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崇滿意點點頭，臉稍霽，吩咐道「已經棋子已經用了，便不能留了。書趣樓()京兆安排這事的那幾個人，換一撥吧。」

屬下巍巍聽令而去，知道會有不人要因此而喪命。

然，他們辦事不力，沒有阻止純嬪誕下皇嗣，必然要到罰。

屬下離去之後，顧崇略帶嘆息地說道「純嬪果真誕下了皇子，葉家運道的確是不錯。原本，這運道也應有家中一分。」

如果璋兒娶了葉家，那麼二十一皇子的姨父，便是璋兒而不是汪印了。

汪印……此人將純嬪和二十一皇子活命，再一次擋住了顧家。

顧璋低著頭，聲音有些苦「祖父，是孫兒思慮不周，慢了一步。」

回到南平之後，顧璋仔細思索著自己在京兆的舉，發現自己最大的失誤，便是在「慢」上。

為了那本傳說中的軍中陣圖，他耽擱太多時間了。他最先應該做的，便是前去葉家求親，如此才能搶佔先機。

可惜……

事已至此，他就算再不甘也於事無補了。

罷了罷了，如今家中改了族策，退而求其次，他定要更加審慎，不能再失去任何機會了。

「無妨，無妨，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個不周，顧家還能彌補。我已經為珃兒定了邵世善的孫。至於你的親事，我還須好好想想。」顧崇這樣說道。

不知想到了什麼，顧崇眼中有一抹狠厲「這個汪印，的確不容小覷！」

下一刻，他便冷笑道「汪印如今運道正盛，不宜與其爭鋒。可是，這人權重至此，膽敢夜半宮，這無疑是自取滅亡！」

「祖父的意思是？」顧璋抬頭問道。

聽祖父的語氣，似有所謀算？

顧璋沒有解釋，隻吩咐道「此事我已代你二叔去辦了。這幾日你便跟在他邊，仔細聽你二叔教導吧。」

避其鋒芒，卻還是能令其鈍化的，一日不行，便兩日；一事不行，便兩事。

日積月累，顧崇便不相信，這世上的恩深聖眷真有穩如泰山的一日。

汪印最後會有何下場，真的不難猜！

得知葉緒母子平安後，葉綏送了一口氣。在訊息傳開來之前，便修書一封，讓人送到了葉家。

想來父母擔憂姐姐的心，定會比有過之而不及。

現在一切都好，父母便可以放心心了。

並沒有急著進宮看姐姐，從汪印口中，得知姐姐已經向皇上請旨謝絕探視了，現在姐姐最需要的便是休養生息。

小外甥平安無事，姐姐調養好子，這比什麼都重要。

至於進宮看，總有機會的。

葉綏也知道，因永昭帝賜名一事，朝中上下都在猜測「雲回」這兩個字的意思，聽說國子監的教習因此而忙綠不已。

葉綏眉眼彎彎的，看向側的汪督主笑道「真是難為了國子監的教習，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這個名字的由來吧？」

在說出雲氏、浣沙之後，的心緒更加從容自若了，心中毫無凝滯負擔。

督主大人沒有追問為何知道這些事，大概是在想著這仍舊是的訊息來源。

——便是督主大人追問，當前也隻能這麼回答了。

聽到這些匪夷所思的事，大人心中怎麼會沒有疑慮呢？

然而大人顧忌著，並沒有問。

這讓心中有了被尊重的覺，同時再一次深刻地到他心中那。

「宮中不缺皇嗣，皇上對二十一皇子的看重，想必很快就會平息下去。」汪印淡淡道。

最近朝中無大事，百都是閑得慌，纔有這麼多閑暇關注皇嗣之事。

然而永昭後宮最不缺的便是皇嗣，這波熱論很快就會過去的。

他已令緹事廠在暗中作了，除了真正的有心人，沒幾天朝便不會在意此事了。

葉綏點點頭，跟著汪印的腳步，問道「大人，姐姐難產一事，可查清了嗎？」

姐姐明明況良好，怎麼會中途難產？這必定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

相信，大人定會令人好好查探，殿中省可查到什麼了嗎？

汪印的目落在府中的鮮花上，語氣聽不出什麼來「是產房所用的熱水被下了葯，臨華殿、昌慶宮的廚房侍宮都被控製起來了，無所獲。不過，坤寧宮昨晚倒是死了一個宮。」

葉綏頓住了腳步，訝異地說道「坤寧宮死了一個宮？」

汪印角勾了勾，道「是，意外溺亡。這宮無親無故，平時做的，便是往各宮各殿送柴火。」

送柴火的宮，在這時死了，嗬。

「這宮，與姐姐產房中的熱水有關？坤寧宮對姐姐下的手？韋皇後並不是這麼蠢的人。」葉綏這樣說道。

汪印點點頭，淡淡看了葉綏一眼，眸帶著讚許。

沒錯，如果韋皇後是這麼蠢的人，本不可能把持後宮之權這麼長時間。

然而人畢竟是坤寧宮的，如今死了，再沒有旁的線索，殿中省的查探，到這裡便戛然而止。

後宮中妃嬪太多，各種勢力縱橫錯，坤寧宮這宮，到底是不是皇後的、到底是誰的人，現在尚且不好說。

葉綏卻想起了前一世的事。前一世，是顧家下令在姐姐生產時下毒手的，再有宮中的人配合，這一世，會不會仍舊是顧家？

想了想，便直接道「大人，您說，暗中行事的人，會不會是南平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