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小子，都覺得此人只是因為份特殊，卻是很多人忽略了他的天賦。

勢，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悟的。

所有人，都在小瞧李皓。

……

李皓沒管郝連川，他依舊忘我地打拳。

虎拳！

五禽中，虎鬥攻殺最強，以殺為主。

李皓見過老虎，卻也只是籠中虎，好像和他自己一樣，困於牢籠之中，哪怕，這牢籠無限大，他還是困於牢籠之中。

出虛假的笑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

誰都想活的真實一點！

可他……可以嗎?

他不可以！

打破囚籠，方見真我。

可這囚籠，我能打破嗎?

李皓心中有不甘，卻是只能不甘。

侯霄塵救了他，他必須要向侯霄塵展自己的價值，所以他暴了地劍勢。

侯霄塵讓他來白月城，他哪怕很想留下銀城，他還是來了白月城，因為他無法去選擇。

老師走了，因為紅月要殺老師……而這一切，也源於之前老師殺了大量紅月強者……而這原因，其實也是因為李皓。

人，總是如此的不由己！

這一刻，李皓心中想了很多，虎鬥在這一刻，也是被他打到了一個巔峰，非猛虎那般的酣暢淋漓，而是憋屈到極致的一種破籠而出的！

我想打破這囚籠！

可我不能！

太複雜的緒，融了五禽，出拳，收拳。

郝連川看了一會，忽然難的不行。

那種出拳不盡興，那種憋屈，那種一拳出來，打到一半收回去的覺，讓他有些想吐的衝。

這是什麼拳?

虎鬥?

他見過虎鬥，也看過袁碩打過這樣的拳，很強，很酣暢淋漓，很是強悍，殺意滔天，如猛虎下山，威懾山林。

可李皓的虎鬥，卻是被打出了完全不同的覺。

“咳咳咳……”

他不得不瘋狂咳嗽起來，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看的難，難的他有些息不過來。

而正在打拳的李皓，瞬間停下了拳頭。

他看向郝連川，微微皺眉。

他打的正興起，郝部長不該打斷他。

郝連川長長吐了口氣，息道:“不好意思，不過……真的太難了，李皓，你這是虎鬥?”

李皓微微點頭。

郝連川息一陣，有些遲疑道:“為何……和你老師的不太一樣?還有，你是不是打了一半就收拳了?”

他忍不住去問。

李皓出了笑容:“武師的，就算是一種，也因人而異，打出來的未必就是一樣的，至於一半收拳，那倒不至於，只是因為我還沒找到出拳的目標，出拳的方向。”

郝連川似懂非懂。

他再次吐氣道:“你這拳，了點霸氣，倒是多了點……窒息！”

李皓點頭，心中還在想著剛剛的拳。

五禽，他最開始接的，也是修煉最多的書。

剛剛打拳那一陣，他自己也有覺，若是他還在破百，可能會由此悟一種勢，並非老師的那種虎勢，而是另外一種虎勢。

誰說籠中虎就沒有勢了?

李皓想到這，忽然開口:“部長，附近有園嗎?”

“啊?”

郝連川被他的跳躍，弄的不知所措，半晌才道:“有吧，你問問王明，他可能知道。”

“好！”

此刻，李皓忽然想去看看老虎，一般的籠中虎，他不想看，他想看一隻被囚於牢籠，卻是一直想要跳出去的猛虎。

那些習慣了，安逸了，不願意再逃離的猛虎，不符合他的拳。

“部長，那我先下去了。”

“去吧，小心一些。”

想到這，郝連川又道:“不要跑，也不要跑的太遠，引來一些麻煩。”

此刻，他還想釣於嘯。

若是先引來了一群武師，未必是好事。

李皓點頭:“我不會走遠的。”

他只是想在附近看看。

若是太遠，他就不去了。

……

樓下。

李皓等了一會，才等到了王明。

這家夥，之前並不在巡夜人總部，可能是出去吃飯了，此刻吃的滿流油地回來的，見到李皓，笑哈哈道:“我準備喊你一起去吃飯的，結果你不見了，我就沒找你了。”

“附近有園嗎?或者說，哪裡有剛抓到的老虎……剛抓的那種，還有野的那種?”

王明愣了一下，老虎?

半晌，他回想了一下:“這個……我想想啊，園倒是有，可要說剛抓到的，我還真不知道，我替你問問，剛抓到的園未必有，但是我一些朋友可能會有。”

李皓出疑。

王明笑哈哈道:“超能崛起，我一些朋友也是超能者，他們喜歡玩，有些喜歡打獵，附近的一些深山老林，他們也會去，去的話，可能會抓一隻老虎什麼的……畢竟這個時代不一樣了，養老虎比養狗更威風！”

李皓沒出聲。

王明也不多說，迅速打起了通訊詢問。

他關系網很深，認識的人也多。

打了五六個通訊，臉上出了喜，迅速掛斷通訊，笑哈哈道:“有了！我一個朋友，前天剛抓了一頭猛虎，斑斕大虎，野十足！可惜，抓來的這幾天，不吃不喝，我朋友正在調教呢……李皓，你要去看嗎?”

