些飛對李戰的做法持保留態度，對李戰的印象也就打了折扣。

們顯然不知道這樣的所謂的急況在一線作戰部隊里本不算什麼。但凡是開展了低空突防訓練的部隊，尤其是山區低空突防訓練的部隊，誰不是天開著數億元人民幣的戰鬥機在山裡鑽？

飛們要爲真正的戰鬥飛行員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僅僅是飛行技上的。

李戰非常重視戰場意識的培養，在返航的時候，他現場講課，道，“戰場環境不控制，你們未來遇到的可能是更加複雜兇險的環境，我希你們在訓練的時候加隨時應對危機置急狀態的意識。你所看到的一切既可以爲能利用的掩蔽，也會爲障礙。”

“你們要明白，敵人的目的是製造一個有利於他們的戰場環境。如果當時山下有敵人的高炮陣地，呂曉然你已經被擊落了，因爲你猶豫了兩秒鐘！”李戰毫不客氣地指出了呂曉然的致命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