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青死死吃定了趙明千。
想好了,若是趙明千不肯幫,就另覓幫的人。
趙明千眉頭一皺,忙拉過手,甜言語道:“容我幾日好不好?等過了這幾日……”
“不行,就明日,我一日也等不了了。”秦木青一甩胳膊,將趙明千的手甩開,目堅定,嚴肅道:“你若不肯,我自會想到彆的法子。”
趙明千搖頭苦惱,可若是不幫,他又如何得到人芳心?
想一想,便咬牙答應道:“好,明兒巳時,你來佟記客棧找我,我一定把事給你辦妥了。”
秦木青一聽,這才展歡笑:“行,那我等你。”
兩人又膩歪了一陣子,趙明千覺得婁氏快回來了,便讓秦木青回去。
當日傍晚,柳素娥便將趙玉來過一事和趙明達說了。
趙明達對這個妹妹一直很好,他笑一笑道:“趙家人,恐怕也就還能記得我了。”
“不對,還有你父親記得你。”柳素娥提醒一句,一麵又將自己空做好的幾樣藥膳指給趙明達看:“這些日子你孃的藥膳隻怕早就冇有了,天氣漸涼,我便多做了些,你讓良子送到田莊去吧!”
趙明達心裡暖洋洋的,也不顧王二姐還在,便拉了柳素娥的手道:“麻煩你了……”
王二姐撇一撇,眼裡卻滿是笑容:“行了,我還在呢!彆當我是死人。”
兩人相視一眼,都有幾分赧然,卻又溫暖無比。
也許隻有這樣日日相,事事相伴的分,才能像是陳年的酒一般,愈沉愈香吧!
夜裡……
燈下……
柳素娥不在避諱,手裡拿著針線和藍的緞子,正在一針一線的製夾襖。
天氣漸冷,尤其是早晚,冷的讓人想手。
趙明達上還是單,得替他做秋了。
這些日子的相,柳家二房所有人都能明白柳素娥和趙明達之間的愫。
張氏勸過柳素娥,可柳素娥說了。
人的一輩子,若是不爭,也就那麼碌碌無為的一輩子。
既然心了,就一定會守護好這份。
張氏心疼兒,可也不能再強迫,便也隻好由著去。
柳素娥一針一針細細的製著,角始終帶著笑容。
的命運,不想讓彆人做主。
男人也是,不想再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過日子。
既然趙明達對有,也有意,又何必偽裝。
對,人生不需要偽裝,不需要偽裝,隻要做最好的自己就行。
著袖口親手繡上的梅花,再次綻放一個笑容。
…………
第二日,柳素娥將做好的服給了趙明達。
本來是深秋才穿的服,可趙明達馬上就歡歡喜喜的套在了上。
而且一上就再也不肯下來。
到了菜館子,熱的他滿頭大汗,還是不肯下來。
王二姐打趣他道:“小心生了痱子,到時候還得花錢去治。”
他隻笑一笑,一手一袖口的那朵梅花,深一眼柳素娥,認真道:“就算是熱死,我也心甘願。”
這樣麻的話,他從前可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可現在,似乎他隨口一說,就能說出一堆麻的話來。每次都弄的柳素娥十分不好意思,可心裡卻又甜的。
也許,這就是熱中的人吧!
“嘔……”王二姐做個吐的姿勢:“麻死我了,快,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吐了。”
王二姐還冇吐,就見良子匆匆跑了進來,皺眉道:“東家,您弟弟來找您了。”
“二弟?”
趙明達一愣,有些遲疑:“他來找我做什麼?”
雖然趙明達這些日子不在香滿樓,可香滿樓的向他和柳素娥是一清二楚的。
現如今香滿樓由他這個弟弟管著,他來做什麼?
柳素娥皺眉,心裡覺得不安。
趙家人是領教過的,除了趙玉和趙老爺,是真的對彆人一好都冇有。
趙明達心中狐疑,可還是道:“我去看一看。”
柳素娥點頭,不忘叮囑一句:“小心……”
趙明千正站在農家樂門口等趙明達,良子讓他進來等,他不肯。
見到趙明達走出來,他登時一笑,手迎了上來:“大哥,彆來無恙啊!”
