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顧璋去找了工部尚書蘇息言,拜託其將葉居譙約出來。書趣樓()
過去蘇息言在任禮部侍郎期間,曾經點評過葉居譙的考卷,算是葉居譙半個座師。
蘇息言答應了顧璋的請求,卻說道「顧公子,老夫可以將葉大人約出來,更多的,便無能為力了。這門親事最後不,還得要看葉大人的心意。」
婚姻是結兩姓之好,親事最是勉強不得,看在顧璋確是一片誠心的份上,蘇息言答應助其一臂之力。
隻是,但這個事結果如何,顧家與葉家有沒有緣分,那就要看各自造化了。
顧璋彎腰拜了拜,激道「多謝大人了,大人說的是,隻是沒有努力爭取一番,小子實在是不甘心。」
蘇息言點了點頭,很快就給葉居譙下了帖子,將席麵定在了萬映樓。
蘇息言有請,葉居譙當然赴約。
在萬映樓那裡,葉居譙第一次見到了顧璋。
顧璋儀錶堂堂,風采卓絕,是一名翩翩佳君子,難怪會有清晏公子之名。
見到顧璋過人的風姿,葉居譙自然心生好,臉上不由得帶了三分笑意。
從葉居譙的神中,顧璋很輕易的到了極為悉的目,這是欣賞才的目,就像過去很多長輩看他的目一樣。
由此可見,葉居譙對自己是很滿意的,可是為何會拒絕顧家求親呢?
這個疑問,是顧璋想見到葉居譙的主要目的。
可是這會兒剛見麵,他還不便問出來。
蘇息言倒是盡心儘力,做到了對顧璋的應允,不時調節著席間的氣氛,盡量的彰顯顧璋的才能和風采。
其中,蘇息言就提及了先前萬名士子請願一事,他朗聲笑道「葉大人或許還不知道,發起萬人請願書的,正是顧公子。顧公子多番為曲大人求,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葉居譙自然聽說了這件事,也知道顧璋被定國公齊瞻竹賞識,便贊同道「蘇大人說的極是,後生可畏,老夫自愧不如啊。」
顧璋彷彿極不好意思,臉赧答道「兩位大人說笑了,小子其實會有這個決定,是了葉三爺的啟發。有葉三爺珠玉在前,小子隨後而為,實在當不得請兩位大人的讚賞。」
說到這裡,他雙眼晶亮,眼神頗為熱切地說「葉大人,實不相瞞,小子對葉三爺十分仰慕,為葉三爺的高義而震。倘若有機會與葉三爺深,便是小子的榮幸。」
儘管葉居譙並不喜歡葉安世這個兒子,可是這些奉承的話,他聽著也很用。
葉安世畢竟是他的兒子,不是嗎?
蘇息言在一旁敲著邊鼓,提醒道「是啊,虎父無犬子,這都是葉大人教導有方。葉家乃簪纓家族,家風素來清正,所以葉三爺纔有此高義。」
顧璋不斷點頭,敬佩道「小子教了,要是葉大人能夠指導教誨,小子正求之不得。」
其實,憑顧家的地位,顧璋說這些謙遜的話,著實太假了。
然而在場三個人都知道,顧璋之所以將姿態放得這麼低,主要是為了向葉家求親,所以誰都沒有說破。
很快,蘇息言便藉口有事離開了,留下了葉居譙和顧璋兩個人。
蘇息言離開後,顧璋的神漸漸變得寥落,他忽然站了起來,朝葉居譙拱了拱手。
隨即,他懇切的說道「葉大人,請恕小子唐突,小子實在是很想知道,葉大人為何會拒絕顧家的求親呢?小子鬱結在心,始終不明所以究竟,還葉大人解。」
終於說到這個事了……葉居譙心裡想。
在見到顧璋的時候,他就知道顧璋的用意,猜到對方肯定會這麼問。
於是,葉居譙便回道「顧公子,先前老夫孫了一些驚嚇,現在還在休養當中,暫時還不可以定親,請顧公子諒。」
「葉大人,小子對葉姑娘一見傾心,無論是多長的時間,都可以等!」顧璋馬上接了這話。
葉居譙神為難,嘆口氣說道「顧公子,能得顧家青眼,這是葉家的福氣。可是,老夫孫實在沒有這個福氣。自顧家上門提親以來,便接二連三的生病,隻能說,與顧家無緣了。定親一事還須好些時間。」
他裝出了為難的樣子,無奈道「況且,在兒親事上麵,老夫向來尊重兒孫的意思,老夫的三子比我更有話語權,老夫著實為難。」
父母之命妁之言嘛,葉居譙將拒親的原因推到葉安世上。
畢竟,葉安世是綏姐兒的父親,而他是祖父,中間怎麼說也還是隔了一層。
顧璋知道這是葉居譙的託詞,自然不信,堅持道「葉大人,您是葉三爺的父親,又是葉家的族長。這門親事,隻要您一句話,顧家定會無比配合。多長時間小子都願意等,多聘禮小子都可以準備,懇請葉大人給小子一次機會……」
不是葉居譙不給他機會,而是葉居譙自己都沒有決定的權力。
他總不能對顧璋說,葉家選擇了汪督主,選擇了緹事廠和殿中省的勢力吧?
接下來葉居譙都是這樣的表現,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裝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無論顧璋怎麼說,他都沒有鬆口,一會兒說親事由葉安世做主,一會兒說葉綏不能擔宗婦的責任,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葉家不能答應這門親事。
見到葉居譙這副鹽油不進的樣子,顧璋知道,當前無論他說些什麼,葉居譙都不會答應了。
無奈之下,他隻得將這話題止住,卻沒有什麼心思與葉居譙寒暄了。
葉居譙準備離開的時候,蘇息言掐著點出現了,與顧璋一同送其離開。
他們剛剛出了萬映樓門口,便直直迎上了一群人。
為首那一個人,容貌俊至極,襯得周遭一切都黯然失。
他神容淡漠,臉上明明什麼表,卻令所有人都畏懼,隨即低頭不敢與之對視。
這是……緹事廠汪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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