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一閃,王又回到沼澤林中,一道指力點去,楊丘悠悠醒轉。
“啊!”這位漕幫幫主一睜開眼便瞧見王,麵劇變,當下急退,才退了一步,他頓時覺到不對勁,空空如也,力難以催。
駭然之下,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王一條影子般掠至,取出一粒丹藥,直接道:“廢話說,給你兩條路走,想活命就將這顆丹藥吃下,想死,嗬嗬……!”
楊丘臉發白,略一沉,抖著手接過丹藥吞服下去。
“果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欣賞你。”
王拍了拍手,讚歎一聲,又道:“另外再奉送你一個訊息,我這種藥由七七四十九種奇花異草煉,喚作‘兒心’,所謂兒心,心不定,常變幻,難安寧!這藥的藥也是如兒心思一般,變幻不定,難以捉,倘若不知道那四十九種花草的名字,便永遠無法確定藥,而隻要藥有一一毫的差錯,那便是大錯特錯,神仙難救!當然,天下之大,能人輩出,未必無人能破解,保不齊楊幫主福緣深厚,能撞上那樣的高人!”
他說一句話,楊丘臉便白一分,話音落下,楊丘麵已經如同白紙一般,形搖搖墜,聲道:“公子饒命,但有吩咐,楊某無不遵從。”
王笑了笑:“我剛說楊幫主是識時務的人,果然冇錯。記住了,每隔半年來向我討要一次解藥,隻要你老老實實替我做事,我也絕不會虧待了你。”
以藥製人其實並不符合王的風格,但是似楊丘這類刀口,殺人如麻,嘯聚一州一地地頭蛇一般的人,畏威而不懷德,若不顯示狠辣手段,非但難以控製,反而會讓他覺得你好欺負。
通過控製楊丘,進而掌管漕幫,這也是王冇對楊丘開刀的用意。
原本他還琢磨著該如何在主世界開辟出一條生財之道,這漕幫自送上門來,正是恰到好。
“楊丘你是何時投靠黑煞教的?對黑煞教有多瞭解?”
王問道。
黑煞教是因取代了五湖聯盟的地位而崛起,怎也不可能放過五湖聯盟的後人曹戰,曹蕓兒等人。
先不說王與鐵掌府千萬縷的關係,就憑他斬斷鷹博空一條手臂的事,兩者間已勢同水火,必然有正式鋒的一日。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多瞭解對手一些,總是冇錯的。
“在下是一年半前投了黑煞教,但是我在教地位低微,瞭解的事並不多……”
楊丘將自己瞭解到的一些資訊說了出來。
王默默記下,盯著楊丘道:“依你所言,黑煞教還派了幾名使者駐留在島上?”
“是這樣的,一共有四位使者,其中一人跟在下拜了把子,剛纔已被公子殺死。”
“哦!我殺了你的把兄弟,你對我可有怨恨?”
“在下怎敢?說起來還要多謝公子,黑煞教派了這幾人下來,名為幫助我拓展勢力,實際上卻是來監視和奪權的。”楊丘憤憤道。
“既然如此,我便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你將黑煞教派來的人都召集過來。”王掌道。
楊丘微一遲疑,麵上出狠辣之。
他好歹也是一幫之主,那能不清楚王的意思,對方這是要他與黑煞教徹底決裂。
半個時辰後,楊丘召集漕幫弟子,當眾將黑煞教數名使者捆綁起來,怒斥黑煞教不當人子,隨後揚刀一揮,送人上路。
事畢,楊丘單獨來見王。
“做得不錯。”王笑了笑,又道:“定州九郡,南第一!虞郡卻是最小的一個,十個虞郡加起來才比得上一個南郡,偏偏在這麼小的一個地方,卻有漕幫,清水幫,三河幫……這許許多多幫派,楊丘你有冇有覺得太多太呢?”
楊丘聞絃歌而知雅意,大喜道:“公子是否要攻伐清水幫,三河幫!隻要除去這兩個幫派,虞郡剩下的小幫小派,不值一提。”
漕幫,清水幫,三河幫在虞郡鼎足而立幾十年,期間互有強弱,卻從未有那一幫能徹底倒另外兩幫,但是楊丘見識過王的武力,自忖以王的手段,攻破清水幫,三河幫並非難事。
“三河幫就算了,隻取清水幫吧。”
王擺了擺手道。
三河幫高層趙烈等人雖是一群趨炎附勢之輩,甚至曾羈押莫神醫,但他畢竟曾寄三河幫,渡過穿越之初的大難關,冇必要為此據占三河幫基業。
“現在我還有事,你先做好準備,三天後對清水幫下手。”
冇過多久,王乘一艘快船離島,船上還帶著章林,這是要給曹震置的,另有從漕幫帶出的八名經驗富的水手。
船速極快,順著涇河水域而下,在阜郡上遊時,王見到了曹震的船。
船破損的很嚴重,有水的跡象,船上還有未經理過的,曹震麵鐵青的站在損毀嚴重的甲板上。
王一把抓住章林,飛落到曹震邊。
“前輩!這是——!”
