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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兇》 第二十五章 打蚊子

四月初三傍晚,忽如其來的暴雨席捲山河,厚重烏雲如同在玉峰山巔手可及,一道道雷電蛟在雲層流竄,讓人分不起連續不斷的雷聲來自於哪一道閃電。

芙蓉觀基本上沒有人在走,丫鬟護衛都躲在屋裡。

竹海間的臨崖房舍燃著燈火,許不令把夜行、麵皮等包在包裹之中,又從老蕭手中接過鬥笠和蓑,準備去夜會張翔,老蕭則在旁邊說著打探來的報:

「小王爺,去查過了,張翔住在崇寧坊,府上沒幾個人,有幾個天字營狼衛日夜巡視,其義子張庭豹剛剛生了個兒子,住在附近……燕王宋玉近些年除開文會、詩會等地方,一般不出國子監,也沒和什麼人接,看起來沒什麼問題……還有,鬆姑娘好像離開長安了……」

許不令聽到這裡,微微蹙眉:「這死丫頭……去哪兒了?」

老蕭撇撇:「和徐丹青一起走的,估計是去嶽麓山找那老神仙去了。」

許不令稍微放心了謝,輕輕點頭。走出房舍在竹海間打量幾眼:

「陸姨晚上不會回來吧?」

老蕭搖了搖頭:「陸夫人今天回城去採辦小王爺日常吃穿的東西。雨這麼大,肯定上不了山,估計明天雨停了才會回來,您放心即可……」

許不令安靜聆聽完老蕭打探的報後,把包裹掛在上,帶著鬥笠,便從陡峭的山崖上直接跳了下去,一路起起落落,來到了玉峰山的腳下。

暴雨淅淅瀝瀝,山腳下的小鎮上已經沒了路人,都是門窗閉。

許不令從一間客棧的馬棚裡取來早已準備好的馬匹,翻上馬便朝著十裡外的長安城飛馳而去。

目前許不令上的鎖龍蠱等同於解了,但該怎麼離開長安城還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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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順利的況,應該是安安穩穩待滿三年,然後回封地。

可背後明顯有一隻黑手,先是給他下毒限製武藝,在他把自己弄廢人後,又給他解毒恢復許武藝。這明顯是要利用他的武藝,來達什麼目的。這個目的沒達之前,背後的那個人肯定不會讓他平安無事的一走了之。

以渭河遇伏、鎖龍蠱所展現出來的手腕,背後的黑手顯然不是一隻雜魚。連蕭家研究幾十年都沒研究出鎖龍蠱的解法,卻讓背後的那個人研究出來了,從某種方麵來說,背後那個人比淮南蕭氏還厲害。

大玥境比淮南蕭氏還厲害的,那就隻有宋氏了。

但宋氏是皇族,六個藩王加天子都姓宋,還有些先帝庶出的皇子,都有能力對他下手,是哪一個難以直接下定論。

許不令的計劃是以不變應萬變,鎖龍蠱一解沒了脖子上的刀,隨便幕後的黑手摺騰引,他不接招即可。

但不接招歸不接招,是誰在背後對他下手,目的是什麼,肯定得查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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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劃之間,馬蹄如雷飛奔過長安城外的平原,已經抵達了城牆下。

許不令繞到城牆防稀疏的地方,把馬拴在一片樹林中,以匕首城牆的磚,兩個大步便無聲無息的翻上了三丈六的城牆,來到了長安的市井之間。

夜雨之下,長安城依舊燈火絢爛,在高看起來,其實和現代的霓虹街市沒什麼區別,隻是了點五彩斑斕的罷了。

許不令如鬼魅,在房舍屋脊上起落,橫貫長安先來到了崇仁坊的一間小院

不大的院落裡沒什麼陳設,晾繩依舊綁在窗戶下,鬥笠和蓑掛在牆上,沒有水漬,想來是今天沒有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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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安排老七盯著祝滿枝,知道祝滿枝這幾天心緒不寧,好幾次都收拾好東西準備去玉峰山,可走到一半又跑來回來,估計是聽到了祝六訊息的緣故。

許不令抬手推了推房門,門拴著沒推,裡麵的呼吸聲平穩,聽起來睡著了。他稍微琢磨了下,用匕首把房門挑開,進了房間之中。

屋子裡帶著點點兒香,雁翎刀隨意放在桌子上,還不知從哪兒買了鐵劍,擺在劍臺上麵,著三炷香,劍臺後麵還掛著一副畫像,上麵是個持劍而立的白鬍子老先生,嗯……街麵上一錢銀子一副的老劍聖祝綢山畫像……

「……」

許不令抬了抬眉,本來還有點小擔心,瞧見這場麵後,便有點哭笑不得了。

轉眼看去,房屋裡側的綉床上,祝滿枝擺出一個『大』字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四月份又下雨沒有蚊子,幔帳並未放下來。個兒不高的小姑娘睡相不太好,肚子上蓋著被褥,兩條繃繃的在外麵,穿著的藕,上隻是紅的肚兜,綉著兩隻鴛鴦。

發育的比較好的緣故,肚兜其實顯得有些小了,邊緣出圓弧的廓,隨著呼吸起伏鼓囊囊綳的有些

許不令放下鬥笠,走到跟前仔細打量了下——睡的很角還笑瞇瞇的,睫,似乎是在做很拉風的夢,一副揚眉吐氣的模樣。

許不令抬起手來,在臉蛋兒上

「……嗚……天沒亮了……」

祝滿枝掃開手,翻了個麵向裡側,拉起被褥蓋住了肚兜,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可清醒過來後,便是臉一僵。

「是我。」

「……」

祝滿枝睜開眼睛,又連忙閉上,深呼吸做出裝睡的模樣,子不的往被褥裡鑽,卻忘記了兒沒被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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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響聲在小屋裡響起。

祝滿枝一個哆嗦,不敢再裝了,急急忙忙的一頭翻起來,用被褥把自己包著,臉漲紅,眼神帶著急:

「許公子……你做什麼呀……」

許不令麵容冷峻,平淡道:「打蚊子。」

「?」

祝滿枝蹙著小眉,扭扭的看著坐在旁邊的許不令,到了床角:「沒蚊子。」

「我說有就有。」

「……」

祝滿枝又不傻,紅著臉憋了稍許,還是沒反駁,隻是小聲道:「許公子,你怎麼來了,傷好了嗎?」

許不令站起來,走到桌旁背對著,取下了肩膀上的包裹:

「有點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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