他以為李皓太無聊了，想找點刺激。

當然，五禽中，也有虎鬥，也許是為了悟虎鬥?

管他呢！

一頭猛虎罷了，當年也許是不可招惹的存在，如今隨便一位月冥或者破百，都能輕易解決對方。

而今，除非的類，否則，任何類都不再是人類的威脅。

“遠嗎?”

“不遠……”

王明說著，忽然笑道:“怕危險?那讓我朋友直接運過來，反正也不費事。”

“不用，不遠就去看看吧。”

“那行！”

王明笑呵呵的，很快拉著李皓往外走。

到了白月城，他不再是無車一族了。

此刻，王明很快開出了一輛極其包的紅小車，格外的引人側目。

王明坐在車上，看著路邊的李皓，笑呵呵道:“上車啊，看什麼！我自己的車，我在白月城有很多輛車，上次去銀城，沒法運過去，所以沒帶。”

李皓不說什麼，跳上了車。

王明嗡地一聲，發了汽車，速度極快。

在城區中，這家夥因為是超能者，反應速度也快，也不怕出事，速度瞬間超過了百碼，而且他還在繼續加速。

李皓沒說什麼，盡管他覺得並不是太好，可白月城的人好像都已經習慣了，他何必去說什麼。

王明一邊開著車，一邊開口大聲道:“馬上就到了，我那朋友也是超能，不過只是月冥境，他沒加巡夜人，也沒加任何組織，是個獨立修行者，他爹份不低，是行政總署的一位大人，論起地位，在行政總署能排前十，不過不用在意，咱們也不虛他！”

李皓沒說什麼，他不在乎，他只是想看看那頭猛虎。

……

不到十分鍾，車就在一莊園門口停了下來。

的確很近。

有些靠近南郊了，不過就算有些靠近郊區，在這，有一個小莊園，也不一般。

門口，一個年輕人看到車輛停下，笑哈哈道:“老王，你來的快啊，總算是從銀城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被發配了呢！”

“你才被發配了！”

王明笑呵呵的，直接跳下車，喊上李皓，迅速道:“周勤，別廢話了，老虎在哪?我兄弟要看猛虎……”

那年輕人看了一眼李皓，疑道:“這位……介紹一下?”

“我師兄！”

王明哈哈笑了起來，也不多說:“廢話，問那麼多幹嘛！”

“行！”

這年輕人也不多問，只是多看了李皓幾眼，李皓微微點頭，那年輕人原本想調侃打趣幾句，結果忽然覺有些別扭，這人……讓他微微有些難。

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覺……覺和自己前天抓到的那隻老虎很像。

這一刻，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想到了那頭猛虎。

平時一直在籠子裡一不，但是一旦靠近，瞬間躍起，稍微抓到一點機會，就會傷人，桀驁不馴，他都訓練好幾天了，一點用沒有。

那猛虎不吃不喝，野難馴。

他都準備再訓練幾天，還沒效果，就丟掉或者打死吃了。

這周勤，辦事還算有效率。

王明要看，他也不耽誤，自己帶著兩人往裡走，穿過了一座假山，片刻後，李皓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籠子，而那金屬籠子裡，一頭斑斕猛虎趴伏在地，一不。

周勤介紹道:“別看現在一不，只要靠近了，這玩意馬上就會撲起，我之前都差點被我抓傷了。”

“這老虎，雖然只是普通野，可說起來，真要是一般的星師，大概還搞不定它，當時為了抓它，我這邊都有人傷了。”

王明驚訝道:“不會吧，你們都是月冥，還能被它傷了?”

