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拋餌
顧卿瞥了一眼靈兒,“你看你說話,把雍念都氣這樣了。”
靈兒仍舊噘,“纔不是呢,雍念姑娘也是為小姐著想。”
行吧行吧,靈兒這孩子腦袋瓜直,不想再繼續跟掰個是非曲直了,再掰下去們可能會打起來。
………
天將暗的時候,簫千逸在瀟湘院門口等顧卿。
將軍的到來讓滿院子的霾一掃而空,姑娘們又開始歡天喜地的叮囑顧卿這兒那兒,臉上都是掩不住的笑。
最近顧卿跟簫千逸的很好,大家都看出來了。
臨出門前,靈兒甚至還叮囑簫千逸:“將軍,我們小姐老闖禍,您一定要照顧好啊!”
“嘿,你這個吃裡外的丫頭!”顧卿氣得差點跳過去打。
簫千逸竟然破天荒的笑了笑,“放心吧。”
然後他就牽著顧卿的手,往門外去,馬車早已經等在外麵了。
兩人都穿著貫領華服,莊重華貴,並肩走著,單是背影,便知是對璧人。
春和星路兩人遠遠的跟在後麵。
馬車向王宮駛去,到宮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靖安城裡萬家燈火,遠遠去,一片繁華的。
王宮中層層朱漆紅牆之上,掛著的宮燈,遠笙笙悅耳,清歌浩渺。
要抵達舉行壽宴的宮,需得穿過重重宮門。
到朱雀宮門外的時候,便見那裡停了許多馬車,每一輛都是玉蓋華頂,昭示著主人不凡的份。
顧卿便知道,馬車隻能到這裡了,剩下的路得自己走進去。
抬起腳便要下車,不想卻被簫千逸一把抓住,“乾什麼去?”
顧卿疑道:“大家的馬車都停在這裡了,難道不是在這兒下車嗎?”
“我的馬車可直抵昭華殿門口。”
他將拉回來好好坐著,馬車伕一聲吆喝,馬兒便又揚蹄往前。
昭華殿是王宮中最重要的宮殿,顧卿之前去過一次,那裡除了是每日上朝、陛下與大臣商議要事的地方,同時接待外國使臣、談判什麼的重要國際大事都是在昭華殿舉行,它幾乎是這個國家最高的權利殿宇。
所有大臣的馬車在朱雀門外就必須停下,隻有將軍的馬車可以直抵昭華殿,這意味著什麼?
至高無上的權勢。
連昭華殿都可以去,那其他宮殿自然是暢通無阻。
陛下對將軍的恩寵,顯然遠遠超出了顧卿的預料之中。
他們的馬車緩緩過青石磚的路麵,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路上時不時的有宮人走過,都知道這是將軍的馬車,紛紛跪下去伏行禮。
偶爾在半路遇到朝中權貴,那些鬍子一大把的人竟也遙遙的拱手作揖。
簫千逸跟賀清玹不同,對於那個大理寺卿,人們心裡全是害怕,對他的手段不寒而栗。對於將軍,人們在害怕的同時,更多的是敬重。
在大家心裡,將軍是神一樣的存在,他讓北梁站在九州之巔,國富民強,外敵不敢侵,是他們的守護神,亦是一定海神針。
人們懼他,亦敬重他。
他有無可比擬的地位,那些行禮的人,都是恭肅的,打從心眼裡敬慕。
從始至終,簫千逸的麵上都冇有表。
他對這一切早已經習慣了。
倒是有一道灼灼的目,一直盯著他,盯得他都有點耳子紅了,這才轉臉去看。
馬車有一盞細木鑲絹紗的長明燈,薄薄的一層暈籠罩在紫墨發姑孃的上,就像一幅從遠古走來,驚豔了世人的畫卷。
是與眾不同的,時歲月映在上的輝,彷彿都在訴說著,來到這世間一定會有驚鴻之姿。
任何想要詆譭誣陷的人,最終都隻會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一點從前些日子在沈府發生的事上就得到了印證。
簫千逸呆了好一會兒。
靜夜裡一聲輕笑,“我以前還覺得,大家敬重將軍府是畏懼將軍府的權勢,現在看來,將軍府那幾分薄麵還遠遠不夠,眾人給的,是對茈歸你的敬重。”
“他們敬重的,是這北梁的萬裡江山。”他角微,長明燈淡淡的將他廓鮮明的五映得越見驚心。
心頭一跳,急忙撇過頭去,半晌,才道:“你這個人,真是一點也不謙虛。”
這意思不就是在說,他有震懾這萬裡江山的能力。
正想再說兩句,馬車卻已穩穩的停在了慶寧宮的門口。
鶯聲燕語從裡麵傳出來,間或夾雜著一些淡淡的管絃竹聲。
簫千逸先下了馬車,正要手去扶顧卿時,被笑著繞開了。
“天化日的,不可人看到你我太親近。”
他的眸中閃過一疑,旋即明白了的意思。
外人皆傳將軍與夫人不合,想讓這個謠言繼續下去。
他微微一蹙眉,顧卿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便又說道:“妾今晚要下一盤棋,有勞夫君,讓顆棋子。”
於是簫千逸乖乖的收回手,變臉似的瞬間麵上就結了一層寒冰。
勾起角,百生花。
他們並肩走進殿,中間間隔的距離都可以再進一個三百斤的大胖子。
果然,殿的人瞬間就知到有人進來,轉過頭一看到是將軍和夫人,再一看他們中間間隔的那段距離,大家便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將軍府的二太太秦氏在沈府下的那盤棋,第一步走錯了,便淪為全京城的笑話。
不過倒是為顧卿搭了一段橋,自那日之後坊間便傳聞夫人是怎樣怎樣的貌。
冇有人會再蠢到拿的容貌去做文章。
隻是看到將軍和夫人果真像傳說中的一樣不合,眾人便都舒了一口氣。
京城這些權貴都習慣了帶著有眼鏡去瞧人,在他們心裡,冇有人能配得上將軍的卓絕風姿。
離開席還有一段時間,陛下還冇來,眾人便三五群的湊在一起聊天,簫千逸為了讓顧卿這一步棋,便默不作聲的往旁邊角落裡坐。
這落到眾人的眼睛裡,便又當是將軍看不上夫人的一大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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