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找到季暖的時候，季暖正像個遊魂一樣每個樓層這樣的四找，甚至有些其他病房門外的家屬都被給嚇了一跳。

“墨太太？”封凌忙快步上前。

季暖卻彷彿沒聽見的聲音一樣，轉又進了扶梯的通道向下走，已經向下尋找了十幾層，腳和都已經麻木了，剛踩到向下的階梯，忽然的整個人向前趔趄了一下。

“季暖！”封凌迅速衝了過去將扶住，但還是稍晚了一步，季暖的一側膝蓋剛剛跪在了階梯棱角的那個位置，雖然隔著一層子，但不用掀開子看也知道肯定是青腫了一大塊。

“你究竟在幹什麼？墨先生不是已經醒了嗎？怎麼了這是？”封凌用力的拉著，直到將季暖拽到下一層通道門前的長椅上，一邊幫著一邊關切的看著。

季暖不說話，更彷彿覺不到疼一樣。

沒多久後，季暖再被封凌強行帶去了醫院裡的休息室，順便了醫生過來幫把膝蓋上塗些消腫化淤的藥，然後坐在邊陪著。

季暖靜默了許久，忽然將頭靠在封凌的肩上。

說：“我好疼。”

封凌一頓，低下頭看：“哪裡疼？我再醫生過來？”

季暖慢慢的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裡……”

封凌蹙了一下眉，大概明白了季暖的意思。

但不能理解的是，墨先生終於醒了，不應該是值得高興的嗎？

爲什麼季暖看起來像是忽然間失去了全世界一樣，像是被人拋棄在世界角落裡的孩子一樣，這麼茫然。

心疼？爲什麼會心疼？

“季暖……”

“封凌，我想一個人呆會兒。”季暖閉著眼睛，聲音很輕。

“你是不是在擔心海城那邊？不是已經跟季家的傭人聯繫過了嗎？如果實在放心不下的話，我們今天飛回去，探過你父親之後再馬上飛回來，一兩天之再趕回來也是可以的。”

季暖笑了下，卻是笑的滿的苦，搖了搖頭：“沒事，先讓我一個人呆會兒吧。”

封凌沉默了下，起，走了出去。

休息間裡沒什麼人，這個時間天也纔剛亮沒多久。

季暖靜坐了一會兒後，起走了出去，進了電梯，封凌沒跟著，只在電梯旁邊看著，眼見著電梯到了醫院的最頂層，當即便皺了下眉。

……

秦司廷睡醒了一覺，其實也不過是短短的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再去病房時，墨景深正站在窗前。

“季暖人呢？剛纔進來過麼？怎麼這會兒沒在外面。”秦司廷問。

窗前的男人沒有回答，病房裡靜默又冰冷的可怕。

秦司廷先是冷瞇起眼，接著磨了磨牙：“你該不會是已經對說了那種話？”

男人依舊沉默。

“媽.的，我們幾個裡只有你和季暖一路順風順水，生活過滋潤又幸福，現在大難不死，不是更應該珍惜眼前人？你爲了連命都可以不要，爲了你也敢陷雷區腹地枉顧命，這樣深固的還能離婚？你他.媽.的是在逗我？”秦司廷罵道：“你是眼看著我現在飽時念歌的折磨，想要下海來陪哥們一起有難同當？那你也要看看季暖同不同意，這人比我想像的要執著的多，和你之間從來沒有搖過也從來沒有放棄過，這麼一個堅定的跟在你邊的人，你現在說推開就推開？”

南衡進來的時候就覺這病房裡有點劍拔弩張的以爲，但是劍拔弩張的人是秦司廷，墨景深這個整整睡了兩個月纔剛醒過來一天的人，此刻也僅是默然的矗立於窗前，不曾過。

“醒了就趁早出院，回墨家去休養或者乾脆回海城，老子現在對醫院這種地方是真的呆膩了。”南衡說著直接將病房裡的大燈打開，再又轉眼看向秦司廷：“他睡著的這段日子你也沒怎麼休息好，趕快早點回海城跟你的時小姐相相殺去。”

秦司廷沒說話，只是若有若無的提了一口氣，轉坐到了靠窗的沙發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窗前的人。

墨景深側眸看他一眼：“你現在這麼有閒心來管閒事？”

秦司廷哼笑：“別人的事我不見得會管，可我好歹也是你主治醫生之一，眼見著你一個哪哪都正常的大活人這一覺醒來後似乎是腦子不正常，我在考慮要不要再給你檢查檢查腦子。”

南衡挑眉，剛纔發現季暖沒在外面，病房裡只有墨景深和秦司廷，他就大概猜出是有什麼況，但發生了什麼還沒想到，這會兒就聽見秦司廷說墨景深的腦子出了問題。

南衡嗤笑，側過倚在門邊，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把玩著，忽然聽見外面傳來悉的腳步聲，這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封凌。

就在病房的門被敲響的一剎那，他連問都不需要問，直接將門打了開。

封凌站在門前，眼神直接看向窗前的墨景深，說道：“墨先生，墨太太去天臺了。”

南衡赫然挑起眉，去天臺？這人什麼風？

秦司廷亦是瞬間眉宇一頓。

墨景深卻相對於顯得尤其平靜，淡淡道：“你是的保鏢，去天臺，你不跟著，來這裡做什麼？”

南衡：“……”

好像是聽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況……

封凌冷聲說：“墨太太說想一個人呆會兒，沒讓我跟著。”

……

天臺上的視野的確是很遼闊，季暖站在上面吹了一會兒風，就站在最邊緣的地方，靠著欄桿那裡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著半個杉磯市的上空發呆。

只在這裡坐了一會兒，估計連幾分鐘都不到，天臺上的金屬門忽然“砰”的一聲就被人踹開了。

一陣風拂過，季暖瞇了瞇眼睛，聽見後響起封凌的聲音：“墨太太，墨先生讓我帶你下去。”

聽見墨先生三個字，季暖的眸有容，卻是仍然坐在原地不，只著前方，淡淡的說：“我只是在這裡坐一會兒，又沒有尋死，你去告訴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