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鬆祖宅的時候,葉安固就和徐氏商量好了,才會帶著二房這麼多人回來。書趣樓()
原因是他不打算回鬆祖宅了,而是一直留在京兆。
在剛回來的時候,他就跟葉居譙略說過這個打算,不過當時沒有明說。
這天晚上,當他去延院給葉居譙請安的時候,便正式表明瞭態度,這麼說道「父親,孩兒這段時日想了很多,心中定下了主意,就留在京兆不走了。」
葉居譙沒有想到會聽到這個,下意識說道「你要留下來,那麼鬆祖宅的庶務怎麼辦?」
葉家從鬆起家,鬆祖宅尚有許多產業,也有著不人脈關係。經營這些產業人脈,就是葉安固一直留在鬆的原因。
葉居譙雖然聽過兒子的打算,卻就沒有仔細思考過這事。
鬆祖宅的庶務,向來都是葉家嫡枝的人打理的。如果安固不回鬆,難道這些要落旁支手中?
那怎麼可以?!家中的庶務就應該到嫡枝的手中。這些庶務命脈,雖然比不是出仕為的人脈,但同樣重要。
葉居譙略有些不悅,覺得兒子沒有提前和他商量,就貿然下了這個決定,直接將二房的人帶回來了。
「父親請放心,鬆祖宅那裡,孩兒已經安排好了。賢兒和贇兒都能夠獨當一麵了,鬆祖宅的事就給他們掌管,孩兒也能放心。而且,家中的年輕人總需要鍛煉的,畢竟以後這些都要到他們手中的。」葉安固立刻接上話,請葉居譙放心。
葉向賢和葉向贇是葉安固的兒子,已經娶妻家了。他們如今就留在鬆祖宅,並沒有回來京兆。
看了看父親的臉,葉安固繼續道「父親,鬆祖宅產業雖多,但每年將各種資錢財送來京兆,也是一筆巨大花費。孩兒想在京兆開拓另外一番庶務,這樣也能為父親和大哥提供更多幫助。京兆畢竟繁華,都是機會,比鬆好多了。」
葉居譙一時沒有說話,顯然在思量這番話語。
他知道兒子說的是實。鬆祖宅那邊的產業有孫兒在打理,如果京兆另有開拓收益的話,那麼能增厚家產、開拓人脈,這對葉家無疑是件大好事。
庶務人脈打點好了,對他在朝為會更有得益。葉家現在,的確需要有這麼一個人在京兆將庶務人脈扛起來……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京兆府搬遷一事。沒能提前得知搬遷訊息尚且不說,隻說京兆府搬走的後果好。這後果,甚不樂觀。
葉家在永隆大街那些鋪子的收益,雖然還沒有虧損,但已比之前盈利了。見微知著,由此下去的話,況肯定會惡化的。
與其將這些鋪子給朱氏,還不如給善於從商的兒子為好。說不定,能為葉家帶來更多的錢財。
很快,葉居譙便定下了主意,心裡贊同了葉安固的意見。
於是,他便開口說道「那就這麼決定,你就先留在京兆吧。我會將永隆大街的鋪子和京郊的農莊給你,先悉悉。若是妥當的話,族中其他產業也可以陸續到你手中。」
葉居譙的話沒有說死,隻想著讓兒子先試試看。畢竟,兒子並不悉京兆,結果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準。
如果能為家中帶來增益,那當然最好;如果況更為惡劣,那麼他就要有另外的置了。
葉安固謝過父親的支援諒,隨後提及了去族老那裡送節銀一事,還說到了葉安世「父親,孩兒去三弟那裡看過了,三弟的傷已好很多了……」
葉居譙打斷了他的話,麵疲倦道「這些事不用說了,我知道了。我乏了,倘若無事,你先離開吧。」
葉居譙不願意提到葉安世,為的,便是避開「除族」這個話題。這事極為難言,他實在避之不及,在兒子們前更是如此。
葉安固點點頭,順從地說道「請父親以為重。孩兒先行告退了。」
邁出延院後,葉安固忽而站定了。他神複雜,不由得了自己瞎掉的那隻眼睛。
父親素來不喜歡三弟,三弟出事的時候,父親可以考慮毫不猶豫地放棄三弟,那麼……
那麼有朝一日,倘若我惹了父親不喜,我做錯事的時候,父親會不會同樣如此毫不猶豫地放棄我?
他大半輩子都在為葉家打理庶務,兢兢業業……到最後會如何?葉安固自己也說不準了。
子疑父,這是不孝,然而為何會這樣呢?
葉綏當然知道了這些閑言碎語,事實上,比絕大多數人都要早知道,還知道這些話是誰傳出來的。
這些話,正是葉向鉦令人散佈的。對葉向鉦這個人,葉綏並沒有太多可說的。
葉向鉦真的如同魔怔了般,將自己斷的原因,全部歸咎給哥哥,對哥哥充滿了怨恨。
或許葉向鉦想著,若是父親被除族了,哥哥就會到牽連,一心想著看見哥哥落魄倒黴吧。誰知父親平安歸來了,葉向鉦怎麼能忍?
就算沒事,他都會想辦法弄出些靜來。更何況他知道族老曾經來過?便想著將這事揚了出來,以便讓三房不舒坦,最後讓三房不得安寧。
在葉向鉦邊的佩玉,在得知他的打算後,就想辦法將此事告訴了佩青。為的,便是讓三房提前應對。
知道這個訊息後,葉綏不僅不阻止,還暗中推波助瀾,令得這些話傳到了映秀院,還故意讓父親聽到。
平靜安然的生活,沒有人會不喜歡。前提是,這種平靜安然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就沒有必要了。
飾太平,掩蓋住原有的黑暗醜陋,隻會造更大的傷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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