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衡坐在牀邊不遠的沙發上,打開塑料碗吃了幾口,沒回答墨景深的話,只是想到剛纔季暖躺在墨景深邊的畫面,再又想想封凌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的畫面,覺這碗粥吃在裡瞬間是滿滿的狗糧味兒。
“其實封凌是個很細膩的人,只是太善於藏自己的緒了。”季暖邊喂著墨景深吃早餐,邊輕聲說:“我和接了這麼久,雖然很多時候都冷冰冰的像是拒人很遠,但只是上的保護層太厚而己……”
一邊說,一邊在碗裡輕輕吹了下,再餵給墨景深一口的時候關切的問:“還燙嗎?”
看見季暖一副小心的生怕他燙到一點的樣子,墨景深脣角的笑容越來越清晰,剛纔這張牀的牀頭已經搖起來一些,他現在是臥坐的姿勢,相比起南衡一直冷著的臉,他現在臉上那一個春風拂面。
南衡真心覺得自己這個早餐是吃不下去了。
“你怕是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被他給娶進門的?”南衡哼笑著說。
季暖眼神向他看了眼,回答:“你是說我幾年前在杉磯河邊救過他的事,還是指其他方面?”
南衡冷峻的眉宇一,有幾分詫異:“你這是知道了?”
墨景深則是輕描淡寫道:“也沒什麼瞞的必要。”
南衡看向季暖,笑:“你就不怕他是爲了報恩才把你娶回來的?”
季暖:“……他說不是。”
墨景深眼神冷淡的瞥他一眼:“自己人不住,看不慣我的太平日子,這是想趁機挑撥離間了?”
南衡嗤笑,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靠,兩手隨意的搭在沙發背上,看著病牀上一個餵飯一個吃飯的如膠似漆的兩人,嗤道:“那這麼一個曾經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大小姐,你到底看上哪點了?哪裡可到讓你墨總這麼心甘願的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牢牢系在上?”
這是一個好問題。
季暖剛纔就想問了。
墨景深想都沒想,將季暖剛又遞到他邊的勺子輕輕按了下去,低笑:“十六歲的小姑娘撅著毫無章法的對著我吹氣,一邊吹一邊說這是初吻,還不夠可?”
季暖:“……”
這事兒能不再提了嗎?
以現在自己這個年紀的眼來看,那TM分明是智障。
南衡狠翻了個白眼:“這他.媽算可?”
墨景深雅人深致的眉宇微揚,淡淡道:“在海城宴會上爲了喝幾杯酒而躲在角落裡避開人羣的樣子特別可,聽說要聯姻而在街上攔下父親的車據理力爭說不的人堅決不嫁的樣子特別可,爲了逃婚在婚紗訂製中心用剪刀把子出十個二十個窟窿的樣子特別可,在婚禮上故意彎著手指宣稱自己手指有殘廢不能戴婚戒時瞪著眼睛的模樣特別可,婚禮結束氣到不肯扔花球,一個人躲在後臺吃花瓣撒氣的模樣也特別可……”
季暖:“…………”
忽然間很想找個地鑽進去。
南衡面無表道:“我就隨便問問。”
墨景深一本正經:“我還能再數幾條。”
南衡持續面無表:“留著等你老婆懷孕滿三個月後回你們自己臥室裡去數。”
墨景深一臉可惜的看向他:“你剛纔不是很想聽?”
南衡依舊面無表:“剛吃的幾口粥已經快吐了,別說了,謝謝。”
見這一話題已經告一段落,季暖試了試碗裡粥的溫度,又盛了一勺送到墨景深邊,在男人看向時,抿著,臉上一陣發燙的說:“怪不得我那時纔剛剛把婚紗給毀了,轉眼墨家就從法國又空運回來一件新的婚紗,原來你都看見了……”
墨景深當時就笑了,輕笑出聲:“花瓣好吃麼?”
季暖裡“哎”了一聲,一手拿著碗,另一手直接捂住臉,一副對自己當初的那些智障行徑無法回憶無法忍的表,好半天才將手放下來,努力平心靜氣的給他喂粥,免得不小心灑到他上。
“還想問什麼?”墨景深挑起脣,看了南衡一眼,同時緩緩擡起手將季暖臉頰邊的一縷頭髮撥到了耳後。
季暖忙微微轉開頭,避開他的手:“你手不要。”
墨景深笑笑,將手放了下去。
南衡在沙發上揮揮手,一副心到十級摧殘的表:“老子跟你兄弟這麼多年,結果你連一聲好都沒誇過,這人當年莫不是給你吹了口仙氣,喝個酒吃個花瓣都他媽是的?”
季暖角一。
仙氣什麼的就算了。
但是當初那點行徑居然真的都被墨景深看見了,真的好想就地消失。
臉都要丟沒了!
在落荒而逃之前,南衡接了個電話,先走了。
季暖繼續喂粥,墨景深繼續配合的吃東西,病房裡安靜的落針可聞,只有小人一副尷尬的要死的表跟這份寧靜不相匹配。
墨景深看一眼。
季暖也看了他一眼,然後放下碗,清了清嗓子說:“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啊?那你……到底是看上我什麼了?”
墨景深看著已經被拿遠了一些的粥,垂下眼想了想。
“也可以理解爲,我是被你的所。”
季暖忍著翻白眼的衝:“漂亮的人那麼多,隨便去娛樂圈裡抓出個十八線小明星都有一定的,你偏要把自己說的那麼淺?”
男人笑:“誰你過人?”
季暖的心肝都要被他給笑了。
不能聊了真的不能聊了,不能再了真的不能再了!
季暖第一反映是臉紅,心跳,真是不了他這個據別人說很高冷很難接近的大BOSS對自己一本正經的開。
幾秒後稍微冷靜了下來:“理智告訴我,你對於我的所見所聞肯定不止於此,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就是當初那個人的?當時路燈壞了,我都看不清,何況你當時連眼睛都睜不開。”
墨景深睨著那副忐忑又心虛的表,用著懶洋洋的語氣:“你這意思是,親完了不想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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