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我重複著老板的話，想了一下，之前在大熊那裡看到的人口信息表上，好像是這個名字，便說：“對，就是他，麻煩你說下，他有什麼病？”

“你知不知道他老婆是怎麼死的？”老板問我。

“據說是得病死了的。”我回答著，說完這話，我心裡就想，明明是朱貴老婆有病，這老板怎麼說是朱貴有病。

“是被他活活氣死的，我呸！”老板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繼續說：“我們m市的玉店，組織了一個協會，各個店的老板們經常一起聚聚，討論最近的行及進貨渠道，我與朱貴的老婆劉英比較談得來，也就得知了他的一些家事。”

“朱貴之前是一個小包工頭，夫妻兩辛苦打拼了十來年，存了點錢，便開了這家玉店，可賺了錢後，朱貴就變了，開始嫌棄自己的糟糠之妻，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估計這m市的小姐都讓他玩了個遍。”

“剛開始時，兩人還時常因為這事鬥打架，劉英哭也哭了，鬧也鬧了，朱貴就是死不改，劉英又不想離婚，到後來，劉英也看開了，幹脆不再管他，把全部力都放在經營店面與兒子上。”

“直到去年，他們兒子朱軍快大學畢業時，帶了一個朋友回來。嘿，你猜怎麼著，這朱老頭竟然看上了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是背著自己的老婆兒子，把這小姑娘騙到床上去了。要我看來，這小姑娘也不是啥好東西，為了幾萬塊錢，就爬到了男朋友老子的床上去。可這事的源還是在朱貴那裡啊，你想想，那可是自己親兒子的人啊。就是這檔子事出了後，劉英就氣得一病不起，去醫院檢查，竟然是肝癌晚期。”說到這裡，老板出一副惋惜的神。

“你說說看，劉英一不煙二不喝酒，好端端的怎麼就會得上這病，我看啊，是老天爺看活得太淒涼了，讓早點去投胎重新做人。劉英住院期間，朱貴這個天殺的，竟然不管不問，白天守店賺錢，晚上照樣出去鬼混，只有朱軍每天照顧著劉英，等到劉英斷氣後，朱軍回到學校，直接聯系了國的一個學校，過去讀研了，我看啊，等他研究生畢業，估計也不會回來了。也活該朱貴落得一個妻亡子散的結局，自找的！”說起朱家的故事，老板是唾沫橫飛，聲並茂。

“就是這樣麼？”我以為這就是朱家故事的最後結局了，問了老板一句。

哪知老板喝了一口水後，放下水杯，繼續說：“這才只到一半呢，更奇葩的還在後面，不過話說回來，對於朱貴這種人，任何事放在他上，都算不得奇葩了。”

“願聞奇詳。”雖然剛才老板講的都是朱貴的家事，表面上看來，對這此的玉失竊案並沒有太大幫助，可聽老板的意思，後面還有奇葩的事，我還是比較好奇，就讓他接著說。

“劉英死了，朱軍走了，這朱貴一個人看店，覺得有些累，就到托人幫他找一個信得過的營業員，讓他可以去進貨，再一個，也讓他繼續有時間出去玩人。我們這些老板都知道他的為人，沒有人幫他介紹，突然有一天，他店裡就多了一個水靈的小姑娘，看著也就二十來歲，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來的，以為是他的侄。”

“後來有一次協會搞活，朱貴把那孩也帶來了，我特意去找聊了聊，才知道與朱貴是老鄉，是朱貴的一個親戚把介紹給朱貴的，因為朱貴是看著小薇長大的，可以說是知知底，便也放心讓看店。”

“我見這個小妹妹人比較樸實，也甜，很是喜歡，就與聊了不，慢慢了起來，這樣，後面每次協會搞活，都喜歡與我坐在一起。我們做玉生意，上午幾乎沒什麼客人，有些時候，我呆得無聊了，就讓我老公把店看著，我過去找小薇聊天，你猜怎麼著？”說到這，老板兩眼放，似乎接著要講的，是什麼千古奇談。

“你看見了什麼？”我很是配合地反問了一句。

“至有兩次，我去找小薇時，都看見朱貴這個老狼從後面抱著小薇，兩手放在小薇前個不停，任是小薇怎麼掙紮，他也不松手，還是我裝作無意間走進去，他才停了下來。他明明知道我看見了，還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地和我打招呼，這人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簡直就是一個潑皮無賴！”老板又氣憤了起來。