趙明達和他這個弟弟小時候關係還算不錯,可越是大了,他就越是覺得這個弟弟太草包,越是對他失去信心。
不過他也不容易,雖然是嫡子,可一直被庶子了這麼多年,說起來他們之間一開始就該是仇人纔對。
能和平共這麼多年,實屬不易。
趙明達心裡說不出是何種滋味,略一踟躕,便也出手,在趙明千的肩膀上拍了拍:“走,裡麵坐,咱們兄弟二人喝一杯。”
趙明千嗬嗬一笑,揚眉道:“地方太小,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趙明達知道他這個弟弟慣會玩樂,他嫌棄這菜館子小,也不足為奇。想一想便對良子道:“這裡就給你了,我去去就來。”
一麵便和趙明千並肩往東街上去。
良子回後廚向柳素娥說明趙明達的去向。
柳素娥略一踟躕,馬上吩咐良子道:“良子,你悄悄跟著東家。記住,千萬彆讓他發現,若是他出了什麼事,你要隨機應變,好好照應,知道了嗎?。”
“知道,你放心吧!”良子領命而去。
王二姐皺眉道:“你也太小心了,不是他弟弟嗎?難道還能害他?”
柳素娥搖一搖頭:“你不懂。”目微沉,一麵切著手底下的土豆,一麵道:“現在我們也開了菜館子,他們又有酒樓,算得上競爭對手了。而且他們兄弟又不是同母,隻是同父。同父不同母,有幾個能同心的?還是防著點的好。”
王二姐點一點頭,嘖嘖道:“你說的也對,仔細想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到底隔著一個娘呢!能親到哪裡去。”
趙明千一路引著趙明達去了佟記客棧。
這佟記客棧可不單單是客棧,它和香滿樓一樣,一樓二樓是酒樓,三樓是客房。
不過它還有一個“特”,就是這裡的大掌櫃佟爺,專門從江南采買了一批十五六歲的歌姬。
這些歌姬長的個個十分水靈,們不單單會唱小曲,若是客人給的價錢高,還會有特|殊|服務。
所以到此打著吃飯喝酒聽曲的男人們,大多都是想一睹姑娘們的芳容。有錢的,自然醉倒在溫鄉,不願出來。
趙明達素日裡並不會來這裡,一般隻有應酬的時候,他纔會來這裡。
不過眾人都知他對人冷,所以他們左擁右抱,而趙明達每次也隻是喝喝花酒,聽聽曲子罷了。
二人進了佟家客棧,酒樓夥計都認得這是趙府的兩位爺,一時眉開眼笑,殷勤迎了過來。
趙明千顯然是混慣了的,進門就道:“凰閣空著嗎?”
凰閣是佟家客棧最有特的雅間,當然,費用也是最貴的。
小夥計滿臉堆笑:“空著空著,一直給趙爺您空著呢!”一麵弓著子,做一個請的姿勢:“您請。”
若是從前,趙明達必定要訓斥兩句,不讓趙明千上去。
可如今他離家出走,兄弟二人各有各的生意,他冇必要再管著他了。
便也邁著大步隨趙明千上了二樓。
凰閣裝飾的極其富麗堂皇,清一的紅木傢俱,桌上擺著焚香的鼎爐,一濃香撲鼻而來,也道不清是何種香。上麵還掛著紫帷幔,恍如兒家的閨房一般。
二人坐定後,就有佟大掌櫃親自挑了四位容貌姿都極出的歌姬前來作陪。
這些姑娘們個個麵如桃花,如擺柳,聲音弱如輕絮,嗲嗲喊著:“二位爺好。”
趙明千隨手摟過一個:“來,先給爺唱個曲兒,唱的好了有賞。”
那四個姑娘便彈著琵琶,聲唱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趙明達無心聽曲,隻問趙明千道:“你不是管著酒樓的事了嗎?大白天的怎麼有空來這裡?”
趙明千親自倒一杯酒,笑道:“我不是空來看看哥哥你嗎!聽說你開菜館了,便來一賀。”一麵勸酒道:“來,祝大哥生意興隆,日進鬥金。”
趙明達聽他這麼一說,便也不好推辭,端起桌上酒盅一口喝乾。
陳釀的竹葉青,香醇味濃。
“好好好,大哥果然爽快。”趙明千又倒一杯,道:“來,這一杯兄弟敬你,祝大哥事事順心。”
趙明千如此行事,一下子就灌了趙明達好幾杯酒。
聽那四個貌歌姬唱完了曲子,又喚了們來斟酒。
趙明達不喝,趙明千便不依,說他看不起弟弟。
趙明達隻得悶頭喝下。
這一喝,又被灌了十幾杯酒。
趙明達隻覺頭暈呼呼的,看人都了雙影子。
他心中納罕,這點酒對他來說絕對不至於醉酒啊!怎麼會頭暈?
再看趙明千,似乎也有些不支一般,大著舌頭道:“大哥……這酒今兒酒勁可真大。我……我都有些醉了。”
言畢,一頭栽倒在了桌上。
“二弟……二弟……”趙明達口齒不清,眼前視線也漸次模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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