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了心肝兒的逆子,自己攀上了佟佳氏的高枝兒,反倒頭來還踩我這生母一腳。他不想想,沒有我生了他,他自個兒能從那個短命鬼的肚子裡出來?」烏雅嬪神猙獰,字字噴毒。
伺候在邊的宮婢,早對的咒罵聽膩了。
天天翻來覆去的罵人,好端端的菩薩溫樣兒,現在變的像夜叉。
沒人應著的話,烏雅嬪氣的更狠。
對著伺候多年的心人兒道:「阿滿,你說我說的是不是。他若真的心裡有我和他弟弟,該是請皇上取消了我的足。隻出言讓胤禎過年與我小聚算什麼,三五天的時間,如何深母子。胤禎是我的命子啊,我如何能沒有他。」
阿滿不答話,隻靜靜聽著烏雅嬪埋怨。
這通沒良心的數落話,輕易傳到康熙和胤禛耳朵裡。
康熙氣狠了,賜了胤禛一水兒的東西後,直言道:「你以後別再想著烏雅嬪,德行不配。」
胤禛心涼涼的,順從的聽著康熙的命令。
過年是熱鬧的大好日子,有不開眼的選擇這時候鬧事。
就是宮外的賊寇,在這樣的日子裡,也選擇臨時收手,給自己個好年過,也給別人一個安順年。
宮裡更是講究,大傢夥兒臉上掛著喜氣的笑,和氣著。
前不久貴妃封的那回,有些低等級的嬪妃跟著東風升了一級。暫時不能呢挪位置的高位嬪妃,也彌補得了厚賞。
兜裡有財,嬪妃們打賞起來大方不。
毓慶宮後院是一樣的,現下除了佟宛,隻剩兩個嚇破了膽的格格。
佟宛和淩嬤嬤商量後,不僅賞了們首飾,還給們家裡送了賞,好添些,讓們心裡高興。
說到底,讓人平白守了活寡,一輩子殘送後宮之中,再過得貧寒,也太沒良心了。
淩嬤嬤不以為意,宮裡守活寡的算好命了,不好的都莫名其妙死了。
「側福晉心善。」淩嬤嬤打心裡道。
佟宛笑笑,沒有應是。
哪裡是心善,分明是過的太好,高高在上的給們點施捨。昧著良心的誇讚,不敢。
淩嬤嬤轉腳跟胤礽著重提了這事兒,胤礽也道:「小純善,勞煩淩嬤嬤多看顧些。」
「淩嬤嬤,淩普過年不回京,留在揚州辦差。你家裡沒人,過年留在宮裡吧。」胤礽眼裡有一孺慕。
淩嬤嬤樂嗬嗬的:「奴才謝爺的恩賞。」
胤礽心虛:「淩普這回真的是不像話,嬤嬤放心,年後孤保證不讓他出京,直到您給淩普找到了媳婦兒,再放他出去。」
這個保證,真是到了淩嬤嬤的心坎兒裡去了。
隨著各個宮殿腳不沾地的忙碌,大年三十眨眼而至。
這一年大清有喜有災,總歸算是太平的一年。尤其是滅了大清的心頭大恨準噶爾,整個大清上至皇室下至百姓,心頭是真的鬆快。
除夕早上,康熙和貴妃、嬪妃們在乾清宮共用早膳。
早膳有拉拉、餑餑、年糕等,花樣近有二十品。
胤礽是和佟宛在毓慶宮用的早膳,沒乾清宮的那麼多,味道卻更合他們自己的口味。
早膳不算什麼,熱鬧的還是除夕真正的年飯。
申時,晚霞布滿天際,紅燦燦的很是輝煌大氣。
務府的奴才和膳房的幫廚,忙前忙後的。
康熙一人一個桌,桌子是金龍大宴桌,桌邊圍上了黃金繡的桌圍子,昭顯帝王尊貴。
大宴桌和康熙的位子中間設了一個長幾,菜肴擺在大宴桌上,等宴會開始時,伺候的奴才會從宴桌上把菜取到長幾,供康熙品嘗。
而除了康熙所用桌是由務府準備外的,其他宴桌全由宗室自己進貢。
親王每人進八桌,羊三隻,酒三瓶;郡王則略減為進五桌;貝勒遞減為三桌,貝子為兩桌。這種捐納酒席的規定,減輕了國庫的負擔,是當初太宗在位時定下的。
佟宛原不知道這些,還和胤礽慨了皇家豪奢和除夕宴的鋪張。
等知道宗室攜家眷進宮過除夕,還得自個兒帶上吃喝,真是大開眼界、咂舌不已。
「太宗極有遠見。」佟宛對皇太極很是佩服。
胤礽笑著給整了整旗頭,看著儀態大方的佟宛,笑意飛揚。
「可惜不能讓小穿上太子妃的朝服。」胤礽可惜道。
太子妃的人選早已定下,的存在,不是胤礽和佟宛之間的刺,可以大大方方的談。
佟宛扶著脖子,好些天沒打扮的這樣莊重。頭上珠翠堆疊,的腦袋脖子一起疼。
「得虧穿不上呢。太子妃的朝服,比妾這還要重。單是東珠什麼的,就得好幾串掛上。爺您行行好,別嚇妾。」佟宛聲道。
「孤也是奇怪,你明明一怪力,偏又不住力,真是奇了。」胤礽道。
佟宛嘻嘻一笑:「大抵是天賦異稟呢。」
坐席空的乾清宮,漸漸坐滿了人。
這來赴宴的時間,也是講究的很。
品階低的,要早早來候著。
反之,諸如太子、貴妃、康熙、太後,得快開宴席的時候才場。
佟宛到時,天已經漸漸暗了。
乾清宮的丹陛上左右安設兩座萬壽天燈,丹陛下安設兩座天燈。
微微的芒,在這時候不算顯眼。但緻的天燈,足矣現皇家富貴。
佟宛綴在胤礽腳步後一步,道:「去年小心翼翼的,什麼都不敢問,不敢看。吃的也是味同嚼蠟,今年可算能肆意一回了。」
胤礽不掩對的意:「往後還能更肆意些。有什麼不知道的,儘管來問孤,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席上的宜妃瞅著愈發貌的佟宛,對邊的惠妃道:「瞧瞧咱們的太子側福晉,天香國,如神仙妃子。去年那時候,拘謹的很,縱使貌非凡,可比不得現在貴氣自在。」
惠妃抿一笑:「咱們都是從一遭兒走過的。記得當年剛宮時,看什麼都新鮮。偏偏不懂的不敢去問,怕讓人笑話。戰戰兢兢的,過的累。」
「可不是麼,現在熬出頭了,等著子孫的福了。」宜妃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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