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府裡人說，那白尚書似乎是病下了。從聽了他兒在冷宮自縊的訊息之後白尚書便一病不起，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讓人意外地是，朝裡的文武百在得知後竟無一人前去拜訪白尚書。大概是因為寅肅的計策生了效，這幫傢夥怕自己為白尚書站隊去幫了他日後也會像胡侍郎和張侍郎一樣被反手出賣。又或許他們隻是單純看到白尚書這邊勢力漸微，便忙不迭要與他撇清關係，生怕惹禍上。

無論如何，幾天前還是門庭若市的堂堂尚書府，現在倒突然冷落了下來，當真應了那句樹倒猢猻散的老話，好一番讓人唏噓的世態炎涼。

不止是那些外人，連尚書府裡的下人們聽到了風聲，已經開始收拾行李，尋找下家了。

白尚書的病床前，唯一日夜侍奉的就剩了那個跟他幾十年的老管家。

“老爺，”老管家上前遞著藥湯，聲問一句：“門外有個人想要進來拜見老爺。”

“咳咳。”白尚書咳嗽幾聲，雖然氣若遊，臉上卻是冷笑，“還有人能記起我?”

“他說，老爺您現在一定想見他。”老管家試探著問說：“要不要讓他進來？”

“進來吧，進來吧。”白尚書讓老管家把他扶起來，靠著枕頭門外一看，門口那人居然是幾天前來過的那個年。

白尚書愕然地睜圓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

那年卻徑自走進來，自己了張椅子在屋子中間坐下來，角揚著得意的笑，“怎麼樣，尚書大人，我上次提的條件您考慮好了麼？”

白尚書巍巍舉著手，憤然發問：“你還有臉來見我，你說，我兒是不是你害死的！”

年無辜地聳聳肩，“當然不是。”

“還敢說不是！”白尚書兩眼發紅，一雙瘦骨嶙峋的枯手鷹爪一樣猙獰地張開著，“我要掐死你！”白尚書拚儘全力的一撲，卻隻是讓他殘敗的軀往前蠕了幾寸，骨碌碌滾下了床邊。

老管家連忙上去把他扶起來，那年卻隻是端坐著，角掛著輕蔑的笑，“尚書大人，我勸你冷靜些。用您那顆腦袋好好想一想，死了對我們有什麼好？”

“好？”白尚書憤恨地咬著牙，臉上鼓起青筋，破口大罵說：“你們這幫畜生不就是想讓我站到你們一邊，一起造他寅肅的反。你們，你們殺了我的兒，想讓我憎恨寅肅轉去幫你們是不是！”

“哈哈哈！”

年啪啪鼓起掌來，大笑說：“尚書大人不愧是你們通朝文之長，果然想象力富啊。”

眼見白尚書氣得眼冒青煙，目眥儘裂，像隻厲鬼一樣推開管家往年的腳下爬，想要爬過去掐斷他的嚨。年緩緩站起來來，冷笑說：“尚書大人好好想，那麼蠢的招數我會用嗎？如果我真想用你的兒來你站在我們這邊，難道我用個活的來威脅你不好嗎？”

白尚書聽到這瞪得如銅鈴的一雙眼突然呆住了，許久漸漸地鬆下眼皮，整個人又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