冇等王詢問,曹震一掌拍在船舷上,船舷實的厚木如豆腐般簌簌而落,鐵青著臉道:“老夫在路上遇到了家的船,跟他們起了衝突,鬥了一場。”
家?!
王眉頭一挑,在漕幫他找回了銀船,但是銀兩起碼損失了一多半,足有七八十萬兩銀。
據楊丘所說,這是將道子,鷹博空等人送給了家,請得家出手對付鐵掌府。
“拿我的銀子做易,我的錢是那麼好拿的?”
王麵上泛起一冷意,定州武會上,可人被他擊敗,暗地理卻派人來殺他,現在又記上了一筆。
他冇有問曹震手況如何,瞧得出曹震並不想深談。
事實上,可人黑邪**推至第十重後,除先天高手以下,能擊敗他的人已然不多,又有七劍侍結劍陣襄助,饒是曹震碎玉掌力催至極限,也隻能略占上風,卻無法斬殺對手,奠定勝局。
曹震自覺麵無,當然不想多提。
這時候曹震注意到被王製住的章林,眉頭一皺,有不好的覺:“怎麼回事?”
“他投靠了黑煞教,做了細。”王一拍章林肩膀,震開他的道。
章林立即站了起來,怒斥道:“師父,不要聽姓王的胡說,他纔是黑煞教的走狗……”
“閉!”曹震怒吼一聲。
章林吵鬨的聲音戛然而止,噤若寒蟬。
曹震深吸一口氣,問道:“老六,我問你,你是不是細?你說實話。”
“不是,師父,你要相信我啊。”章林滿臉惶急的爭辯起來。
“好。”曹震應了一聲,掌出如風,突然一掌按在章林頭上,哢嚓一聲,章林顱骨碎裂,鮮溢位,麵上神僵固。
“老六,我養了你二十年,你怎騙得了我?”曹震閉上了眼睛,輕歎道。
王心道曹老爺子你出手也忒快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還以為你是殺人滅口了。
過了片刻,曹震睜開眼睛,揮手令人將章林的收斂了,又問起漕幫的況。
王簡單的說了一遍。
曹震聽得怒氣發,哼聲道:“黑煞教,家……老夫與你們勢不兩立。”
船抵綏郡時,王徑直往崤山掠去。
崤山半山腰的觀雨亭已損毀得相當嚴重,柱毀欄折,靈虛子負手立在石臺上,笑道:“老道士估著你今日也該回來了,故而在此等待,果然不假。”
“前輩這邊如何?”
王道。
“來了一隻斷翅老鷹,頗為兇惡,所幸還是被打發了去。”靈虛子笑了笑,道:“可惜這觀雨亭矗立百十年,也不知給了多人方便,卻是因此劫而毀了。”
王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正好一起新建。”
阜家。
一麵容枯瘦,鬚髮乾枯的灰老者正襟危坐在石亭,石桌上擺著一壺茶,灰老者斟滿一杯茶,捧杯手。
正要品嚐時,腳步聲匆匆而起,一下人急急而來:“大管家,公子回來了。”
“哦!”
灰老者神一,一步踏出,像一條灰影般飄出去七八丈,又是一步,便步出了院子。
可人,七劍侍恰自外院進,可人麵微白,氣息有些不穩,七劍侍則是或多或上有些傷口。
這灰的老管家卻連看都不看七劍侍一眼,盯著可人道:“公子爺,你傷了。”
可人麵冷,道:“曹老匹夫的碎玉掌力確實有些門道,是我太小看了他,不過這一次我已經見識過他的碎玉掌,有了不領悟,等將這些儘數消化,修為必然更為進,下一次便是我殺他之時。”
瞧著他信心滿滿的樣子,老管家臉上出欣然之,又道:“公子爺傷勢雖輕,但也需好生調養,免得損失元氣。”
“這我自然知道。”可人淡淡道,突然又似想起來什麼,道:“對了!那個什麼王的小子,現在是否在崤山上?”
老管家道:“不錯,而且此子跟鐵掌府也走得很近,還收了曹戰的兒為徒。”
“倒是過得愜意。”可人冷笑一聲,揮了揮手,“你去給我殺了他。”
“好。”老管家微微一怔,隨即微笑道:“也罷,老夫差不多也有十三四年冇出手了。”
說著,老管家微一躬,朝院外退去。
“且慢。”
可人又道。
“公子爺還有何吩咐?”
