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若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幾人不由得看向荼凜。
其實他們一直以來對雲奕的世都很好奇,隻是雲奕故意閉口不提,久而久之,便也沒人再糾結他的世,如今他已煙消雲散,倒真想聽聽他的故事。
荼凜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冠塚前,回憶了一瞬,接著說道:「江蕪君與我父親明爭暗鬥多年,最後江蕪君敗了,第二十一代掌門繼任者為了我父親,父親生怕江蕪君有謀反之心,便用了一些手段,無聲無息地除去了江蕪君和他的夫人。」
「我父親自然不會放過小奕,若是心留他一命,便會釀大錯,細思極恐後,他乾脆將小奕關進了鎮妖塔,這無非是斷送了小奕的命。」
「我得知此事,趕去鎮妖塔救他時,他雖還有一口氣在,但是他的臉,被妖魔的爪喙抓得麵目全非,整個人慘不忍睹地躺在泊中,他自小生了一張占進便宜的臉,隨時隨地看到他,都是無比的賞心悅目,他的相貌像江蕪君,子卻像他母親一樣溫善良。」
「他並沒有因為毀了相貌便一蹶不振,反倒堅強樂觀地告訴我,這或許是上天給他的一次重頭再來的機會,他對嵐涪嶼失頂,他離開了嵐涪嶼,好在他醫不錯,改頭換麵難不倒他。」
君漫卿瞬間皺眉頭:「他……他以前並不長我們見到的模樣嗎?」
整日與他們朝夕相的雲奕,比子還要上幾分的雲奕,竟然並不是長那樣,直到他離開人世,他們甚至都沒見過他真實的模樣。
陵川嵐涪嶼!
君漫卿憤怒地攥拳頭,若此時嵐涪嶼還在,他必定立即向嵐涪嶼下戰!
他們竟然害得江蕪君一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該死!當真該死!
聞聲,荼凜輕點了點頭:「他離開嵐涪嶼後,我再一次見到他時,已經是一年後的事,他完全變了個模樣,並取了江蕪君的名為姓,化名雲奕,我險些沒認出來,他那時的生活很貧困很艱苦,我想幫助他,他卻連連拒絕,隻說他這樣好。沒人認識他,他可以輕鬆地活著,他再也不是嵐涪嶼的小主,荼奕已經死了,他是雲奕,和嵐涪嶼再無關係。」
難怪嵐涪嶼中無人認識雲奕,隻有假荼凜知道他的真實份,想必是為了對荼凜下手,跟蹤荼凜時,恰好撞見荼凜和雲奕麵,從而知曉了雲奕的份。
看似弱弱的年,不諳世事,溫善良,可是,他卻經歷了鮮有人經歷過的奪位之爭,他從高一下子跌進穀底,他卻沒想過要報仇,他仍舊揣著那顆本善的心,努力學習醫,過著貧困的生活,救死扶傷,四海為家,踽踽獨行。
試問換做是誰能做到這地步?
梁菱隻覺得心口疼得無法呼吸。
好半晌,都沒有人說什麼,最後還是梁菱聲音沙啞又無力地說:「我想看看他以前的模樣。」
枉為雲奕的師姐,居然到他離世,對他的過去還是一無所知,甚至,連他本來的模樣,都未見過。
自雲奕死後,難過到眼淚都流不出的梁菱此時鼻尖酸得控製不住流下兩行清淚,不想這麼失態,便將手臂橫在眼前,了淚水。
荼凜心裡很不是滋味。
沉沉地嘆了口氣,然後從寬袖裡取出一副年代久遠的畫卷,在畫卷開啟時,眾人為之驚訝。
略微褪的舊畫卷也擋不住令人迷醉的氣息,那絕對是一個撼人心絃的年,一素,簡單髮飾,眉宇之間著幾分稚氣,臉如雕刻般五分明,厚薄適中的紅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
若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
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
不知不覺中,梁菱抖的手指輕上畫卷,再次落淚,輕咦道:「若不是這雙乾淨溫的眼毫未變,倒真是完全認不出來。」
他們印象中的雲奕已經足夠俊,卻不料雲奕的真正樣貌,竟稱得上舉世無雙。
荼凜將畫卷遞給梁菱:「這是唯一一張小奕的畫像,你留著做紀唸吧,我能為小奕做的事,似乎也就這樣了。」
梁菱小心翼翼地接過畫卷,決定裱起來存放一輩子。
君漫卿在這時站出來道:「荼,如今嵐涪嶼已毀,你和這位姑娘,顯然無可去,若不嫌棄,不如留在霽月宮吧。」
這樣的提議真不像是君漫卿會說出的。
君漫卿真的改變了很多,他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子收斂了許多,如今更是有幾分像是廣納天下寒士俱歡的意思,說白了霽月宮快收留所了。
軒轅氏存活下來的修士已經住霽月宮。
這會他又要收留荼凜。
可是,荼凜卻輕搖了搖頭:「恩公的未報,現在不是安立命的時候,便不再叨擾,我與暮雨先行一步,後會有期。」
「恩公?」君漫卿反應過來時,急忙對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問:「什麼恩公??」
荼凜口中的恩公必定是將他救回來的那人。
荼凜的聲音幽幽傳來,帶著幾分笑意:「夜都城主。」
眾人微微詫異。
夜都城主居然救了荼凜??
不是說夜都城主是人間邪惡的源頭嗎?他竟然還會救人?當真令人匪夷所思。
荼凜剛走沒多久,煉焰蜀的傳訊符便送到了霽月宮。
君無敵隻覺得再這麼下去,任誰都會承不住。
這幫孩子們,怎的如此多災多難?!
梁菱和寧烯幾人趕到君無敵的住時,君無敵一拍大,形晃了晃,無力地起,重重嘆了口氣:「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寧烯問:「師父,煉焰蜀那邊,出什麼事了?」
君無敵搖頭嘆氣,了眉心:「彥宮主上的魂引發作,引去了大量的邪祟,煉焰蜀已經死了幾名弟子了,如今匯聚不了靈力的彥宮主,也險些死在邪祟手裡。」
梁菱詫異:「魂引?怎麼可能!那日在噩山,小奕明明已經為彥宮主除了魂引!怎麼會又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