“真的！”

周勤正在說著，李皓已經走了過去。

他平時不會這麼急切，可此刻，他忽然很著急。

……

籠中。

那猛虎一不。

哪怕李皓靠近了，它也一不，斑斕的虎皮上，還有一些凝固的，顯然是傷了。

隨著李皓越來越近，後面的周勤正想提醒一下……

就在此刻，一聲虎嘯響徹莊園。

金屬牢籠的隙中，一隻巨大的虎爪，猛然朝李皓抓去，李皓朝猛虎眼睛看去……那是憤怒、絕、不甘的眼神。

這頭虎，不甘心如此！

虎爪鋒利無比，猛然朝李皓抓去，速度極快！

轟！

巨大的軀，直接撞擊在牢籠上，虎爪距離李皓只有一點距離，卻是如何都抓不到李皓，那猛虎瘋狂咆哮，撞的整個籠子都在劇烈。

“吼！”

咆哮聲不斷，漸漸地，那猛虎放棄了，再次趴伏了下來。

李皓就這麼默默地看著，驗著。

著！

他稍微再靠近了一些，下一刻，猛虎無聲無息間，再次一爪子抓來，這一次，更快，更鋒利，更猛烈！

咆哮聲不再，只有憤怒和不甘心！

砰地一聲巨響，牢籠被它撞的再次劇烈。

李皓再次靠近，忽然一拳打出，這一拳，砰地一聲打在它的爪子上，噗地一聲，爪子上冒出了許多，那猛虎卻是不管不顧，瘋狂朝李皓抓來！

卻是始終抓不到！

它癲狂了，牙齒開始撕咬牢籠，一次次地掙扎，一次次地想要殺出來，卻是始終無法功。

一直持續了很久！

此刻，周勤也是意外地看著李皓，小聲和王明道:“你這朋友……幹嘛呢?”

“不知道。”

王明搖頭，他也不知道李皓幹嘛，倒是有些待這老虎的意思，打了對方好幾拳。

……

李皓默默看著。

再次一拳將這頭猛虎打的倒退，下一刻，老虎再次撲擊而來，撕咬牢籠，抓李皓。

就這麼一次又一次，對方不知疲倦，不知痛苦。

漸漸地，對方眼神中的絕緒越來越多。

就當李皓以為它放棄了……

就在這一刻，哢嚓一聲，猛虎再次撲出，這一次，牙齒猛然咬在之前的一個金屬缺口上，嘎嘣一聲，牙齒直接崩斷了，卻是生生在金屬欄桿上咬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下一刻，猛虎撞擊，砰地一聲，一欄桿居然被它撞斷了。

周勤大驚，倒不是怕，而是怕傷到了王明的朋友……

然而，李皓卻是一不，任由那猛虎撲擊而來。

下一刻，一隻虎爪朝他腦袋抓來。

李皓抬手，又是一拳打出，砰地一聲巨響，猛虎被他砸飛。

李皓上前，那被砸飛的猛虎，此刻傷不輕，還在掙扎。

李皓吐了口氣:“明知無路，明知必死，明知我強大……還一再出爪……不怕死嗎?”

猛虎無聲。

只是，依舊掙扎。

李皓抬手，猛虎再次揮舞爪子，朝李皓抓來，李皓一把抓住它的爪子，輸了一些劍能，猛虎還是掙扎不斷。

李皓直接著它的爪子，直接塞進了牢籠中。

他回頭看向周勤，想了想道:“這位朋友，這老虎桀驁不馴，我求個人，能否放它歸山?”

周勤一怔。

李皓這時候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塊骨頭，“這裡有5方火系神能……”

周勤這下懂了，急忙道:“別，我本就想放了了事，這玩意就圖個新鮮，結果養不，我還嫌棄佔地方呢，你是老王朋友就是我朋友，小事罷了，我回頭就讓人送回去！”

“多謝！”

李皓道謝一聲，也不客氣。

他看了一樣王明，笑道:“看完了，回去吧！”

“不看了?”

王明有些意外，啥意思啊。

來這，就是為了放虎歸山的?

“走了，回頭替我謝謝這位兄弟！”

李皓說完，朝周勤揮揮手，步離去。

後，那猛虎好像聽懂了，趴伏在地，一不，只是默默看著李皓離去。

……

走出莊園的李皓，忽然笑了。

縱然困於牢籠之中，依舊不放棄嗎?

明知危險，卻是還要打破囚籠，只為了生死一搏嗎?

老師看的是咆哮山林的王者之虎！

而我，今日看到的卻是困猶鬥。

截然不同的兩種覺，截然不同的兩種虎勢，可這一刻，李皓卻是覺得，這，很適合自己。

老師當年橫行天下，他是下山的猛虎。

而我，如今困於白月城，四周危機潛伏，我就是這籠中虎！

困猶鬥！

李皓一邊走著， 一邊悟，後方，王明漸漸變了臉，此刻的李皓，好像化一頭猛虎，無聲無息，默默趴伏，好像在等待時機，擇人而噬！

他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這李皓……到底怎麼了?

他悟到了什麼嗎?

自己也學過五禽，卻是沒到任何東西。

……

這一刻的李皓，有猛虎。

一頭猛虎雛形，在他神意中漸漸浮現，無聲無息，蟄伏等待。

困於籠中又如何?

他必有破籠而出之時！

虎勢，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