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秀園這裡,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愉悅,一踏這裡,葉綏臉上便帶著淺淺笑意。書趣樓()
在京兆閨學裡呆了好幾年,但許多事都忘記了,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閨學比試爭魁一事。
托這場比試的福,彌補了前世的一大憾,得到了一件重寶,也因此與汪督主有了實際的集……
順著濯秀園的幽徑,直朝閨學所在的方向而去,在這裡經歷過的一幕幕浮現在心頭,多令心頭慨。
現在,到了暫別的時候,不知以後可有機會再踏這裡?
京兆閨學的「琴棋書畫饌綉策」這七藝,對一個姑娘來說,是可終生益的本領。
隻是,領悟這些本領絕非一日之功。
在閨學的這三四年,對大多數姑娘來說,是奠定了基礎。
至於別的,仍舊要給時間。
葉綏已經不用上什麼課了,此番到來,主要是向嘉行堂的先生報備,以後便不再來了。
離開嘉行堂後,便朝碧山院而去。
碧山院,顧清輝與穆誼這兩個明月般的人,恰好也在這裡。
顧清輝和穆誼的年紀比還長,當然早已定下了親事,但仍舊時時出現在碧山院。
因為們是碧山君的親傳弟子,與葉綏這個半路被長公主塞進來的人,是不一樣的。
顧清輝和穆誼都迎了上來,神略有些意外,眼神含著關切。
顯然,們想起了葉綏與汪督主結親的事。
親事本應喜慶、被眾人祝賀,可是葉綏這麼親事,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祝福。
顧清輝這種高冷的人,當然什麼都不會說,爽快的穆誼則是直接說道「葉妹妹,你當真是要嫁給汪督主?這也太不……」
一旁的顧清輝微微咳了咳,打斷了穆誼的話語。
穆誼瞬即回過神來,臉上有著明顯的懊惱這種揭人傷疤的事,怎麼能大咧咧說出來?
葉綏不以為意,點了點頭,平靜答道「是的,多謝兩位姐姐的關心。」
沒有說婚期已經定下了,畢竟與這兩位明月不深,沒必要事無巨細都代。
穆誼還想說什麼,這時,一個意態俊逸的人緩緩步碧山院。
隨即,顧清輝和穆誼便彎著腰,恭敬地說道「學生見過老師!」
原來,這個意態俊逸的人,正是閨學琴院院主、碧山君陶九歸。
葉綏也隨之行禮請安,微斂目藏起了所有的心緒。
真是巧,在離開京兆閨學的時候,竟然再一次見到了碧山君。
雖然了碧山君門下,但這卻是第二次見到碧山君。
第一次嘛,當然是閨學重開那一日,在長公主邊見到的。
當時碧山君礙於長公主威嚴,不得不接葉綏來到碧山院,卻對葉綏不聞不問,連見麵都沒有,別說教授琴技了。
可見,碧山君心中有多不待見葉綏。對此,葉綏毫無想法。
畢竟來碧山院,是為了顧清輝和穆誼兩個人。
至於碧山君……嗬。
讓意外的是,這會兒碧山君朝頷首而笑,說道「今日起,你便隨我學琴吧。」
此言一落,葉綏尚未來得及有什麼反應,顧清輝和穆誼則是略皺了皺眉頭。
老師這樣……前倨後恭,似乎不太合適。
葉綏臉上帶著笑容,彎腰說道「多謝碧山君厚,隻是我親事已經定下了,閨學以後就不再來了,恐無緣得碧山君親自教導了。」
笑得恭敬激,心裡卻泛起了濃濃嘲諷。
碧山君現在才願意教授琴藝,想必是看在汪督主的份上。
即將嫁給汪督主,便是碧山君這種清雅俊逸的人,都要給幾分麵子。
——這麵子,葉綏卻看不上。
活了兩輩子,實在太清楚碧山君是怎樣的人。
清雅俊逸?啊呸!
陶九歸沒有想到葉綏會這麼直接拒絕,不微微一愣,隨即便點頭,臉上依舊是俊逸散閑之態。
他沒有再說什麼,便邁步離開了。
隻是,倘若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其腳步略有些急促。
想來他也明白了在兩位親傳弟子麵前說這些話有損師尊威嚴。
顧清輝和穆誼朝葉綏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葉綏翕,最後隻能回以微笑。
本想提醒顧清輝和穆誼關於碧山君的為人,想提醒們碧山君與熙平公主的往來,免得前一世的悲劇,再次出現在這兩位明月上。
然而,疏不間親,這些話始終沒有能說出口。
罷了罷了,總歸都在京兆,且看看以後有什麼辦法再提醒,總有機會的。
在來閨學之前,葉綏想過將會遭不冷言諷語。
畢竟,京兆閨學姑娘涉世未深,嫁給宦這樣的事,的確是可以為姑娘們的說笑談資。
可是,卻想錯了,所過之,非但沒有遇到什麼冷言冷語,還得到了不姑孃的熱微笑。
當中,便有與並列閨學魁首的邵真。
邵真是兵部尚書邵世善的孫,都主上來與葉綏熱談。旁的姑娘,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景,讓葉綏頗有些哭笑不得。
閨學姑娘會有這樣的表現,原因當然隻有一個那就是因為嫁的宦,是緹事廠廠公。
看樣子,還是低估了督主威嚴,也低估了緹事廠的可怖。
廠公威嚴,倒是阻擋一切冷眼冷語的屏障,如此別有功用,倒算是趣事一件。
如若督主大人知道心中所想,會不會同樣覺得有趣好笑?
不由得,再一次想到了督主大人,想到了他心底那一,淺淺的笑容便了下來。
很快,便打算離開閨學了,在將將出濯秀園時,便見到了迎麵而來一個人,霎時所有心神都被奪了去。
這迎麵而來的人,穿著一火紅的裳,其上綉著四翼蛇首的圖案,更襯得此人雪白,容貌昳麗無比。
那一淡淡的懾人殺意,在葉綏看來顯得親近無比,下意識揚起了笑容,璀璨目裡滿是驚喜。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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