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引著我坐到了沙發上，小磊也就沒再吭聲，繼續埋頭玩他的掃雷。

我與老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我間接地表達了我的意思，告訴他顧遠洋是我的好朋友，希他們能夠關照著一些，老楊聽了，就打起了哈哈，既不答應，卻也不否決，這讓我好生氣憤，可手不打笑面人，他一直笑呵呵的，我又沒辦法發作。

待這事談得差不多了，我想起了朱貴與高雪的事。便隨口問道：“楊老板，你與朱貴隔著這麼近，定是知道他的一些事吧？”

“不知道徐警指的是哪方面的事？”他滿臉疑地問我。

“嗯，就是他好這事。”我回答著。

恰在這時，店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我驚了一下，回頭看去，只見著是電腦桌上面擺的一個陶瓷煙灰缸摔到地上，了碎片。

“小磊，你在幹什麼？！”老楊看到這形，語氣裡有了些不高興，質問著小磊。

“不好意思老板，我掃雷時拿鼠標的手作太大，到了煙灰缸，這錢你從我工資裡扣吧。”被老楊一吼，小磊倒是沒什麼脾氣，反而有些膽怯地說著。我就想，媽的，還是一降一啊。

“你又在玩那個，沒事出去幫我拉幾個客人進來，拉到人了，就不扣你工資了。”說完，老楊又補了一句：“先把地上的碎片給我清掃幹淨。”

吩咐完後，老楊才回過頭來，又問了我一句：“不好意思，徐警，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

“哦，我在問你朱貴的好之事。”我重複了一遍。

“這事啊，協會裡的人都知道的，他這人見著人就挪不開步子，為了這事，氣死了老婆，連兒子都不想認他了。”老楊回答說。

“楊老板，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想問你，這朱貴，有沒有包養二的癖好，不對，現在他老婆死了，應該不二了。”我糾正著自己的說法。

“這事倒是沒有聽說過，他一般都是直接去場所，換著小姐玩，應該是不會願意長時間與同一個人上床的吧，我看他就是圖個新鮮。”

聽了老楊的話，我沉默了，想著朱貴包養高雪的可能究竟有多大。

“不過嗎，憑他的收，包養一個婦也不算什麼大事，他既然這麼好，萬一哪個小姐把他伺候舒服了，他一時高興，真把包養起來，也不是不可能。”見我沉默了，老楊又補充了一句。

“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聽了這話，我趕掏出高雪的照片，讓老楊認一下。我就想著如果高雪真被朱貴包養了，高雪脖子上那塊玉，極有可能是朱貴帶到店裡來選的，這樣一來，老楊巧看見也說不定。

我很是期待地看著老楊，希他能點點頭，然後告訴我這兩天高雪正好出現過。讓我失的是，老楊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歎了口氣，老楊問我這人與朱貴有什麼關系，我說得很模糊，就說高雪與最近的玉盜竊案有一些聯系，能找到的話，玉案的偵破會有一個突破。

“小磊，你別掃了，過來看看這照片。”我說完後，老楊就對著小磊喊道，然後又對我說：“我一般都在店裡面，小磊在外面拉客人的時間多，說不定他見過這的。”

小磊剛把地上的碎片掃完，聽見老板自己，便把掃把放好，走了過來。

“這個的，有些面。”接過老板手中的照片，小磊看了兩眼，自言自語地說。

一聽他這話，我就有些激，忙著追問他：“你好好想想，在哪裡見過，什麼時候見的？”

小磊聽我說完，白了我一眼，心裡還對我不滿意呢。老楊趕說：“你小子，給我耍子，作為公民，你要好好配合警察同志破案，明白不？”

“我是見過。”老楊剛說完，小磊就肯定地說見過了高雪，這句話讓我心中瞬間沸騰了起來，高雪可是一個關鍵人啊。

我也沒有催小磊，抑制著心的激，耐心地等著他繼續往下講。

“應該是前天下午吧，那天吃了午飯，店裡沒啥客人，我就去門口拉客。這人就是那個時候從門口過的，我想把推薦進來買點玉，他卻問我們店裡的老板是不是姓朱，我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隔壁朱老板，可為了自家的生意，我當時點頭應了下來，就跟著我往店裡走。”

