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過後，萬珠就催著墨景深趕快帶季暖回房間。

連季暖自己都看得出來，墨景深的母親本沒打算讓跟蘇家人在同一張餐桌上坐的時間太久，藉著季暖懷孕需要多休息的這件事就這麼直接出聲催促。

回了房間後，季暖看了眼時間，現在這個時間國還是上午，分別給工作室的所有同事發了新年短信的祝福，然後給季弘文打了個電話，得知季夢然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後，陪著季弘文說了幾句話。

掛了電話，季暖因爲自己沒能趕回去陪季弘文過年而心裡不太舒服，沈赫茹的事還不知道他最終是怎麼理的，但想必今年的季家一定是很冷清。

轉進了浴室，一個人在浴室裡泡了很久的澡，快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門響聲，倏地轉過眼見是墨景深進來了，還有些迷糊著，人就已經被他直接從浴缸裡抱了出來。

“沒繼續陪著爸和蘇老說話？”季暖上溼漉漉的，怕弄溼他的服，但見他本沒介意，也就沒抗拒，被抱出浴室之前自己順手抓起一旁的浴巾搭到自己上，免得就這麼著子被抱出去。

“不早了，陪你比較重要。”墨景深將抱到牀邊，垂首便在脣上吻了吻，深暗的眸落在還掛著水珠的鎖骨與肩膀上，閉眼剋制了下，纔將上浴巾的一角擡起來，幫將還在滴水的頭髮了。

最後季暖坐在牀上乖乖的任由墨景深幫吹頭髮時，單手託著下，看著房間側面的臺：“萬珠士真是一個好婆婆，你以前和蘇知藍有婚約的時候，對蘇小姐也這麼好嗎？”

墨景深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發間穿梭，沉靜道：“至比現在這種明顯疏遠的關係要好不。”

“那現在面對這麼巨大的各方面的落差，蘇小姐還能堅持在這裡和我們一起吃年夜飯，也是佩服。”季暖邊說邊用手指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彈了兩下，又挑眉道：“不過你母親人真的很好，絕對是個商很高的婆婆，在回這裡之前我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婆婆，我還以爲墨家除了墨爺爺之外，其他人都不喜歡我呢。”

墨景深目靜致悠遠，了已經吹乾的頭髮，將吹風機放在一旁，手掌落在的肩上，道：“因爲知道，我的妻子是你，而我也確實還是的親兒子，這應該向著誰，心裡總歸是有數。”

季暖想想墨景深母親今天的所作所爲，對外儘量周到，對又是格外的偏心照顧，嗯，的確是個心裡很有數的婆婆。

……

還不到零點，傭人說樓下有果盤和各種糖果和小食品可以吃，季暖懷孕之後一直風波不斷，孕婦讒的這個病到了今天才突顯出來，趁著墨景深去洗澡時，一個人推開門正準備下樓去拿些小吃上來。

剛出門就聽見樓梯口那邊有靜，和墨景深住的是三樓，剛走到二樓就看見蘇知藍站在樓梯口那裡，狀似路過，又分明不是路過。

只見蘇知藍的目也看了一眼，又擡頭看向季暖後的方向，發現墨景深並沒有和一起出來，沒有見到他的影。

“季小姐居然懷孕了，恭喜你啊。”蘇知藍就這樣靠在欄桿，眼神盯著季暖看。

沒料到蘇知藍會忽然來這麼一句，季暖停下了腳步。

不止一次聽說過蘇知藍有狂躁癥，季暖也就本能的沒有靠近過去，站在與相隔半層的樓梯。

“蘇小姐這麼晚還不休息？”

“睡不著。”蘇知藍見季暖故意跟保持距離，秀眉若有若無的了下，擡起步子，一步步直接朝著季暖的方向走。

季暖見就這樣上來，倒是覺得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做什麼，何況狂躁癥這種無法控制緒的病都是要有臨時發生的某一個原因，蘇知藍現在卻看起來過於平靜。

但季暖還是本能的向另一側走去，直到有能穩穩扶住欄桿的位置停下，手放在欄桿上，若有若無的用了些力氣，免得發生什麼“意外”。

“今天我爺爺的話，希沒有傷害到你。”蘇知藍走近時，說：“也請季小姐寬宏大量別太計較這些，那天離開醫院之後，其實我也想過很多，既然景深已經選擇了你，這婚姻就已經是很合法的一道圍牆了，何況你還懷著孕，這對景深來說更是責任在，到了這樣一步，我想做什麼也都做不到，雖然還是有些不甘心，但也是能理解……”

蘇知藍的語氣自然，表誠懇。

可惜的是，季暖卻從這彷彿退讓的話語中聽出了滿滿的攻擊。

蘇知藍是在說墨景深對只是婚姻的枷鎖和必須負的責任嗎？

“我想蘇小姐可能是在國長大，對中文一些詞彙的用法還是不夠恰當，‘理解’這個詞可不是這樣說的。”季暖淡淡的微笑起來：“有很多話也不需要重複，蘇小姐心裡清楚，擋在你眼前的圍牆究竟是我們的婚姻，還是你本就從來都沒有真正走進去過，所以，又何談破牆而呢？”

蘇知藍看著，眼漸漸轉冷，終於恢復了的驕傲，臉上的冷然也說明了被季暖的話刺的不輕。

“另外，蘇小姐，既然你調查過我，就該知道墨董對我並不是特別滿意，可在這樣的況下，在今天下午蘇老質問時，他卻選擇沉默，很顯然，他對你也並不是很滿意，單單就是在墨家這麼一個方面，你就已經是被拒之門外的那個。”

季暖涼涼淡淡的語氣，並不刻意的去突顯什麼，偏偏這樣實在的話纔是最扎人心的。

蘇知藍不再和說話，驟然轉下了樓。

季暖看著的背影，直到走遠了，纔將手從欄桿上擡了起來，低頭看了眼微微有一點汗溼的掌心，不由的失笑。

可能真的是蘇知藍的格太讓人難以掌控了，也太變化多端了，季暖自從知道自己胎氣不穩之後就一直擔心自己會有任何摔了了的況，剛纔一直在防範著，短短幾句話的對峙間，自己這防範心也的確是過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