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言重了,叔叔是長輩,我怎麼可能生他的氣呢。”雖然心裡有些擔心,不過我上還是沒有猶豫,馬上就回應了依然媽。
“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也不方便給你說,你只要記得,別與他一般見識就好了。”
依然媽的這話,更是讓我心生疑慮了,聽的語氣,這裡面還有什麼。我就想著,依然說過,爸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是最近一段時間,才聽到媽提起這事,莫不是,最近一段時間,依然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我就打定了主意,不管他爸怎樣的難相,哪怕喝醉酒了,指著我鼻子罵我,我也可以忍,只要他別說不讓依然嫁給我就行了。
我幫著依然媽把要摘要削的菜都準備好後,就說可以了,讓我出去陪陳叔,我見著也什麼可做了的,便洗了手回到了客廳。
我坐在依然旁邊,悄悄問我與媽相得怎麼樣,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就開心地笑了。
到下午五點半的時候,依然媽已經做好了一桌的菜,我與依然一起擺好了碗筷,就等著爸回來開飯了。
六點過一些,門上傳來一陣很響的敲門聲,我有些奇怪,因為我覺得依然爸是有鑰匙的,他回來不應該敲門啊,就算敲,又何必弄這麼大聲。當時我們都坐在沙發上面,我正準備起去開門,依然媽已經快步走了過去,打開了門。
“作慢得要死!”門開後,我還沒見著人,就聽著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輕輕皺了皺眉。
“我爸。”依然推了我一下說道,然後我倆就一起站起來,向著門口走去。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也走了進來,他與依然媽站在一起,我覺得很不搭,因為他比較正常,一看就是四十多歲的樣子。
“爸。”
“叔叔好。”
我與依然同時向他打著招呼。
“你誰啊?好什麼好!”讓我沒想到的是,依然爸一開口,就給了我難堪,這比我之前預想的況要壞得多。我還只當他喝了酒才會發飆,沒想到這個時候就開始了。
“爸,他是我男朋友,徐天,我們是大學同學,現在又都在m市工作,天是警察。”依然給爸簡單介紹了我的況。
“男朋友,你現在可以啊,長大了,知道往家裡帶男人了。”依然爸的這句話,當即讓我心中湧出了一無名之火,他說我就算了,這麼說依然,是什麼意思?這哪像是一個疼兒的父親啊!我甚至懷疑起來,剛才在依然臥室裡,床上那些整整齊齊的獎狀,是不是他給依然上的。
“老弟,今天打牌,手氣如何啊?來,點一支。”陳叔走了過來,笑呵呵地問著依然爸,同時遞上了一支煙。
“你是?”想必是看著陳叔年齡比自己大些,依然爸這次倒沒有出言不遜,只是疑地看著陳叔問。
“爸,這是天警察局的同事,這次他倆主要是到我們這邊出差的。”依然介紹著說。
聽了依然的話,依然爸接過了陳叔的煙,終於是說了一句客套話:“歡迎。”
“爸,天知道你平時好喝酒煙,這是他給你買的,你還是喝一點,要。”依然脾氣真是好,許久沒回來了,剛回來爸就那麼說,竟然沒有表現出一不悅,還順著爸說話。
“不用你管。”依然發自心的一句關心,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句冰冷的回應,我很是心疼依然。
“人都齊了,咱們都坐過來開飯。”依然媽張羅著讓我們都坐到餐桌旁。
我正為有些依然抱不平,依然輕輕推了推我,給我使了個眼。我想起此行的目的是要讓依然爸媽同意我們的事,便不停提醒自己要冷靜,加上之前依然與媽都給我打了預防針,我倒也還能忍下去,仍然帶著一笑意坐了下來。
“若麟,快坐下。”依然媽扶著楊若麟走了過來。
楊若麟的臉還是有些蒼白,他恭敬地了一聲“姑父好”,可依然爸竟然像沒聽見似的,頭都沒有轉一下。這個時候,我心中終於是對這個未來的嶽父大人有了些不滿,他對楊若麟這樣一個長期病痛折磨的小男孩,竟然都沒有一同心。
進屋以後,他就沒有給過誰好臉,我不知他心中究竟是有多大的怨氣與恨意,而這怨氣與恨意又到底是如何造的!
