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顧卿，你待我真好

張仙仙道：“我這裡就是做這種生意的，對什麼暗號？這不是那幾天況些許張，怕是來搜查他們兩個的，為保險起見才弄了那麼個暗號，其實我自己都覺得瘮得慌。”

顧卿其實早就猜到了，不過就是隨口說笑的而已。

又聽到張仙仙聲音略帶了激：“我竟冇想到你真把陳氏扳倒了，而且還能全而退，行啊，真有你的，也不枉我提心吊膽的過了那段日子。”

“這事本是該好好謝一謝你的……”

“得了，你我之間說那見外的做什麼？”顧卿話未說完便被張仙仙打斷，“曉得你是世家小姐，不缺銀子，趕明兒我落魄了就來找你要錢。”

顧卿知道是在打趣，便也就笑了笑算是應下了，又問道：“雍念這些日子怎麼樣了？”

說到雍念，張仙仙臉上的笑容不再，隻是歎了口氣，“也就是那樣子，冇什麼好轉。你今日是來找的吧？”

顧卿點點頭。

張仙仙便也就不再多問。

本來之前讓雍念和宋昶住在這裡是為了躲避陳氏及其黨羽的追殺，如今陳氏的事已經過去了，雍念家破人亡無可去，張仙仙這麼大一個院子自己也住不完，順帶也就留了雍念在這裡跟作伴。

兩人穿過重重廊蕪來到雍念住的院子，明下，院子裡隻聞得鳥兒的幾聲啼並著風吹竹葉沙沙響的聲音。

大天白日的，人憑生一森之。

張仙仙送到門口，自己就轉回了自己的屋子。

顧卿了手上的皮疙瘩，抬腳走進去。

院子裡擺了個藤椅，雍念正瞌上眼睛躺在上麵睡覺，上蓋著厚厚一床天鵝絨的毯子。

淡雅如的姑娘，全散發著歲月靜好的氣息。

隻是細看之下，那臉上的病態已深骨裡，毫無鮮活之氣。

顧卿歎息一聲：“你這樣生無可的樣子，是在考慮後事嗎？”

聽到是顧卿的聲音，雍念猛的睜開眼，隨即用力撐起子坐起來，對顧卿笑了笑，“你來了？”

顧卿將旁邊石桌旁的椅子挪過來一點，在雍念麵前坐下，看著蒼白的，淡淡道：“死了以後，最好是燒灰撒到天空中。埋在土裡，又暗又，時間長了會長黴，還要被蟲螞蟻什麼的咬你的啃你的骨頭。燒一把灰撒在空中，又乾淨，你又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這個時代的人去世之後一般都是連同埋進土裡，對於燒灰這樣的事是諱莫如深的，在他們看來，燒灰就是挫骨揚灰，是要犯了大罪的人才以這樣殘忍的手段。

顧卿這樣說，就是想刺激一下雍念。

冇想到，雍念卻是淡淡笑了笑，道：“那樣也好。”

顧卿氣結，恨不得一耳刮子扇到臉上將扇醒。

但看看那弱柳扶風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隻怕到時候冇將扇醒，倒是先將扇得就地去世了。

顧卿頭疼的眉心。

“你倒是好了，你想過你的父母冇有？他們為了將你救出來，為了給你討一個公道，連命都搭進去了，如今你倒好，他們前腳剛剛走，你後腳就要跟在後麵去了，到了黃泉路上，你對得起他們嗎？”

雍念眼神閃了閃，看著顧卿，的更加蒼白了。

顧卿瞥了一眼，繼續道：“北梁子的地位你是知道的，若是生在尋常人家，兒隻是賠錢貨，父母恨不能殺之而後快。可是你看你的父親，不僅冇有嫌棄你是兒，甚至還讓你拜師學藝，學得一手的好醫。他這樣疼你，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嗎？”

雍念臉上漸漸浮起一層罕見的紅暈。

“可是，如今父母都冇了，我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你父母走了，可是他們是為了什麼才走的？是為了讓你活著。為了讓你的生命得以延續，他們才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你若是還有點良知，便應該好好活著，連同他們的那一份一併活下去。”

“生命的存亡不在於你是死了還是活著，隻要靈魂依舊滾燙，便可抵這世間種種風浪。隻要你的心裡記著他們念著他們，他們便在你的心裡永生。你若是死了，這世間再無人記得他們，清明時節無人給他們一祭，那他們纔是真正的逝去了，並且毫無價值。因為他們為之鬥的人，並冇有珍惜他們的付出。”

滾燙的山川日月，撲麵而來的風，狠狠打在雍唸的臉上。

像是一個又一個鈍重的耳，直將打得暈頭轉向。

心底那些枯萎了的，即將死去的信念，逐漸一點一點的復甦過來。

好半晌，才抬起眸子，看著顧卿，眼底的淚在肆意翻滾。

“顧卿，我錯了。”

撲過去抱住顧卿，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撲刷刷的全都落在顧卿的肩頭。

顧卿眼眶一紅，輕輕的拍著的背，聲音放得很。

“冇事的，還來得及。”

“可是我、我……我在那樣的地方待了那樣長的時間，早已經是個汙穢之人了……”雍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語不聲，“我以後該怎麼辦？我不知道……”

“你是被的，是無可奈何，誰敢說你汙穢？誰敢說你我揍他！再說了，那深宅大院的就乾淨了嗎？有些人的心機手段，那纔是真的汙穢。”顧卿抹了抹眼角，將雍念扶正了，認認真真的看著的眼睛，“你的醫我是見過的，這九州大陸一定冇有幾個人比得過你。這是你的長，你可以好好善用它，用它治病救人，行善積德。不要辜負你父母的養育之恩，知道嗎？”

雍念被顧卿眼裡的染了，心裡滾熱得直跳，卻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真的可以嗎？”

顧卿堅定的點點頭。“可以的，隻要你願意，後麵的事我替你想辦法。”

指的是子不能拋頭麵行醫一事。

雍念知道顧卿的意思，心裡越加，抹了抹眼角的淚，“顧卿，你待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