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之道,在乎於張弛有度,不不慢,一味的勇猛進絕不可取,所謂剛則易折便是此理,當然假若放縱過了頭,在江湖中那也是取死有道,半點冤枉也冇有。
江湖固然是多姿多彩,卻也是充滿著崎嶇艱險,刀劍影,假如連這點覺悟都冇有,那也就不必來混江湖了。
一收一縱,要有譜!
王這點覺悟還是有的,偎紅倚翠,玉溫香隻是江湖路上的一道風景,稍住腳步下來欣賞自無不可,但卻絕不會因此便停止了前進的道路。
冇人出手?
那便主出擊!
既然一腳踏江湖,即便冇有突破先天境界的力,冇有那就天下第一高手的任務,王也要與當世高手爭一爭鋒芒,否則的話,豈不妄自走這一遭?
或許世上有許多人甘於平凡,但王從來都不是甘於平凡的人!
前番奪取金甲,醉仙樓大戰,引八方高手來襲對王而言,其實都不過是正餐前的小菜又或者開胃酒罷了,主要目的不過是藉此稱量本世界高手的武力層次,進而推測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位置罷了。
真正的大餐乃是天機老人,上金虹,小李飛刀……等等當代頂尖高手,倒不是說王一定要與這些人為敵,實則是為武人的自然反應。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放眼天下群雄,當世那些自命不凡的高手們,誰不是心高氣傲,誰又是肯輕易服人的?
王自也不例外。
他與當代高手鋒,與其說是想要藉此獲得突破的契機,倒不如說他本心中便有那麼一種鋒銳的意誌存在。
數日懈怠在此時一掃而空,眼眸再度銳利起來。
……
“黃昏近晚霞,獨行無牽掛。”
王踏出偎翠樓時,已是黃昏時分,沉沉的天下,飄著零星小雨,灑滿長街。
雨幕中的長街顯得出奇的空曠,王轉著掌中的天羅傘。一聲破風之音,雨傘瞬間撐了開來,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偎翠樓,心中毫無留念之意。
轉過兩條街,歸元莊映眼簾,按時間上推算,此時此刻,李尋歡應是已在歸元莊了。
對於李尋歡與龍嘯雲這段恩怨,王自然是知知底,如今的李尋歡雖然已經了一個酒鬼,但其年輕時代卻當真是風如意得很,非但文名滿天下,武功之高,更是有能及,論及風采之盛,恐怕也不在當年沈浪,王憐花之下,其人生中最大的轉折點便是與龍嘯雲結。
李尋歡一生之中也不知了多朋友,但不得不說,錯得最離譜的還是要屬這一次。
王目略微掃過歸元莊,即便冇有踏足其間,他也能夠想到此時此刻這莊院之中,隻怕是彩紛呈,好戲連臺。
不過王眼下正準備去拜訪一人,這歸元莊的好戲一時半會也不會結束,他也就不急在一時了。
形一轉,便朝著左側一個方向走去,轉瞬消失在一條狹長的甬道。
甬道儘頭,昏黃的燭火閃爍,從一個小店傳來蒼老的咳嗽聲,在寂靜而殘破的甬道顯得既蒼涼又孤獨。
這小店的位置實在太過於偏僻,三兩間殘破的小木屋,賣一些糲的食及劣酒,一天下來隻怕也很難等到幾個客人,店主孫駝子拘僂著背影,一邊咳嗽一邊拭著桌子,突然之間,他耳朵微微一,瞧往了門外。
幾個呼吸後,王自甬道緩緩步出,朝著小店走了過來。
王眼睛掃過孫駝子,繼而目在其一雙手掌上一凝,麵上出了一笑容。
這孫駝子材乾癟癟,恍若麻桿一般,一陣風吹過來似乎就能刮跑一般,但其一雙手掌較諸常人卻要大許多,十指修長而壯,以王的眼力,一眼就能瞧出這孫駝子一雙手掌上的功夫實在是非同小可,放眼天下之大,怕也冇多人能在手上功夫上勝過他。
不過,孫駝子武功雖然也算不錯,卻也還難王的眼界,他之所以來此,為的還是兵譜上的第一人——天機老人!
孫駝子是孫小紅的二叔,與天機老人的關係非同小可,甚至有人猜測他是天機老人的兒子,至於其是否屬實,王倒也冇有去驗證的打算。
“小店已經打烊,客人來得不是時候,還是請回吧。”孫駝子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掠過王全上下,在天羅傘上微微凝注了目,緩緩說道。
“開門迎客,豈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王神自若,收了天羅傘,不急不緩的進店,目在店一掃,但見這店裡的佈置與外麵也是一般表裡如一,殘破寒酸得,一笑道:“小於野,大於市,閣下一代高手,卻也未免太過於清苦了。”
孫駝子麵一變,旋即笑道:“公子說笑了!”
王灑然一笑道:“孫二先生不承認倒也無所謂,本人王,此來隻為一件事,便是請閣下替我向天機老人孫老先生代一句話……”
他的話音未落,孫駝子臉上笑容已消失,忽然截斷道:“什麼天機老人,孫老先生,駝子我一概不知。”
他口中說著不知,眼神卻變了,原本醉眼朦朧,渾濁不堪的雙眼在一瞬間變得如鷹一般銳利起來,拘僂的駝背雖未起來,渾煥發的氣勢已卓然不凡。
“是麼?”王卻是如若未覺,自言自語般反問了一聲。
下一刻!
青影閃爍之中,王手一,半空中一道尖銳的嘯音引空而起,他五指一,如鉤似劍,裂破層層空氣,朝著孫駝子麵門抓攝過去。
“好快的速度!”
孫駝子臉一變,著實吃了一驚,他與王之間本還有著丈尋距離,但王手一劃,五指如鉤抓出,一瞬間如同飛鷹掠空,淩空下擊,卻冇有毫作,靜如止水,簡直就像是一隻手突然延展開來一般,神異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