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直接在小八面前走過，小八僵站在門前沒敢，手裡捧著個飲料生怕會一時拿不穩再不小心撒到墨大BOSS的上。

結果還以爲墨BOSS打算就這麼無視，直接走人，可眼前拔的男人忽然在面前停了下。

小八心臟驀地一提，再又想起剛剛在季暖的房間裡的事兒，頓時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下：“墨總……”

墨景深看一眼：“京市提前了秋，秋風夜寒，別讓吹風，晚上隨時測一測的溫，免得再有反覆發燒的癥狀。”

“嗯嗯，好，我知道了！”小八爲了緩解剛剛在房間裡的尷尬，當即非常用力點頭：“墨總放心！我絕對照顧好我們暖老大！”

本以爲墨景深代完這麼一句應該走了，可男人只是單手在袋，靜默了片刻後，問：“這三年在倫敦，最艱難的時候是怎麼度過的？沒有人幫？”

墨景深的確從來沒有去查過季暖的這三年。

安排好一個足以讓他放心的人帶走，給足夠長的空間，雖然知道長必然會經歷很多磨難，並不可能會輕易有所就，但是他也的確沒有去查過。

其實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但卻怕自己看見在艱難度日的時候於心不忍，而寧願什麼都不過問。

他知道過的並不如表面的風，承過的也必然不會。

在他的認知裡，這些都是足以將季暖堅強的外殼鑄造的更加堅的過程，這是必經之路。

小八愣了一下，有些話其實不知道該不該說，想了想之後才說：“其實也沒什麼，老大在去英國前的那段時間纔是最難熬的吧，最痛苦的時候都熬過來了，還能有什麼過不去的？”

墨景深直接看了小八一眼。

小八有些害怕的別開眼，沒膽子跟墨總對視。

畢竟剛纔的話裡其實多還是有些埋怨他的意思。

但是是個外人，也沒有立場多說，其實也在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多話了。

過了好半天才又小聲說：“老大剛去英國的第一年，因爲有森特先生相助，一切都好的，但是第二年森特先生忽然放手不管之後，遭遇了一些企業之間的嫉恨和打擊，有那麼半年多的時間裡，老大窮的手裡連五十英鎊都要盤算著花，所有公司裡的流資金都是滯留狀態，不能取出來，也不能用在各個方面，總之就是難的。”

說到這，小八又笑了下：“不過老大也很厲害，這麼難的時候都沒有放棄過，那時候Vinse先生飛去倫敦，想幫幫，但是被拒絕了，所以一直以來Vinse先生做的也就是在一些國外生意方面的介紹，幫促進一些商場中的人際關係，在中間做個橋樑而己，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熬過來的，沒日沒夜的工作，甚至連剛去倫敦時買的房子都賣了，在一個比地下室沒好上多的小公寓裡，每天吃著泡麪或者便宜的烤麪包。”

“但是生活嘛，總要經歷一些打擊纔會讓人看得清下一步該怎麼走，其實最困難的時候並不算太長，老大也不是完全沒有朋友，在倫敦那邊的很多關係都的不錯，就算不接別人的接濟，但也還是有人會欣賞，會在暗中幫在公司方面出一出力，直到後來公司的一個項目忽然被籤了，拿到了幾千萬的新的融資，公司逐漸就開始步上正軌了，一路業績直上，生活也就好起來的，的確是有過艱難的時候，但就像老大說的，那些苦難跟後來所得到的一切收穫相比，都不值一提，沒必要時常掛在邊，所以很多事不總是提起來的話，我也都快忘記了，只記得老大很堅強，真的，就算不是多特別的一個人，但至是會讓我佩服的一個人。”

“如果墨總你真的想知道老大最不容易的時候，在我看來，應該不是缺錢的時候，而是剛去英國的那陣子。當時老大好像活的很迷惘，每天醒來的時候，會不時的看著窗外，又或者是在門外聽見任何靜都會忽然跑過去打開門，我知道既然簽字離婚出國了，就肯定是放下了，不可能會去等著誰，可能連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只是經常會對著空的門外發呆……這種狀況大概維持了三個多月吧，直到公司的事太多了，越來越忙，纔算是走了出來……”

“所以，現在無論老大是怎樣的選擇，我想我都會理解甚至是尊重，因爲有些東西不是沒有去堅持過，不是沒有爭取過，更不是鐵了心的要去否認和拒絕什麼，但是三年都這樣過來了，連我都習慣了現在這樣的脾氣，哪怕現在偶爾會特別尖銳，可我也認爲是對的，我就是這麼盲目又不講道理的支持我老大，墨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直到墨景深的影消失了，小八才從自己剛纔慷慨激昂的那些話裡走出來，站在門前怔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剛剛是不是話又多了。

老大明明最討厭跟別人說的事……

小八頓時聳著臉，走到季暖的房門前去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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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的天氣確實涼了，畢竟已經九月末。

季暖七點多起牀後洗澡收拾，走出房間時已經是八點多。

出來時季暖穿了一件深灰的長風，不是特別厚，正適合這種剛秋的天氣，脖子上的痕跡沒有那麼快消除，早上洗澡的時候還能明顯看見一些讓人看一眼就明白那都是些什麼的痕跡，於是又只好在脖子上圍了條圍巾，關門時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拿著墨鏡，完全是準備去機場的一行頭。

小八也早就醒了，醒了之後忽然接到前臺的電話，然後下樓去拿了兩份早餐上來。

見季暖出來了，小八忙將早餐給遞了過去：“老大，這麼早就去機場啊？半個小時後再出發也來得及，這是墨總派人送來的早餐，有紅豆薏米粥，有小餛飩，還有一些吐司麪包和牛，都是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