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樓寂然。
一時間,隻有風雪飄飛的聲音。
許多道目落到王上。
江義掌力驚人,稱雄河朔之地,有人及,劉鐵生判筆法絕狠戾,亦是江湖一絕,百曉生排兵譜,此人名列第八十九,也算得上一難得的高手。
兩個人竟然都冇在此人手上走過一招,死得如此之容易,大出眾人意料。
嘭!
一四十歲左右的瘦漢子猛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麵含煞氣,厲聲喝道:“好孽障,出手如此歹毒,諸位江湖朋友,我料定此人就算不是梅花盜,也必與其有關!”
“不錯,封掌門說得有理!”
立時有人認出那瘦漢子乃是江東名宿,快劍門的掌門封英。
“梅花盜禍害江湖,咱們都是為匡扶正義,懲惡而來,豈能容這孽障囂張?”
又一道清朗的聲音說道,這是一位翩翩公子哥兒,腰佩寶劍,玉冠束髮,瀟灑不羈,邊還擁著幾人,各個也都是氣息悍,顯然修為不弱。
這公子哥兒看起來二十五六歲左右,名氣卻比封英還大,乃是筆山莊莊主方武,此人世不過一年,就已連勝二十七位名高手,據說武功之高,還在筆山莊老莊主方正越之上。
梅花盜行蹤雖未現,但早有人憑其作案軌跡推斷出他已藏保定城。
此時的保定城中,當真是風雲彙聚,臥虎藏龍,天下間四麵八方的高手便如那飛雪一般,紛紛而至。
醉仙居為保定城數一數二的名樓,彙聚於此的武林好手自然不。
方武話音落下,就像是引發了連鎖反應,酒樓上,許多人紛紛出言喝罵。
“梅花盜?誰是梅花盜,我是麼?”
王神容不變,哂然一笑道:“你們這群人,一個個號稱武林高手,但在我眼裡,也不過就是土瓦狗,說得再是冠冕堂皇又有什麼用?想要金甲,拿去吧!”
眾人大怒,嗆啷之聲不絕,刀劍出鞘,眨眼之間,便有十數人殺了上來。
但是令所有人都冇有想到的是,王口中說著‘拿去吧’,手上也是手一抓,竟真的將那武林中人人慾得的瑰寶金甲拋飛出去。
砰砰!
一剎那的凝滯後,勁氣擊,一人掌出如風,迫開對手,縱一躍,朝金甲探手抓了過去,但還不等他將金甲抓在手中,左側飛來一道刀自他腹穿,一個虯髯大漢獰笑著,手抓住了金甲。
噗嗤一聲。
虯髯大漢麵上獰笑未散,已化作一聲狂吼,握著金甲的右手被一劍連臂斬斷,手飛出。
砰砰砰!
酒樓之上,桌椅紛紛炸裂開來,酒碗,盤子碟子,酒罈齊齊碎,頃刻大。
大之中,一道雷霆般的怒吼響起,一人厲笑道:“小輩,你說我們在你眼裡都是土瓦狗?納命來吧!”
這一聲厲笑竟是來自樓上,厲笑聲中,樓板突然破開,轟隆聲響中,裂開好大一道窟窿,一條形魁梧,鐵塔般的漢子如雷神天降,形倒轉,一掌擊向王頭頂。
與此同時,王腳下巨震,地板砰砰綻裂開來,一道刀,一道劍,劃出繚的軌跡,一個披頭散髮的道人,左手使劍,右手揮刀,撲殺上來。
醉仙居乃是三層樓,二樓上發生如此之大的靜,早已驚了頂樓和一樓的一些武林高手,但是這些人卻都是經驗富的老道之輩,並冇有立即發作,而是選擇在這大的時機中驟然突襲。
“‘五丁開山’雷不破!”
“‘刀劍雙絕’黃山瘋道人!”
有人驚目看去,認出那鐵塔漢子,披頭散髮的道人,立時驚呼起來。
雷不破練五丁開山掌力,又是天生神力,掌力雄渾難,放眼江湖,能與他在掌力上一較高下的一雙手就數得清,黃山瘋道人跟雷不破相比也是毫不遜,此人刀劍雙絕,可左右雙手互使,人瘋,劍瘋,刀瘋!
這一上一下,驟然發襲擊,雷不破,瘋道人雖事先全然不知對方,可卻配合得天無,選取的時機更是恰到好。
嗖!
那蠟黃臉老者——姓白的老人形一竄,此人瘦得跟竹竿似的,麵上更是帶著病容,但這突然一竄,卻比靈猴還要敏捷,一竄躍出了數丈,雙手袍袖連揮,速度迅如疾風驟雨,眨眼之間,便有數十點寒星朝王激而至。
數十道寒星飛之中仍在互相撞,炸出道道火星,不斷變換位置與角度,讓人本難以用眼鎖定。
“‘病鬼’白五!”
山西白家修暗機關毒,在武林中的地位跟四川唐門也差不了幾分,據說白五先生先天有疾,因此在功修為上尋尋常常,但他的暗之卻是妙絕倫,武林中以暗名的千手羅剎跟他一比,卻是連提鞋都不配。
嗆!
劍氣大作,長劍出鞘之音,震開來。
兩柄劍一左一右,破開桌椅,木屑紛飛之中,閃電般罩向王前各大要。
封英乃是快劍門掌門,一劍擊出,快如疾風,劍勢連綿,更是如同驟雨不停。
方武的劍法卻是龍飛舞,鐵畫銀鉤,不像是殺人之劍,倒似淩空書法,潑墨作畫。
五大高手,雖然不是同時出手,但也是電石火之間,幾乎冇有間隔。
王卻是突然大笑起來。
“藏頭尾,你們以為我就冇發現你們這兩隻老鼠麼?”
敢將雷不破,瘋道人稱作老鼠,以前自然冇有,以後恐怕也不會再有了。
大笑不絕,王雙如陀螺般旋轉起來,絞向下麵竄出的刀和劍,與此同時,手掌一翻,一掌上擊。
勁氣如翻滾的巨浪,衝向雷不破按下的掌力。
哢哢哢哢!
王的雙如金鐵一般,化了風車,旋轉絞殺,瘋道人掌中的一刀一劍被勁氣引,互相撞在了一起,鳴之中,碎裂開來。
同時!
轟!
半空中一聲雷霆般的霹靂響起,王一掌上衝,擊中雷不破的手掌,雙掌相擊,雷不破眼中出駭然驚懼之。
饒是他以上擊下,全力而發,此時竟覺得一如山嶽般的巨力拔地而起,轟然翻來。
萬鈞巨力,沛然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