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顧銘遠躺在姚星語邊,直到天將亮,才昏昏沉沉的睡著。
然而,他睡得並不安穩,即便是睡夢中,腦子裡也是糟糟的。
顧銘遠睡得渾渾噩噩,醒來的時候,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顧銘遠手握拳,輕錘了幾下額頭,大概是沒睡好的原因,頭有些作痛的覺。
隨後,他從床上坐起來,趿拉著拖鞋下床,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兒,也沒見到姚星語。
他拿起床頭櫃上放著的腕表,看了眼時間,早上八點鐘,這麼早,去哪兒了?
顧銘遠披上服走出房間,沿著實木樓梯下樓。
一樓的客廳,姚太太正坐在那裡發呆。
“媽,星語呢?”
顧銘遠走下臺階,出聲詢問道。
“星語去醫院了。”
姚太太回答。
“去醫院?
不舒服麼?”
顧銘遠不解的問道。
“沒說去醫院做什麼,我還以為今天是檢的日子,還詢問怎麼沒和你一起去,說你昨晚沒睡好,還叮囑我彆吵到你,就出門了。”
姚太太說完,見顧銘遠蹙著眉,又說道:“你不用太擔心,是和助理一起出門的,星語的助理是個沉穩的子,有陪著,星語不會有事。”
顧銘遠點了點頭,蹙的眉宇卻不曾舒展。
“我煮了粥,一直溫著呢,先吃早飯吧。”
姚太太說完,從沙發上站起來,正準備去廚房端粥,被顧銘遠出聲製止。
“媽,我沒什麼胃口,您彆忙了。”
姚太太愣了一下,看著他,一副言又止的模樣,“銘遠,你和星語是不是吵架了?
早上星語出門的時候,我看緒似乎不太好。”
姚星語極喜怒形於,但姚太太為母親,自己的兒高興,亦或是不高興,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顧銘遠微抿著薄,淡聲回了句,“沒有。”
吵架?
他想和姚星語吵起來,還真是難的。
姚星語對一切都是淡淡的,即便是吵架,估計也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雖然,顧銘遠說沒有,但姚太太多還是看出些端倪,輕輕的歎了一聲。
“舌頭哪兒有不牙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多會存在歧義,免不了會發生爭執。
即便是你的父母,他們那麼相,”姚太太說話間,約帶著歎息,自己的糟糕的婚姻,是沒什麼經驗值得晚輩借鑒的,所以,隻能拿顧銘遠的父母舉例。
顧銘遠有短暫的沉默,然後,點了點頭。
他父母之間,每次發生爭執,他爸都會毫無理由毫無原則的退讓,顧銘遠小的時候,覺得他爸一個大男人怕老婆,實在是窩囊。
但後來慢慢的長大了,才明白家庭的和諧就是這樣彼此退讓和遷就。
有一次,他爸喝多了酒,對他們說:這輩子能娶到最的人,有妻有子,他沒有什麼不知足的。
這種覺,顧銘遠現在是能夠理解和明白的。
他上姚星語,並且得到。
在最初擁有的時候,顧銘遠常常興的睡不著覺,甚至患得患失。
直到他們結婚,共同孕育著一個屬於他們的小生命,顧銘遠覺得無比的幸運,也無比的知足。
他那麼那麼,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麵前。
所以,他才會給姚萬毅下了這麼大一個套,讓從姚家的爛泥潭裡出來,可以安心的養胎養。
他隻是沒想到,姚星語並不領……姚星語不在家,顧銘遠開車去了一趟公司。
顧銘遠最近的心思基本沒用在工作上,但公司的事也不能完全不管。
資本是需要運作起來的,否則就會為大筆的閒置資金了。
他還是要無時無刻的關注著市的向,等待合適的時機出手。
顧銘遠回到公司,仍放心不下姚星語,吩咐助理去查姚星語的行程。
上午的時候,顧銘遠和公司的幾個經濟分析師一起開會,分析和國市的行變,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助理通過通部門在各路口的錄像查到,姚星語去了一家醫院,一整個上午都在醫院裡,做了什麼並不清楚,那就要派人去醫院調查了。
顧銘遠聽完助理的回報,淡漠的點了點頭,下午市休市後,他立即開車往那家醫院趕,想要去接姚星語。
然而,他車子剛開到一半,助理打電話過來,告訴他姚星語已經不在那家醫院了,據行車路徑,應該是回家了。
顧銘遠立即調轉車頭,向家的方向而去。
顧銘遠開車回到公寓的時候,姚星語還沒有回來。
他拿出手機,撥姚星語的號碼,電話響了許久,卻無人接聽,最後自切斷。
顧銘遠劍眉微鎖,正拿著手機準備重播,公寓的門突然開了,姚星語從門外走進來。
穿著深的長,手裡拎著包,不知道是不是子深的原因,顯得臉格外的蒼白。
姚星語進門後,隨手關門,站在玄關換鞋子,然後,穿著拖鞋走進公寓。
顧銘遠擔憂了一整天,所以,出口的語氣不是特彆好。
“你跑哪兒去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姚星語淡淡的看著他,回了句,“剛剛在電梯裡,信號不好。”
顧銘遠深看著,最終還是控製住煩的緒,走到邊,手抱了一下,語氣也緩和下來。
“你一整天音信全無,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他說完,習慣的手了姚星語的肚子,又說道:“你和寶寶了沒有?
媽應該蒸了燕窩吧,我去端給你。”
顧銘遠說完,轉要進廚房,卻被姚星語住。
“彆折騰了,我把孩子打掉了。”
姚星語抬眸看著他,平靜的說道。
顧銘遠一臉錯愕,震驚,甚至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聽錯了。
他沉默了半響,才找回聲音,“姚星語,你在開玩笑麼?”
“你覺得我會和你開這種玩笑麼。”
姚星語平淡的看著他,抬起手臂,把手中的包放在他麵前,“流產單就在包裡,如果不相信的話,你也可以讓助理去查……”姚星語話沒說完,手中拎著的包已經被他揮手打落在地。
顧銘遠瞪大了眼睛看著,臉的像要下雨,眼圈卻一點點的慢慢變紅。
“姚星語,你瘋了是不是!”
他低吼道,下一刻,手掌抓住的肩,掌間力道過重,姚星語隻覺得肩膀生疼,肩膀的骨頭好像要被他碎了一樣。
“為什麼?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就因為我讓你辭去公司的ceo職務麼?
你不想要可以和我說,你有什麼火衝著我來,你憑什麼傷害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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