“哈哈，你娃兒腦子還真靈，後面呢，這生意做了沒？”這話是老楊幫我問的。

“剛走到店門口，抬頭看了一眼店名，然後就說不是這家，我邊說就是邊把往裡面拉，可一下就掙了我，還罵我鑽錢眼子裡去了，之後就往前面走了。”小磊接著說。

我聽了，心裡就想，高雪還真沒有罵錯你，別人明明是找朱老板的，你卻把別人往楊老板店裡拖。

“是不是進了朱貴的店？”我進一步確認道。

“罵了我，我對著的背影吐了口唾沫，然後就繼續回到門口拉客人，我是看著進了朱老板店裡的，出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袋子，應該是買了玉的。”小磊說。

“唉，不是我家的生意終究不是我家的啊。”聽完，老楊歎了口氣說。

而我聽到這裡，卻很是興，按小磊所講的，前天正好就是星期三。現在可以把事串起來了，星期二晚上，朱貴去到月飛洗浴中心，讓高雪出臺，之後，二人不知道去了哪裡開房。

當天晚上，曹文軍家裡被盜，姚歡被殺死。第二天是星期三，中午飯後，高雪去到朱貴店裡，出來時，手裡提著一個買了玉後商家提供的袋子。之後，高雪脖子上掛著這塊玉，回到出租屋去，準備退房，卻由於房東不在m市，只有先收拾了一些常用的東西，離開了出租屋，並與房東商定，待房東回來後再退房。

小磊與老楊認為高雪是去找朱貴買的玉飾，我並不這麼認為，高雪特意問清了朱貴家的店，我猜是去找朱貴拿玉的，是“拿”，而不是“買”，這個應該是高雪答應了朱貴什麼事，朱貴對高雪的一個承諾。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朱貴那麼摳門的一個人，不會舍得送高雪這麼貴的玉環，而是高雪與朱貴上床時，得知了朱貴是玉店老板後，撒發嗲，朱貴便答應給高雪一個比較大的折扣，讓高雪過去選一件。

但是，這種可能，解釋不了為何高雪在買了玉後，馬上就搬走了。按理說，既然選擇了做這行，就是比較缺錢的。剛到m市兩個來月，到月飛洗浴中心上班也才一個來月，並沒有掙到多錢，不會舍得自己去買塊玉帶著玩，也不會這麼突然地辭職。

再一個，頭一天還在月飛上班，第二天下午就回出租屋收拾東西。很明顯，之前並沒有這個打算，我想一定也還沒有找好下一家出租屋。

綜合說明，的突然離開，必定是有什麼事，而這個原因，早在我與胖強一起去出租屋找高雪的時候，就分析過了，是朱貴為自己留的後手。至於人現在在哪裡，就只有朱貴與本人才清楚了。

想通了這些，我心裡更是興難耐，一直沒有重要線索的玉失竊案，真相似乎已經慢慢浮出了水面。

“那天下午，朱貴在不在店裡？”我繼續問著小磊。

“不知道，我在外面拉了一個多小時的客，就回了店裡，沒注意過這件事。”他回答我說。

“徐警，店裡有監控啊，你過去朱貴店裡，把監控調出來不就完事了麼。”老楊提醒我說。

他的話還真是提醒了我，朱貴店門口和店裡都有監控，如果高雪真的在前天下午進過店裡，那麼，監控裡面一定會有影像證據的，甚至能拍下與朱貴在店裡接時的場景，只需要看買玉後有沒有付款就可以了。

這樣想著，我就從老楊店裡出來，又往朱貴店裡而去。

當我回到朱貴店裡時，朱貴不在，只有小薇一個人，我問朱貴在哪裡去了，說：“不知道，剛剛出去一會。”

“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又問了一句。

“他是老板，他想出去就出去，我怎麼知道他去哪裡了，又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我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小薇反應這麼強烈，一時間讓我啞口無言，我一口怒氣正要上來，作了個深呼吸，還是了下去。

“算了，把你們店裡的監控調出來，我再看看。”我走到電腦前，對說著。

“你要看哪一天的監控？”不冷不熱地說。

“恩，看前天的。”說這話的時候，我就想，也幸好朱貴不在，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給他解釋我要看前天的監控呢，對小薇就不一樣了，不會問我原因，照我說的找開監控就是了。

讓我始料不及的是，聽我說完，小薇說：“前天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