當然,我是不會把對他的不滿表現出來的,正如我剛才想的,怎麼說,他都是長輩,更是依然的父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該有的尊重我還是要做到的。更何況,依然就在我旁邊,如果我做出或是說了對他爸不敬的話,讓又如何自。
這樣一來,這頓飯吃得就很沒有意思了,我好幾次主敬依然爸酒,他都理不理的,依然看著我,眼中滿是愧意,我知道心裡肯定也不好,用自己的手悄悄在桌下握住了的手,告訴我沒事,讓別在意。
好在,每當陳叔端起酒杯敬他酒時,他都會接,整個桌上,也就陳叔與他說話,他會回應幾句,這讓我心裡好了些。我忍他,是因為依然,如果他對陳叔也不敬,陳叔是客人不說,年齡也比他大,憑什麼要忍他呢?
再一個,陳叔這次過來,是為了幫我解決問題,現在事還沒辦,卻要先承依然爸的無禮,我會很疚的。
盡管飯桌上的氣氛很不好,可依然爸一直在喝酒,我即便早就不想吃了,也沒法下桌子,就都陪著他。我也看了出來,依然媽在爸的面前,是很沒有地位的,好幾次,依然媽與我們說話時,都被爸打斷了,還吼了兩句,可依然媽都沒有作聲。
吃到後面,我看到,依然的眼裡都有些淚了,可一直強忍著沒有哭出來,還不停地給爸媽夾菜,媽還好,依然夾過去的菜都會吃,可爸呢,有兩次,依然剛把菜夾過去讓他吃,他一下就倒了出來,說他不喜歡吃那菜。
我心疼依然,卻是沒法出口罵爸兩句,更是沒法手打爸幾拳頭,惟有用自己右手在桌下拉住依然左手,給以支持。
到晚上八點半的時候,依然爸終於吃完了也喝完了,我也是終於松了一口氣。可這並沒有結束,在我們幾人忙著收拾碗筷時,依然爸竟然故意把喝完酒的玻璃杯扔到地上,摔了碎片,依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啊”地了一聲。
“你喊個屁,老子的杯子,想扔就扔。”說著,依然爸又拿起了另一個杯子。此刻,他滿臉通紅,眼睛裡冒著,看在我眼裡,就像個瘋子一樣。
我再次震驚了,這些話,哪像是一個父親對兒說的啊。依然站在那裡呆呆的,淚水終於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我求你了,你別這樣,你有什麼不滿都對我來吧。”依然媽沖過去抱住了他,陳叔順勢從他手中奪過了杯子,而我則走到依然旁邊,用雙手輕輕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哼!”他一把推開了依然媽,然後回了他們的臥室,猛地把臥室門關了回來。
陳叔把杯子重放回桌了,也只有陳叔敢去奪他的杯子,換其他任何人,他都會發飆的。
“媽,我爸到底是怎麼了?”依然哭著問道。
“唉~”依然媽歎了口氣,繼續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卻是沒有回答依然。
看的樣子,我再次確定,依然不在的這期間,二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而這件事,有些難以說出口來,以致於依然到現在都不知道緣由。
我這二十多年來,也見過不夫妻吵架鬧矛盾的,可像依然爸這樣對所有人都充滿敵意的,我還是頭一次見著。
依然爸進了臥室後,裡面也沒傳來他的罵聲,不知是不是酒意上湧睡著了。我陪依然坐在沙發上,安著。陳叔一臉沉悶地喝著茶,楊若麟則在看著電視,只是神明顯有些不安。
待依然媽洗了碗出來,問我們晚上住在哪裡,我忙告訴我們在鎮上旅館寫了房間。猶豫了一下,便讓依然也跟著我們去那旅館寫個房間算了,還說等我與陳叔辦完事,讓依然與我盡早一起回m市去。
依然再次問了一遍爸為何會變這樣,媽還是歎了口氣,說以後會告訴依然的,讓依然別了,依然只得點了點頭。
在我們走的時候,依然擔心楊若麟留下來面對爸也不好,讓他跟我們一起去住旅館,楊若麟卻說不用了,他沒事。
最後,依然與我們一起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