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這聲音剛一聽著,像是水滴聲,我就在想,是不是廁所裡面的水龍頭沒有擰,在滴水。
剛開始我不想管來著,畢竟這個天氣,從被窩裡鑽出來還是很冷的,可這聲音一直沒停,漸漸地,我發現這聲音有些不對勁了,比水滴聲要渾一些,沒有那麼清亮。
我就索著起了,這一坐起來,腦子清醒了些,我才發現,聲音不是從廁所那邊傳過來的,而是離著我很近。
這個時候,陳叔床上也有了些靜,想必是他也被這聲音弄醒了。雖然那聲音很小,可陳叔這種修煉之人,聽覺自然是很靈敏的,容易被細微的聲音驚醒。
我們住的房間,是一個單間,兩張床加一個沙發,都是放在裡面的。我坐在沙發上又聽了一會,覺到這聲音就在房間裡,並且來自於兩個床之間的過道。
聽著這聲音,我穿著拖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那邊走去。這個時候,陳叔也坐了起來。因為聲音就在他那邊,所以他並沒有。
“陳叔,你醒了?”我小聲著他,怕吵著若麟。
“恩。”
“開一下你那的床頭燈吧,床頭燈的線暗一點,不會晃人。”我提醒著他。
陳叔出手到床頭櫃邊上,打開了他那邊的床頭燈。燈一亮,我總算看清了聲音的來源,同時也被嚇了一跳。
若麟正趴在床頭,腦袋支在外面,臉朝下。從他的裡,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著鮮紅的。房間的地板是陶瓷的,滴下去不會浸。
此時,地上已經流了一攤的,紅了一片,剛才那聲音,正是若麟口中的滴在地面的水中產生的聲音。看這形,若麟保持這姿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之所以我們最初沒有發現,是因為剛開始時,地上是幹的,一滴一滴的流下去,不會發生聲音。只有等著流多了,形了一小攤水,再有滴上去,才會發出那種像滴水聲卻又比滴水聲更渾厚一些的聲音,這是因為比水粘稠。
當然,以上這些分析都是一瞬間的事。我與陳叔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約而同地沖過去,先把若麟翻了個,然後把他扶著坐了起來。
若麟的眼睛是閉著的,臉上是一些糟糟的跡,看這樣子,他最初應該是平躺著睡的,然後流出來,順著角流到了臉上及脖子上,然後他自己翻了個,趴在了床邊。除此外,床上的被子及枕頭上,也被染紅了一大片。
他的角還不在停地往外冒著。這個時候,我也才看清,這是泡沫狀的,有點帶紅的。
我想起昨天我查若麟這病的時候,看到的一句話--當出現心功能衰竭的時候會出現咯紅泡沫痰。現在若麟吐出的,正是這種咯紅泡沫狀的,如此說來,若麟的心功能已經開始衰竭,說得再直白點,他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了,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他就會死亡。
我有些不知所措,還是陳叔老練一些,不停地喊著若麟的名字,試圖醒他,同時,陳叔讓我趕撥打120急救電話,讓鎮上的衛生院趕派醫生過來。
經陳叔一提醒,我才手忙腳地拿出電話打120。
打完電話,若麟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我也湊上前去,與陳叔一道呼喊著他的名字。陳叔只會抓鬼,卻不是醫生,面對這種況,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去小林吧,我們都不是楊若麟的親人。”陳叔對我說著。
我看著房間裡的形,一地的,若麟裡還在繼續冒著紅的泡沫狀。我就想著,盡管若麟是依然的弟弟,可依然畢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生,大半夜的看到這形一定會不了的,想著,我就去廁所拿了一張巾,用熱水打,幫若麟拭著臉上以及脖子的汙漬,至讓他的模樣看起來沒那麼嚇人。
做這些也就是一兩分鐘的時間,完後,我把巾扔進廁所,就打開門跑到了依然與妍妹的房間門口,輕輕敲著門,同時小聲喊著依然的名字。
我之所以沒有大聲敲門大聲喊,一是怕吵到同樓層的其他房客;二來,大半夜的,兩個生都睡得的,突然聽見有人猛地敲門,也是會被嚇到的吧;最後一點,則是即便我現在馬上把依然醒,過來看著若麟的樣子,也是幫不上忙的,還是得等著醫生過來,也不差這一兩分鐘的時間。
沒想到,我剛喊了三聲,裡面就傳來了回應,是依然的聲音,看來,睡得並不好,或者,也像我一樣,本就沒睡著,於迷糊的狀態。
我又等了一分鐘,依然打開了門,問我怎麼了。
“若麟發病了。”我說著。
依然一聽,什麼都沒說,直接就往我們房間走去了。
我往依然房間裡看了一下,黑漆漆的,估計徐妍還在睡。我想起下午妍妹看著若麟發病都有些驚恐,現在沒被我吵醒,正好不用過去,反正我主要是依然的。於是,我輕輕關上房門,退回到了我們房間。
雖然依然沒有見著若麟滿臉是的樣子,可依然進來時,地上的一灘,以及若麟裡還有繼續流出來的,也著實讓依然嚇了一跳。
“若麟,若麟,弟弟……”依然不停地喊著,聲音裡帶著焦急與擔心,還有一哽咽。
從我們在汽車站外遇見若麟,到現在,兩天的時間裡,若麟從子抖,到口吐白沫,再到現在直接吐,病惡化得很厲害。依然再怎麼也是大學生,縱使上不願意承認,心裡卻是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所以,看著若麟的樣子,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就這麼過了五分鐘,若麟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他的臉卻是越發蒼白了。我又給120打了一個電話,催著醫生快點過來。
我剛放下電話,樓道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猜到是醫生來了,趕出了門去迎他們。走到轉角,我就看見了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其中一個提著大大的箱子,後面跟著兩個穿綠服的男子,他們倆人手中抬著一個擔架。
我忙對他們說:“醫生,這邊這邊。”
醫生匆匆走進房間,見到床上的若麟,一個人為他套上氧氣袋,另一個人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計與脈搏,給若麟量了與心跳。
我們三個外行,只有焦急地看著他們做這一切。
“病人況很危急,鎮上衛生院條件不行,需要馬上送縣醫院搶救!”在經過兩分鐘的檢查後,醫生作出了這個結論。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依然聽了,拉著醫生的手說,眼中全是淚。
“我們會盡力的,你們家屬跟著我們一起去吧。”說完,醫生便安排著那兩個穿綠工作服的男子,也讓我們幫忙,把若麟移到擔架上,準備往樓下抬去。
為了下樓梯時不摔著若麟,我們四個男人,一人抬擔架的一個角,慢慢往樓下走去。因為樓道狹窄,四個人又不好走,速度很是慢。一個人走只需一分半鐘的路程,我們抬了近五分鐘。
好在,衛生院的救護車就停在旅館門口,下了樓後可以直接上車。
把若麟抬上車後,醫生說救護車只能再坐兩個人了,問我們誰去。
依然是肯定要去的,我想了一下,便指著我與依然說:“我們倆。”
之後,我與依然就上車了,陳叔讓我們到了縣醫院後給他打個電話,我點頭應下了。
路上,我給徐妍發了條短信,大致就是說若麟晚上突然發病,我與依然一起送到縣醫院去了,讓早上起床後,去隔壁找陳叔,同時,我也把陳叔的電話給發了過去。
依然一直拉著若麟的手,不停地在他耳邊輕輕喊著他的名字,讓他別睡覺,讓他快點睜開眼睛,可是,若麟始終沒有回應。他的角還在不停地滲出,旁邊的一個醫生不時地幫著清理。
救護車一路閃爍著燈,向著縣城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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