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的眼底是暗暗沉沉的淡,只是那淡淡的波瀾不驚的眼神很快就讓蘇知藍從腳底躥出一冰涼,從下到上,蔓延全。
季暖剛纔那副始終清清淺淺笑著的表因爲他的出現而直接收了:“你這……誰讓你出病房的?!”
“景深……”闊別了幾年,終於不再是通過各大財經新聞來看他,而是看見真真切切站在面前的人,蘇知藍剛纔還始終保持著的鎮定一下子就有了很小的裂痕,目膠在他的上。
男人一淺藍的住院服,一如曾經冷峻好看到無人可匹敵的臉上有著明顯的蒼白,但男人眼底的冷意幾乎要滲出來,漆黑的眸子沉靜的看著,沒有半點故人相見該有的客套。
季暖眼見著墨景深的臉極差,再又看見他手背上約的,大概是猜到了他是怎麼過來的,心口頓時揪了一下,正要起過去扶他,結果眼前站在牀邊的藍人先一步的快步朝他走了過去。
“景深你傷的怎麼樣?你們究竟是從哪裡回來的?怎麼會傷這樣?”
蘇知藍一臉關切,人已經到了男人跟前,手正要去扶住他,眼前的男人卻是目薄涼的瞥了一眼。
蘇知藍剛要到他手臂上的手當場頓了頓,猶豫了下才將手放下,卻是握著手中的包,眼中的關心藏也藏不住,語氣也溫甜膩的不似剛纔在面對季暖時那樣的冷傲:“我聽說你已經住進這家醫院幾天了,過了這麼多天臉還這麼差,是傷在了哪裡?很嚴重嗎?比那一次還嚴重嗎?”
“你剛纔說了什麼?”墨景深沒有回答的問題,只沉聲反問了回去,男人俊的臉上是波瀾不驚的冷漠,眼睛裡的距離疏淡而綿長。
在蘇知藍看來,他這樣的冷漠無聲中尖銳的生生的扎著的神經都在慄。
“我能說什麼?來看看季小姐,順便關心一下和你之間的狀況,畢竟我也算是過來人。”蘇知藍靜默了片刻後,忽地勾起一抹自然而然的笑來,一雙眼睛執著的盯著男人的臉,不肯放過他任何一表,哪怕是冷漠的。
墨景深冷淡,本沒打算接這所謂的過來人的話茬,低淡道:“蘇老最近的心思是又擺不正了,明知道我的地方對你們蘇家來說是地,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你來闖?”
就這麼當著季暖的面被冷落的徹底,蘇知藍就算是臉上掛不住也必須穩住緒,看了看他,忽然又笑了下,轉眼看向因爲墨景深的出現而臉臭了半天的季暖:“畢竟你也是難得傷住院,在照顧你的這件事上我比季小姐還是多了不經驗,當年你昏迷不醒時我就一直守著你,現在聽說你在這裡,又是同一家醫院,我總要過來看看。”
墨景深先是不吭聲,僅是對冷淡一眼,接著開口的嗓音沉如冰霜:“如果我記的沒錯,當年我在昏迷期間一直由南衡派手下的人照料,蘇小姐偶爾的幾次出現都恰好在我甦醒時的階段,你是否有照顧人的經驗我不知道,但你口中的季小姐是我的妻子,照顧我的這件事由來做是理所當然,你的這份心未免也太過多餘。”
蘇知藍沒說話,聽見墨景深親口說季暖是他的妻子時,眼神就這麼定在了他的上。
沉幾秒後,才道:“景深,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你的狀況,至於你的妻子是誰,這件事剛剛季小姐已經一再的跟我強調過了,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我如今的勝券在握。你傷這樣,我也沒什麼心思去想其他的,最重要的是你……”
男人的語氣仍然淡淡:“我的妻子是誰,這一點還需要向你一再強調?這不是擺在明面上人人共知的?”
“我的意思是,季小姐可能是怕我給帶來什麼威脅,所以纔會不停的來強調的……”
“是麼?可我怎麼聽見你剛纔在我妻子面前列舉了幾個比如?”墨景深黑眸冷洌的掃向蘇雪意的臉:“比如,拿出你最慣有的手段,以權制人,以財人?你以爲的脾氣是有多,能任由你欺到頭上?蘇雪意的下場你是沒看見?還是折損了這麼一個表妹不要,你還想連自己也一併搭進去?”
季暖還真沒覺得自己是被人給欺到頭上了,畢竟如果真的算起來的話,和蘇知藍算是勢均力敵。
不過忽然直接聽見從墨景深口中說出來的這些話,真是的險些要熱淚盈眶一下。
蘇知藍盯著男人冷淡的眸:“你不會我。”
病房門這時忽然打開,不知已經在外面聽了多久的南衡正冷挑著眉站在那裡。
“不好意思,發現人都沒在上面的病房,就過來這邊看看,結果聽見這麼一場大戲。”南衡似笑非笑的向裡瞥了一圈,最後目落在蘇知藍上,淡淡陳述:“我勸蘇大小姐還是往季暖面前湊,墨景深對他這個媳婦寶貝的很,別說你那幾句威脅,就是你隨便發幾張照片再出現在季暖面前影響了的心,這就足夠讓他對你非常不爽了。”
蘇知藍眉心狠跳了一下,顯然沒料到照片的事居然他們都知道。
“另外。”南衡擡起手,隨意的整理著袖口,邊是一抹冰冷的譏笑,說的彷彿慢不經心:“當初我們不你,是因爲蘇家在國軍火界還有一定的地位,我們雙方互相制衡,是一線上的螞蚱,蘇家不妄,我們也不會,但現在,蘇老爲了自保而早將手中的一切託了出來,他自己甘願淪爲棄子而保全蘇家在商界的這麼一畝三分地,他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卻失去了跟我們互相制衡的條件。”
聽到這裡,蘇知藍的臉上始終抑的平靜一下子就像是生出了裂痕,擡眼注視著始終神冷淡的墨景深。
南衡挽著袖口走進門,勾勾脣角:“所以不要太盲目自信,你要是敢對季暖做出什麼來,你猜他會不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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