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院,葉綏放下筆,淡淡地問道「那個辦法送過去了吧?」
佩青微微彎著腰,恭敬的答道「姑娘,已經送過去了。書趣樓()佩玉說,六爺已經在大夫人麵前說了這番話。」
葉綏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佩青言又止,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姑娘,這個辦法太冒險了,奴婢懇請姑娘三思,請姑娘另外再想辦法。」
雖然將這些話傳給了佩玉,但是佩青心中越來越不安。
姑娘不想嫁到顧家,三爺和太太肯定會為姑娘周全的,姑娘如今這麼做,若是出了什麼事……
葉綏側過,靜靜地看著佩青,突然問道「佩青,以你看,你的主子可是個愚鈍的人?」
佩青立刻搖頭,急忙回道「姑娘怎麼會是愚笨的人?在奴婢的心目中,姑娘是最聰明的人了。」
更早之前的事,佩青不太記得了。
但自從姑娘從天恩馬場墜馬後,姑娘所做的事,每一件、每一樁,都令印象深刻。
姑娘搶在京兆府搬遷之前,就將嘉大街的鋪子買下來;
姑娘在京兆閨學比試上,奪得了魁首;姑娘還親自去了汪督主府邸,不久三爺就被放了出來……
有些事,就連太太和三爺都不知道。但是一直跟著姑娘,對這些再清楚不過了。
佩青自認口拙木訥,但有一點很明白姑孃的能耐很大,遠遠比所想象的還要大!
事實上,很多時候都不明白姑娘在想什麼,隻須按吩咐辦事便可,因為最後的結果總是好的。
這是佩青深固的想法,跟著這樣的主子,到心安。
因為知道,主子有能耐護住邊人。
可是這會兒,佩青心中卻遲疑不定。
這一次不同,這可是關係著姑孃的終大事,姑娘這麼做,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既然如此,你就相信我吧。此事我心中有把握,肯定不會讓自己出事。我隻是想,在出嫁之前,除掉一些敗枝爛葉,讓葉家平靜罷了。」葉綏這樣說道。
為了讓佩青安心,說得輕描淡寫,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中。
實當然會有偏差,因為,這對來說,是一著險棋。
固然做了萬般準備,但這著險棋結果如何,現在還是未知之數。
讓佩青通過佩玉,去提醒朱氏一個子容貌的重要,沒有人會娶一個人毀容的姑娘,像顧家這樣的名門族,更是如此。
大族的夫人需要應酬往來,毀了容的人,連外人都會嚇著,還怎麼主持各種家族事務?
尤其是大族的宗婦,德容言功,更是半點都不能有差。
同時,還讓佩玉提醒朱氏,經常去剡溪茶莊,布珠巷那裡清幽僻靜,若是想做些什麼的,地方最為合適。
葉綏對人知之甚深,以朱氏的為人秉,對顧家上門求親這事定心有不忿,必會想盡辦法來攪此事。
朱氏這般,正符合的心意!
想來,德容言功這些事裡麵,就「婦容」最容易做手腳了,而且風險很,朱氏肯定會心的。
至於毀人貞潔這樣的事,倘若被人侮辱了,葉家還有什麼名聲?
除非朱氏想葉紳永遠都嫁不出去了,才會作此昏招。
對佩青所說的,倒也不全是搪塞話語。
已經這個歲數了,不管是嫁人還是出嫁,總不能一直留在葉家的。
要在離開葉家之前,除掉朱氏這個後患。免得朱氏四蹦躂,時刻想著找三房的麻煩。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著險棋是為了推拒顧璋的求親。
對顧璋實在太悉了,這個人除了重權重勢之外,基本沒有別的的弱點。
顧璋和別的男子不一樣,他不看重姑孃的容貌心,隻看重姑娘能為他帶來的好。
在這一點上,其實顧璋與的祖父葉居譙頗為相似,兩者都是重利的人。
隻不過,顧璋所圖更大。
顧璋既然請人上門求親,就不會讓這門親事有失。
就算父親母親拒絕,他也不會罷休,肯定會再三請人前來說項。
況且,還有一個恨不得立刻將此親事定下來的祖父。
的親事,的確由由父母之命,然而父親頭上,還著一個祖父,這個祖父還是葉家的族長!
在這樣的況下,父親的說話其實沒有多大分量。以防事有變,必須得另外想辦法才行。
這著險棋,便是所能想到的辦法。
聽了葉綏的話語,佩青的不安稍退,卻始終沒能完全放下心。
倘若姑娘有什麼損失,能夠如何向太太以及三爺代?
心中思量著此事是否需要告訴太太和三爺?
葉綏看了一眼,輕易就能看出的想法。佩青的擔心令心中到暖和。
然而,不得不板起臉孔道「佩青,此事你不能與任何人說!不然,我恐怕不能將你留在邊了。」
活了兩世,經驗已經足夠富,並不需要一個質疑的丫鬟。
需要的,是能忠心辦事的人,就像羨初那樣的。
葉綏不由得想起了羨初。羨初……現在在哪裡?
微微嘆了口氣,對佩青道「佩青,我知你擔心。此事你隻管去辦便是。你還記得嘉鋪子的事嗎?當時你也覺得惴惴不安,可是結果怎麼樣?」
結果怎麼樣?當然是姑娘賭贏了,攥下了嘉大街那麼多鋪子。
姑娘現在手中不缺銀子,就是那一次冒險的功勞。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上一次姑娘是僥倖贏了,並不代表著這一次姑娘就會平安順利,佩青咬了咬,不知該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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