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真的是寧烯!抓住他!梁菱將麵戴上,兩人便往一家客棧走。
月以為了,卻不料進了客棧,要了兩間房,便回了房間,與他分開了。
月不知要幹嘛,隻得回了自己的房間,百無聊賴地躺床上歇息。
可之後梁菱便再也沒有出過房間,直到月上枝頭,月總算坐不住,便起去了隔壁房間,見房門依舊是閉的,他猶豫著敲了敲。
「嫂子?你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沒?我們一起去吃點什麼?」
等了一會兒,梁菱並未回答他。
月眉頭皺了皺,察覺到了不對勁,顧不得其他,急忙推門而,前腳剛邁進去,便被撲麵而來的邪氣驚了驚。
他急忙將視線可及到的地方看了遍,屋彌散著經久不散的邪氣,梁菱盤坐在榻上,瞌著眼,手腕上一道鮮紅口子很是醒目,珠正緩慢地往外流,的已經變得青紫,滿邪氣。
月急忙過去,抬手想要,卻被上湧出的邪氣彈開,他曲了曲手指,心下一橫,手指形,劃破手心,龍引出,妖力四,破了梁菱的功法。
梁菱瞌的眸子倏地睜開,眼尾赤紅,「噗」一聲噴出大口鮮,呢喃一聲:「陌塵……」
月急了眼,立即運起法為療傷,思忖片刻,一把抓住那隻滴的手腕,手心發力,寒冷之氣滲的,將的邪氣逐漸出。
察覺到他要做什麼,梁菱急忙推他:「我沒有其他辦法了,這是我唯一的路,唯一可行的路,陌塵,你別來!」
月瞬間紅了眼眶,看著的目變得極為複雜。
竟然想像三年前一樣,再次修鍊邪!
邪雖然厲害,但是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邪不可與靈力並存,必須自廢靈力,而自廢靈力意味著什麼?稍有不慎便是死!
「鋌而走險,置命於不顧,這便是你的路嗎?這樣的路不走也罷!」
月忽然很是憤怒。
怎麼能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他不顧的掙紮,反手鉗製住的手,不讓反抗,妖力盡數湧出,在最短的時間將的邪氣驅散,冷聲:「嫂子,這條路太黑了,不適合你。」
梁菱隻覺得難極了,彷彿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咬,疼得隻皺眉,卻還是咬牙道:「我要救師父師娘和長老們。」
「我們另想辦法,你不能再邪。」月說的很認真,完全沒有平日裡玩世不恭的口氣。
梁菱將湧上嚨的沫吞嚥下去,苦笑道:「三年前,為了活命,我修鍊邪,後來,為了躲過仙門百家的搜捕,我冒著命危險,自廢邪,也是為了活命,如今,終是逃不開,甚至連累了邊的人,我別無辦法,隻能再次修鍊邪。」
聞言,月心疼地看了一眼,抬起手拭額角滲出的汗珠,沉沉地嘆了口氣:「邪道,你不許再走,嫂子,走正道吧。」
你曾經可是名聲大噪的上神,怎麼可以走上邪道。
月抱著,想起三百年前,梁菱曾將他抱在懷裡,輕聲對他說:「阿月,隻要你不殺生,心存善念,潛心修行,便可修正果,離妖道,永登極樂。」
「你如今尚且年,但隻要你一心向善,總有一天,你會悟出自己的道。」
一抹苦的弧度爬上月的角,垂眸看著懷裡的梁菱,他輕聲道:「嫂子,隻要你一心向善,過去如何並不能直接決定你的將來,總有一天,你會悟出自己的道。」
悟出自己的道……
梁菱無力地撐起眼簾,緩緩坐直,深吸一口氣,運起靈力調息,淡聲:「如今,我隻想救人。」
的道,不知道什麼纔是的道。
是個淺的人,並沒有悟出自己的道這種壯誌,和君漫卿一樣,隻想竭盡全力護好至親之人。
月沒再說什麼,起往窗戶走,眺著花海村的景,眼見天漸變,似是有一場暴風雨將要來臨。
不知在窗戶旁站了多久,直到聽到後再次有了靜,他才緩緩轉過,梁菱已經平息了竄的靈流,臉漸漸恢復。
抓起桌上的麵戴好,對他道:「了,下樓吃飯。」
月立即眉開眼笑。
他很是擔心梁菱執意要再次修習邪,還在思索要如何阻止,現在看來,梁菱心裡比誰都清楚該何去何從。
二人剛拉開房門出去,便聽到樓下一陣「乒乓哐啷」聲,什麼東西撞翻了桌子,和著酒瓶碎裂的聲響倒在地上,接著,便是一聲極輕的悶哼。
有人憤怒地罵道:「沒錢你喝什麼酒!」
「浪費老子這幾壺上好的芊芊梨沫!」
「酒量這麼差,一杯就醉,還非要喝!」
隨即,一道甚是悉的聲音淺淺傳來:「把酒給我……」
崑山玉碎般的聲音充滿醉意,不仔細聽甚至聽不明白他說了什麼。
梁菱渾一,不加思索,大步往樓下衝去。
推開擋在前麵的圍觀的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那抹白影,月隨之趕到,同樣滿臉不可置信。
除了眉間金芒閃的繁冗咒文,其餘地方,換做誰都不會把眼前的男子與寧烯聯想到一起。
天邊一道雷聲響起,拉回了梁菱的思緒,眸複雜地看著寧烯,隻見他袍褶皺,骯髒,跡斑斑,目渙散,懷裡抱著一壺未碎的芊芊梨沫,難地蹙著眉頭。
忽然,不知是誰認出了他,驚訝道:「這是不是穹萊霽月宮的大弟子寧烯?」
「那個帶著魔念靈珠出生的寧烯?」
「瞧,他額間的金咒文,是不是傳聞中的功德印?」
「真的是寧烯!快!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梁菱氣得輕,拳頭忽然握,一記靈流打了出去,將靠近寧烯的人全部彈開,蹲下去扶寧烯,冷聲道:「誰也不許他!誰他一下,我要誰的命!」
眼神冰冷地看了眼四周,竟生生將正上前的一群人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