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聖地碩果累累之時,蘇可馨與歲寒一起收拾行囊,拜別了四位長老與眾弟子,走下了天梯。
其實,大長老讓他們先行離開,也是不得已的。歲寒與蘇可馨兩個人心裡總是記掛著暴雪域的事,一心隻想著用那裡的妖之靈來淬鍊神魂,怕是讓他們留在聖地修練,也是無法安心,倒不如讓他們藉此機會,去外麵歷練一番了。
離開時,眾人都依依不捨。
雖然幾人在聖地不過短短數月,但蘇可馨卻與這裡建立了深厚的,辰兒自打吃了那靈果做的冰糖葫蘆之後,一直有一熱浪翻湧,讓他修練起來如魚得水,幾位師伯見他小小年紀,就練得這麼賣力,有時候還在邊指點幾句,故此他的功力可謂突飛猛進,臨下山時,已經是大玄師級別了。
可是,他才剛剛不過三歲呀。
這樣的修為,簡直是驚世駭俗。
念兒在山上學得乖巧了許多,由原來的擺弄葯田,現在學會了擺弄葯。的師父,自然是排行老二的南宮長老。
南宮長老極識葯天賦,但凡可口的,皆可辯識其藥,但多年來難覓知音,如今遇見了小小年紀的念兒,與反而了忘年之。將一所學,傾囊以授,讓念兒的葯毒之在碧落大地,就已經屈指可數了。
至於寒兒,有妹妹與南宮長老整日的研究和下藥,歷經了一些苦難之後,他居然可以站起來行走了。
寒兒當年是為了救弟弟妹妹,以致於剛出生便泄了元氣,氣虧虛不補,此番有兩個葯界高手調理,自然日漸好轉,雖然每日強行支撐著自己的子,往往汗流浹背,但看到自己終於能離開椅而邁出第一步,寒兒還是流下了激的淚水。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很快就結束了,因為,蘇可馨與歲寒離開了聖地。
孩子們抱著師兄弟與長老們痛哭流涕,弄得蘇可馨心裡也特別不是滋味。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終究,還是要離開這裡的。
沖著眾師兄弟行了個禮,含著眼角的淚,蘇可馨與歲寒轉離開。
就在他們的腳步踏上軒轅峰時,天梯便在濃重的雲霧之中消失不見了。
蘇可馨回頭了一眼那一片蒼茫,不嘆不已。
「這幾個月裡,總覺好像是在做夢。」
自己隻是去赴一個生死局,卻不料想,居然了聖地天榜的弟子。
離開相府時的盡嘲諷,讓倍加味到世間的人冷暖。可不知不覺幾個月後,早已胎換骨。再回頭看時,那些人的臉,隻是讓覺得可笑。
生命的一切,果然一切都充滿了變數。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些想念龍陌塵,在自己當初遇到危難時,他毫無徵兆的不知所蹤,留一個人堅強的抗下所有,如今自己想要回家了,再遇見他時,自己又該如何麵對他?
「怎麼了?」
歲寒扭過頭,看到有些傷的神,關心的問。
「哦,沒什麼。」蘇可馨連忙推託,現在有歲寒在邊陪伴,不想再去想一些事。
「此番我們離開家鄉已經有些時日了,也不知家人們有多惦念我們,我們真得趕快回家了。」
「恩。」蘇可馨淡淡的應了一聲,對於所謂的家人,也就隻有老祖宗當做是家人了。
二人來到市集,本來是想找個車馬回去,可車夫們一聽說是去京城,都有些犯難。
「如今京城戒嚴,每次過城池都要過各種關卡,那些守城的士兵們,一聽說我們是外地的車馬,更加變本加厲,我們賺的路費,還不夠我們稅的呢,不去。」
歲寒臉一沉,道:「大不了,此行路上遇見需要打點的,我們自己出銀子打點就是了。我們本就是京城人,懂得規矩。」
「那也不行,去的時候你打點了,回來的時候,他一樣會為難我們,我們都是一勞樸實的百姓,沒權沒勢的,又不懂得規矩,但凡說錯了話,被關進了大牢,實在是得不償失。」
好說歹說,磨破了皮子,幾個車夫誰也不肯去,蘇可馨有些犯難了,帶著三個孩子,總不能步行回家吧?
歲寒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不知,這回京城,可有水路嗎?」
「有倒是有,隻是,這水中沿岸風景秀麗,坐水路回京城的,大多是些宦之家,故此路費也是陸路的三倍。」
三倍,這可並不是小數目。
蘇可馨還想再算計一下,可是歲寒卻已經開口了,「三倍就三倍,不過是你們母子四人嘛,我來付錢,正好,咱們也領略一下沿途的絕風。」
話音剛落,不等蘇可馨回答,歲寒就帶頭來到了位於鎮子西郊的碼頭。
與歲寒共同進退,蘇可馨似乎已經習慣了與歲寒相伴。
此時天已經漸寒,但碼頭上,卻依舊停泊著不豪華的龍舟,工巧匠打造的龍頭,塗著七彩之,立於船首之上,一路破開水麵,威風凜凜。
檀香木的船艙,雕梁畫柱,金碧輝煌,鏤花的窗子半開著,能看到船艙裡麵奢華無比的裝飾,船中有琵琶聲傳來,還有子如黃鶯一般的歌,好一副優閑之態。
歲寒是雪狐宗聖子,自然免不了一些紈絝子弟的本,若是船上有酒佳肴,又有歌聲相伴,那今天的這筆銀子,算是不白花呀。
上船的客人一直絡繹不絕,船家帶著草帽,手裡抱著船槳,裡吵嚷著:「各位客請抓時間,還有半個時辰船就要開了,不走隻能等下一趟了。」
「來了來了。」
蘇可馨與歲寒踏上船去,船不向下一沉,吃水立時深了許多。按理說們兩個人,三個小孩兒,加在一起也不過二百斤左右,怎麼這一上船,像是有千斤重的樣子呢?船家好奇的看了一眼他們,卻沒有說話。
「娘親,我們還是頭一次坐船吧?」三個孩子趴在船頭,看著那潺潺的河水,歡呼雀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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