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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看了謝芷一眼，謝芷則一臉彆扭的轉過頭去。

沈淮知道這娘們了刺激，說話都帶嗆人的火藥味，也懶得跟擺出一副臭臉的計究，發車想著早些趕到東華早。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可憐，”見沈淮一聲不吭的只是踩著油門往前開，謝芷又轉回頭來找他說話，“我其實早想開了，男人就沒有幾個好貨，鴻奇再差，總也比你好。怡是知道陳丹，但還知道你跟姓朱的、姓周的、姓楊的、姓寇的、姓胡的不清不楚嗎？”

“停，”沈淮真恨不得一腳把踹下車去，忙打了個手勢停這個話題，說道，“我沒覺得你特可憐，我覺得你特煩人——你知道你剛纔沒讓別的車將我們倆撞死，也都差點把我嚇死，我大現在都還抖，我現在就想著安安全全的把車開到東華。”

沈淮想想剛纔的形，還是有些後怕：他不知道謝芷將急踩剎車時車速多，想來也不會太低。大切諾基也算是國見的好車，沒有當場翻車，只能算他們命好；更幸運的是當時後面沒有什麼車近行駛，不然就不是他們倆人車毀人傷或人亡了，還有可能釀連環車禍。

不過，沈淮見這娘們一點都沒有後怕的樣子，心想大概是真到了刺激，想到當年拿著高爾夫球桿朝自己腦袋來的形，他這時候是不想，也不敢再去刺激失去這個理智的娘們。

沈淮踩著油門開車向前；謝芷撇臉看向車窗外，看著飛快往後流逝的護欄、路標，談不上特別的難，對今天看到的結果並不難接，只是心裡說不出的堵得慌。

謝芷想著哪怕隨便找個人說說話也好，但車裡只有一個厭惡的人在；而從車窗倒影裡能看到沈淮繃著臉盯住前車，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這更謝芷氣惱。

沈淮的大在不在抖，謝芷是不清楚，側頭看了一眼儀表盤，沈淮此時將車速在八十碼往前開，心知剛纔確是把他嚇了不輕——想到能把沈淮嚇這樣，謝芷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輕微快，心裡不再那麼堵得慌。

“胡林跟你們簽下煉油廠那宗地的轉讓協議，看著像是你們被迫退出濱江商圈開發，但你應該不會技止於此，說說你們後續有什麼作吧？”謝芷說道。

沈淮知道謝芷只是想找個話題，岔開的心思，他側過頭看了一眼，問道：“我們關係有到這份上嗎？”不管謝芷是不是想岔開自己的心思，沈淮都不可能這時候將後續的計劃說給聽，兩人真沒有到這份上。

謝芷氣結，賭氣的說道：“你說不說，不說拉倒；說了我也不聽，你肚子裡有什麼骯髒主意，找幾個比你更心思骯髒的人，也能猜測出來。”

面對謝芷的挑釁，沈淮閉，就是一聲不吭。

“跟你不清不楚的人，除了姓胡的、姓周的、姓楊的、姓朱的、姓寇的之外，還有誰是我沒想到的，你說來聽聽？”謝芷心煩意，要是不說說話岔開心思，覺心裡會給堵死，這時候也只能對沈淮糾纏不休的追問。

“信不信我一把你踹下車？”沈淮惡狠狠的問道。

“那也好，隨便你。”謝芷不屑一顧的說道。

沈淮繼續閉一聲不吭。

謝芷扯了好些話，沈淮就是不吭聲——謝芷也只是想說些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己好些，沈淮不吭聲反倒是好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放挎包裡的手機震起來，欠著子，從後座將挎包拿過來掏出手機。

“嗯，臨時想到東華還有些事，就與沈淮一起回去。他的車在半道拋錨，現在正坐我車上呢？啊，你開完會又要去江寧啊，那好吧，我晚上就睡東華，不回平江了……”

聽著謝芷的回話，沈淮也能想到這通電話是宋鴻奇打過來的，猜想宋鴻奇大概是剛知道謝芷晚上離開徐城的事，怕謝芷到平江看到他的人起疑心，明明帶了個人去徐城，卻又扯慌說去了江寧公開——更沈淮驚訝的，謝芷在電話也不拆穿宋鴻奇，訝異的看了一眼，卻見面無表的盯著車前窗，眼睛空的沒有悲喜哀樂。

謝芷掛了電話，心疲力竭的垂下頭，抵住儀表盤一聲不吭，從沈淮的角度，謝芷的腦袋好像齊脖子折斷了似的，烏黑長髮分開來披散，遮住的臉龐，面白膩似玉的一截脖子。

過了收費站，從高速路下來，沈淮算是緩了一口氣，也算是驚魂甫定——陳丹人在徐城，沈淮想著去熊黛妮那裡過夜，就直接將車開到謝芷住的小區樓下，看神還很頹，問道：“要不要我多陪你一會兒？”