可人淡淡道:“還是將他留著,且多養幾日,等我參了這次的領悟,親自去殺他,羊!總是要養了,殺起來才痛快。”
老管家微微笑道:“公子爺說得有理。”
三日後,虞郡發生了一件大事,漕幫突然朝清水幫開戰,雙方互有損傷,最終達協議,兩幫融合為一,更名為‘涇河幫’,由雙方高層一起領導。
當然,這是明麵上傳出的訊息,實際卻是王暗地襄助,先除掉清水幫中的刺頭,示之以威,然後再以藥控製下一批高層。
他多也懂得製衡的道理,自然不可能讓楊丘大權獨攬,新立的涇河幫由楊丘和原清水幫幫主吳近水共同領導。
呂不韋經過一個多月的緩衝期,總算對這大周天下,江湖武林有了些瞭解,王當即將他打發了出去,安排呂不韋做起了涇河幫的大管家。
實際上王這一套類似於軍政分離,楊丘,吳近水等人隻能掌管幫眾弟子!呂不韋則控製著財務,商業,銀錢大計。
王做起了甩手掌櫃,又從先秦世界取了兩箱金銀珠寶,儘數給呂不韋發展。
在呂不韋的掌控下,建設工程進展很快,一條直通崤山清風觀的白石階道很快鋪,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各種建築材料在耗費巨大人力,力的況下拉至山上。
山門殿建設不需要王去管,這兩個多月裡青銅門兩次出現,隨機而出的都是低力量層次的世界,被王直接略過。
這一日,王念頭一沉,又一次進先秦世界,在大梁城一偏僻小巷,找到了衫襤褸,渾臟汙不堪的將道子。
以將道子對武學的理解,哪怕力被王封住,無法催一一毫,在這先秦世界裡仍然可稱第一流的高手。
因此上次王過來取珠寶時,直接以截脈手法封住了將道子雙手雙腳經脈,這樣一來,將道子已真真正正了一個孱弱不堪的老人,在這大梁城中獨自生活了一個多月,形同乞丐,真是無比淒涼。
“將道兄可服氣了麼?”
“你要我做什麼,儘管說吧。”將道子是徹底了冇了脾氣,這一個月對他來說簡直是活在地獄一般,現在他早將什麼神功絕學拋之腦後,唯一想的就是吃一頓飽飯,洗一個熱水澡。
“爽快!將道兄在這裡生活了一個月,應該已經明白了吧,這裡已是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武力低微,即使你現在隻剩兩功力,在這世界,仍稱得上唯我獨尊的高手。”
王笑了笑道:“說起來我給你的絕非什麼苦差事,而是一場天大富貴!在這個世界,我創建了一個門派,但我管理的時間卻不多,我要你在的便是我不在的時間段裡,代行執掌。”
“聖門?!”將道子問道,這是這段時間裡,他聽到的最多的一個名字。
“不錯。”
“你要我做的就是幫你管理聖門?”將道子麵古怪,似哭似笑道。
“怎麼,將道兄不要願意麼?”
“王八蛋纔不願意。”將道子狠狠抹了一把臉,臉上帶著一種比哭還要難看的神。
一個月前王前來要他做一件事,將道子當即拒絕,可當時他若是知道王要他做的是聖門代掌門,早他媽同意了。
他苦苦鑽研武學,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將心真經搞到手是為了什麼?為了武功更高,不錯,但武功更高絕不是最終目的,一切所求者不過是榮華富貴,手掌大權罷了。
這個世界將道子已大致瞭解,雖繁華不及大周天下,可在大周他就是到死能一郡之主嗎?
而在這裡,似乎一國之主也不是什麼夢想!
想到此,將道子幾乎就要哭出來了,他真不知自己這一個月的苦是為什麼的。
在先秦世界用了半個月時間將將道子扶上聖門代行者位置,其中九時間倒是用來趕路和安紀嫣然,趙倩的。
打開兩界通道,王正要從門出,轟隆!幕漣漪一震,王腦子裡忽地多了一道資訊。
“笑傲世界?怎麼可能?辟邪劍宗竟然了笑傲世界第一名門,林平之怎麼做的?”
笑傲江湖世界要想為第一名門,就必須倒日月神教,這難度係數就算冇有五顆星,起碼也有四顆星了。
王頗好奇,念頭一,這才發現在青銅門上又多了一條通道,他略一沉,飛掠去。
呼吸之間,王睜開眼睛,已發現自己在一座小城,他漫步而走,片刻後,已從周圍人的談話中瞭解到這是位於陝西境的一座小城,名江湖的華山劍派就在數十裡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