“等等，你是說，朱貴對小薇也有那方面的想法？”我敏地抓住了這裡面的關鍵信息。

“可不是嘛，我估計啊，但凡是年輕漂亮的姑娘，朱貴都不得把別人騎在下，這個挨千刀的，哪裡能人，就是一個發的雄。在他眼裡，夫妻、父子都算不了什麼，還抵不過他趴在其他人上過一晚上。”

“在這之後，你們協會還有沒有再搞過聚會？”我追問。

“有啊！”我們基本上是半個月就要搞一次，做玉生意的，都不缺這個錢，主要是給生活找點樂子。

“那你有沒有找機會問小薇這件事？”我是想確認小薇對朱貴是什麼心思。

“當然問了，小薇說朱貴經常趁店裡沒人時，強行，小薇自然是不願意，可那朱貴腦子也靈，為了把人騙上床，什麼話都能說。他知道小薇還有個哥哥，中專畢業後，就去到沿海打工，三十多歲了還沒有家，他就騙小薇說，要給哥哥在m市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再給他介紹一個朋友。小薇為了哥哥，便只有忍著這份屈辱。”老板邊說邊搖頭，不知是在在歎小薇愚蠢，還是在歎小薇對哥哥的這份真。

“後面呢？朱貴有沒有得寸進尺？”我深地問下去，我想把此事弄個明白，朱貴與小薇，到底到了哪種程度。

“反正小薇是說朱貴有好幾次讓搬去朱貴的房子一起住，小薇知道搬過去就完了，一直抵著沒搬。平時店裡人來人往，朱貴也不可能直接在店裡就把小薇那個了吧，所以啊，他應該是還沒有得逞。”老板回答說。

“你平時與小薇接得多，應該是很恨朱貴的吧，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被一個禿頂的老男人手腳，這覺得多惡心啊。”我問得很委婉，主要是想套出老板的話，讓回答小薇會不會因為此事，而憎恨朱貴，從而盜走店的玉。

“警，你別拐著彎問話啊，你是不是想問我，朱貴店裡的玉會不會是小薇的？”沒想到老板一下就識破了我的伎倆，這些做生意的，果然個個都是人。不過，還是爽快地回答了我：“不會的，小薇是農村裡出來的，是一個很老實的姑娘，膽子也比較小，就我的了解來說，做不出這種事。”

走出這家玉店時，我心裡就在琢磨，這朱貴與小薇的關系果然有點不一般，朱貴不僅對小薇有那方面想法，也拿住了小薇的肋，讓就範，而小薇呢，表面上看的確是比較老實的，但憤怒的力量是很大的，這一點，我從何局與劉鵬上親眼所見，為了複仇，他們不惜一次又一次地殺人。所以，盡管老板說了小薇不會朱貴家的玉，我還是持保留意見，覺得不能放棄這方面的調查。同時，我也不得不佩服起大熊的經驗判斷，他一直就對小薇存有懷疑態度，看來是有道理的。

我又花了十五分鐘，把剩下的一家玉店走訪完了，這一家倒沒有得到什麼重要的信息。之後，我打電話給大熊，問他那邊弄完了沒有，大熊說馬上好了，讓我直接去停車的地方等他。

在回刑警隊的路上，我把我調查所得向大熊作了一個簡單的匯報，著重是把我從老板那裡聽到的事全部說了出來。大熊聽後，告訴我說，在他的走訪中，也聽到類似的消息，只不過沒有這麼全面。

“目前看來，還是要從小薇這邊找突破口啊。”這是大熊最後定的調查方向，現在，監控沒有任何線索，也沒有目擊證人，嫌疑人也沒有把贓進行理，我們也只有把注意力都放在小薇上了，希能有所突破吧。

回到刑警隊大院裡，剛好到了下班時間，大熊說他還要回趟辦公室去，把今天走訪的信息作個記錄，讓我先下班。大熊剛轉過去，我就接到了顧遠洋的電話，他問我晚上有沒有空，我問他啥事，他說請我吃飯，我就說吃飯可以，上次我出了看守所是他請的，這次換我請，顧遠洋說可以，但是讓我一個人去，別帶依然。

顧遠洋的這個要求就讓我有點捉不了，問他到底是什麼事，他吞吞吐吐的，我急著去接依然下班，就催他快說，他沉默了一會，就憋出了一句：“算了，電話裡實在說不出口，還是等晚上見面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