謝芷看了沈淮一眼，漂亮的眸似乎不屑的在質問沈淮：“你丫的心思能不能不要那麼齷齪？”

沈淮恨不得一口啐自己臉上，這臭娘們死不死，有哪點是值得他安的，臨走偏多這一句話就撈到這樣的鄙視！

沈淮撥下車鑰匙丟儀表盤上，從後座拿起外套、公文包，推門下車就往小區外走去——沈淮撥打熊黛妮的手機號，先要確認這時候在住。

熊黛妮接通電話，電話那頭有好幾個人的說笑聲，似乎有人追著熊黛妮問：“這麼晚都有人打電話過來，是不是你哪個相好的來查崗啊？”

什麼七八糟的，沈淮也聽不清那邊說話的人是誰，過了一會兒就聽到熊黛妮在電話那頭氣吁吁的說道：

“我們單位組織在崳山旅遊呢，趕好市委宣傳部在崳山有個會議，周裕姐也在這裡。你怎麼這時候突然想起來打電話給我，害我都要躲到衛生間裡接你電話，你在哪裡啊？”

沈淮滿頭大汗，沒想到熊黛妮不僅不在市裡，竟然還跟周裕都在崳山。

“我剛從徐城回來，車壞在半道上了，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市裡吹冷風呢，沒有人理我，”沈淮賣可憐的說道，“還以爲能到你那裡找些安呢。”

這時候沈淮突然又想到，謝芷剛纔在車裡譏笑他跟很多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有提到“姓周的”，想來就是暗指周裕，他自覺跟周裕都很蔽，怎麼就有破綻落到那娘們眼睛裡去了？

沈淮想到謝芷可能一直都在觀察著他、研究著他，心裡頭就一直寒。

“那就可惜了，周裕姐也在崳山，不然可以讓周裕姐趕著去救你了，”熊黛妮不知道沈淮在電話那頭想什麼，小著聲拿周裕嘲笑沈淮，猜測沈淮跟周裕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但也不能十分肯定，想了想又說道，“我們單位的同事，明天下午就要回去，我還可以在崳山住一天，要不你明天晚上過來？”

沈淮想著明天開過會，下午也沒有什麼事，但他要是開車去崳山，怕是很容易會驚樑振寶、肖浩民他們，想跟熊黛妮在崳山遊山玩水溫存一番也不可能。

只是熊黛妮難得主相邀，沈淮怎麼拒絕？就讓從明天從住的賓館搬出來，換一家不起眼的民宿，這樣他就可以的進出崳山，不虞會到什麼人。

不能去熊黛妮那裡過夜，沈淮只能打車回霞浦，看著司機也不認得他，便在車裡繼續跟熊黛妮胡扯。

第二天在縣裡主持過常例會議，沈淮把手裡頭積的文件批示完，下午將晚時分，找了藉口就從縣裡拿了一部不起眼的小車趕往跟崳山縣界的陳巖橋鎮考察，自然不會讓杜建或者誰跟著。他在陳巖橋鎮由鎮黨委書記沙建新等人陪同吃過晚飯，天漆漆黑才從陳巖橋鎮出來，掉頭就直奔崳山。

崳山從九六年就啓古城改造，發展旅遊經濟，縣裡重點鼓勵家庭旅館發展，迄今爲止縣城裡就有近二百家民宿。

熊黛妮不敢在顯眼的地方與沈淮幽會，在古城東北角挑了一不起眼的民宿讓沈淮開車過去。

沈淮怕走大道給人撞見，便挑窄得僅容一輛轎車通過的小巷子走。沈淮在崳山工作不到半年，對古城也談不上如數家珍的悉，開車進小巷子，繞了兩圈都進了死衚衕，不得以只能回到主幹道，走悉的道路，往熊黛妮轉住的旅館開過去。

剛要轉進旅館所在的小巷子，沒有人撞見，卻看到一個悉的影從街角酒吧裡走出來。

沈淮沒想到謝芷昨夜回東華市裡、今天也到崳山來，看走路磕磕絆絆的樣子，大概是喝了不酒、喝高了，手裡拿著車鑰匙站在街邊茫然的四張，似乎在找的車在哪裡。

沈淮倒是一眼看到的車停在東邊的路牙子，但想著讓謝芷這麼開車回去，只怕明天要在哪條挨著盤山公路的山裡替收，停下來喊住謝芷：“你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謝芷定睛的看了沈淮有那麼三五秒鐘，將手袋跟車鑰匙都往沈淮上扔過來，沒待沈淮發作，又一聲不吭的坐上車——看臉紅得要滴出來、滿酒氣、神志不清的樣子，沈淮想發作也沒有門，只能悶著聲音發車——大概是聽到引擎聲響，謝芷“哇”的一聲，夜裡吃的喝的全吐儀表盤上。

這一刻沈淮腸子都悔青了，但都這樣了也不能將踹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