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真的不是個哭鼻子的人。
但當是拉著墨景深坐下再用力扯開他襯衫的時候,纔看見他何止是背上和頭上有傷,他的上各也都是約可見的傷痕,同時看見他頸後和腦後還有些珠慢慢滾落時,眼淚瞬間就啪嗒一下掉了出來。
原來那些人不僅僅是將他關在那裡,第一天剛被關進去之前,他們一定是嚴刑相,只是墨景深這個人他們太難以掌控,所以最後纔會氣餒,乾脆就這麼關著他,想辦法從他的裡套出話來。
但他們最終還是失算了。
墨景深正要將的手推開,季暖卻固執的在他後幫他下服,背後的連著襯衫的布料,已經粘在背上無法順利下來,季暖小心的撕了一下,覺到男人雖然沒有,但向前看了眼,見墨景深在這一瞬間閉上了眼睛。
肯定還是疼的。
不可能不疼,這樣連帶著皮撕下來,怎麼可能不疼。
“疼你就喊出來。”季暖擡起手抹了下眼淚,在想究竟是一下子直接全撕下來,還是一點點慢慢來,但越慢越疼越折磨。
“喊出來就不疼了?”男人聲音裡像是夾帶著淺笑,低低沉沉的,隨時隨地可以鎮定的心緒。
季暖忽然起,去機艙裡面的洗手間拿了條幹淨的巾,疊方塊後拿出來遞給他:“那你先咬著。”
墨景深瞥了一眼溼汪汪的眼睛和哭到紅通通的鼻子,淡淡勾脣,手將巾接過去,卻是放到了旁邊,同時將季暖拉了過來,讓坐在他上,抱著,擡手著披散著的長髮,看著在營寨裡無論是遭到打罵也始終沒有掉過眼淚的眼睛,看著之前還不畏生死的小人這會兒卻因爲他上的傷而哭這樣。
男人修長的手指穿梭過發間,最後停留在的背上,溫的緩緩的挲。
“暖暖。”男人溫淡耐心的嗓音在耳邊。
季暖知道是自己失態了,擡起手抹了下鼻子,再擡起清亮的仍然微溼的眼睛看他。
“疼是在所難免的,我也是人,我也會疼,但是這種皮表面的疼痛也比不上今天看見你所經歷的一切。”他著的背,溫聲說:“在這種地方,有過這樣的經歷,人會本能的會到生命的脆弱,更會珍惜眼前的和平,能保住命便都是慶幸,這些外傷只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就會康復,可人心裡一旦了傷,只會越來越深。”
季暖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頸間不說話。
“今天,以犯險,甚至想以自己的爲籌碼而保我安全離開的這種事,我不希再發生第二次,永遠都不希。”他的手摟在腰上,即使多日沒有吃飯也依然穩妥有力。
知道那會兒墨景深的心有多翻天覆地。
季暖乖乖的坐在他懷裡,輕輕“嗯”了一聲,沒再反駁。
現在他是傷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跟他辯駁,也不跟他倔強。
“好了,外傷而己,眼淚。”男人又在頭上拍了拍:“去弄些溫水過來,順著背後的傷口一點點向下,這樣服可以得下來。”
季暖了眼睛,站起照做,去洗手間里弄了溫水來,在他背後繼續準備幫他理傷口的時候,卻猶豫了一下:“傷這樣,再水還得了?”
“已經這樣,不水沒什麼區別,先把服下來,過後再消毒。”墨景深始終冷靜,比起的了方寸,果真男人和人在臨危之時的冷靜與智商不是一般的有差距。
季暖剛要去水,墨景深忽然看了眼手上的紗布:“算了,回去後再弄,你的手不行。”
“我沒事,封凌幫我理過了,我右手指尖這裡沒有傷到,只用這裡抓著巾就行,不然難道你要讓封凌進來幫你服?”
“……”
墨景深又看了眼的手,確定自己有分寸,沒再說話。
季暖沾著熱水,在他背上輕輕淋了一些,見覺到男人只是背部的理有微微繃的變化,除此之外,他一聲不吭。
如他所說,他也是人,他也會疼。
季暖幫他一點點將傷口潤溼,然後將打溼的襯衫一點點的撕扯下來,這樣的方式的確可以避免過多的皮和傷口珈被扯下。
再幫他將傷口周圍用清水洗了下,確定那些都乾淨了,拿起傷口消毒的藥水幫他塗抹。
“墨景深,疼你就咬著巾,千萬別忍啊,我又不會笑話你。”
剛纔封凌幫把這消毒藥水弄到手上的時候,疼的冷汗都出來了,只是當時忍著沒吭聲,那纔多大點傷,燙到了皮表面而己。
墨景深這是傷到了皮裡。
男人沒說話,但明顯聽見他低笑了聲。
心疼他,他還有心笑。
季暖本來一直沉甸甸的心莫名的因爲他這一聲低笑而由低迷轉爲漸漸的平復,最後直接不再畏首畏尾,選擇速戰速決的幫他消毒,然後塗些簡單的藥,再從醫藥箱裡拿出紗布,在他上纏了一圈,最後將他前背後纏的像是古代電視劇裡那種了重傷的病人似的,幾乎等同於穿了件白背心。
“忽然後悔自己當初沒學醫了。”見墨景深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卻沒說什麼,季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嘀咕了一聲。
墨景深微瞇起眼,笑了聲,淡道:“學醫也好,學金融也罷,這種外傷包紮的況還是用的比較,但是趁早了解初吻和人工呼吸的區別,還是比較重要的。”
“啊?”季暖正在幫他理頭上傷口的手直接頓了一下,詫異的看他:“什麼人工呼吸?”
男人又笑了聲:“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的手確定沒問題?”
“沒問題,至先幫你把傷口消毒了再說,不然在這種熱帶地區很容易染。”季暖繼續專心上藥。
只不過……
他剛纔那句什麼初吻什麼人工呼吸的……
怎麼莫名奇妙的好像是有點印象,但卻又一時想不起來這話究竟在哪裡聽說或者是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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