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阿凝,你逃不掉了
回到餐廳,老爺子已經坐在主位上了,千凝坐在老爺子左手邊,乖巧的了聲:「爺爺。」
老爺子笑了笑,讓他們都坐下座,嘉辰剛剛風塵僕僕從外麵趕回來,立刻跟老爺子打招呼。
老爺子笑瞇瞇的看著這個年紀輕輕事業有的孫子,說道:「嘉辰回來了,快坐下喝完湯,馬上就開飯了。」
嘉辰走過來,坐在了老爺子的右手邊,跟千凝麵對麵。
菜上齊了,老爺子招呼大家吃飯,一家六個人,是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安安靜靜的吃著飯。
老爺子跟嘉辰聊了聊現在商場的形勢和氏的發展,嘉辰說道:「聽說爺爺給了千凝4%的份?」
千凝低著頭沒說話,這是要幫他妹妹討公道了?
老爺子點點頭:「們姊妹三人,每人都會有的,嘉雪不懂事,鬧出這麼大的事,的那份就給千凝了。」
嘉辰點點頭,看向千凝:「千凝打算回氏工作嗎?」
千凝搖頭:「不回去,不興趣。」
嘉欣冷笑:「踩著嘉雪走進了娛樂圈,現在有自己的工作室了,連氏都瞧不上了。」
千凝笑了:「氏我倒是瞧得上,不如大姐把你的那份份也給我?」
嘉欣瞪:「你還敢要份?你搶了我的代言,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嘉辰皺了皺眉:「什麼代言?」
嘉欣立刻告狀:「原本網遊那個代言是我的!是千凝橫一腳,搶了我的東西!」
千凝笑了:「你的東西?網遊公司給你簽了合同還是協議?白紙黑字的東西,隻要你拿出來一個,我就承認是我搶了你的。」
「你!」嘉欣啞口無言,沒有任何憑證,隻不過當時對方對很滿意,以為這件事萬無一失了!
「大姐,商場上的客套話而已,你也信?隻要沒簽合同,就不是你的東西!」千凝低頭喝湯。
「可是如果不是你攪局,這個代言就是我的!」嘉欣爭辯道。
嘉辰皺著眉頭,說道:「好了,各憑本事的事,願賭服輸。」
千凝也笑了:「聽到沒有?願賭服輸!」
天「啪」的一聲把筷子放在桌子上,看向千凝:「你鬧夠了沒有?」
千凝斜眼看了看天:「我鬧什麼了?」
天瞪著,恨不得衝過來扇兩掌:「你把這個家攪和的烏煙瘴氣,還要鬧到什麼地步,你才滿意?」
千凝笑了:「要說滿意,不如請姚阿姨告訴我,當年我媽是怎麼死的?這件事說清楚,我們好做個了斷。」
姚淑芬子一僵,溫的笑了笑:「千凝啊,你媽媽當年確實是抑鬱而終,不知道你到底想查什麼?」
千凝也「啪」的一聲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說道:「我媽是抑鬱而終?到現在,家裡連一張我媽的照片都沒有,份證件簽字任何東西都沒有,好歹做過太太,為什麼沒有一痕跡留下?甚至沒有人願意告訴我,我媽到底姓甚名誰?如果你們心裡沒有鬼,為什麼不明正大的說出來?」
天推開椅子站起來,發出刺耳的聲響,指著說道:「你媽隻是一個給家裡抹黑的人!水楊!勾三搭四!本不配在家裡有位置!」
「夠了!」老爺子一聲喊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來。
天還在緒激的說道:「你媽那個人!不知廉恥!」
「啪」的一聲,老爺子把手邊的碗扔在了天的臉上,瓷砸在臉上,天的額角滲出了,老爺子像是沒看到一般,臉鐵青的喊道:「住口!」
天痛的停下來,姚淑芬張的站起來扶著天喊道:「老公!老公!你沒事吧?」
嘉欣也過去檢視天的傷勢,問道:「爸爸,醫生來家裡包紮一下吧?」
老爺子氣呼呼的坐在主位上,說道:「嘉辰,醫生來家裡,給你爸包紮!」
嘉辰點點頭,出去打電話醫生過來。
嘉欣轉頭瞪著千凝,氣急敗壞的說道:「都是因為你!你這個災星!」
千凝沒理,看向老爺子,說道:「爺爺,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老爺子嘆了口氣,點點頭,千凝扶著老爺子回到了房間,老爺子坐在床上,千凝猶豫了一下,問道:「爺爺,您知道我媽媽的事,是嗎?」
老爺子看著窗外,久久沒有說話,久到千凝以為,老爺子本不想聊起這件事的時候,老爺子走到床頭的保險櫃前,開啟了櫃子,從裡麵翻出一張照片,遞給千凝。
照片上,是老爺子,天,一個年輕的人,懷裡抱著一個乖巧的嬰兒,一張全家福。
千凝愣了愣:「這是?」
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那個嬰兒,是你。」
千凝的眼淚湧眼眶,聲音有些抖:「那這個人……是……是……」
「你母親,鄭琪,我不知道跟你爸爸是怎麼認識的,死心塌地的嫁給了你爸爸,幫你爸爸打理氏,後來生下了你,隻是你出生以後,就有些瘋癲了,說話總是不清不楚的,確實是抑鬱況嚴重,後來自殺了。」老爺子敘述的非常簡短。
「那……真的給家抹黑了嗎?」千凝問道。
老爺子嘆了口氣,今天晚上,他嘆了無數個氣了。
良久,老爺子說道:「千凝,始終是你母親。」
老爺子又從保險櫃裡拿出一條項鏈,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寶石,雕琢四葉草的形狀,反麵刻了一個「琪」字。
老爺子把項鏈遞給千凝,說道:「你母親留下的唯一一個東西了,本想等你結婚的時候給你,但是今天……算了,你拿去吧!」
好好一頓年夜飯,變了一家人的爭吵,老爺子多是有些怨的。
千凝點點頭,沒說話,轉離開了房間。
千凝趴在自己的床上,端詳著那張照片,鄭琪穿著漂亮的碎花長,沒什麼首飾,隻有一條四葉草的項鏈,雅緻清新,長發如瀑,緻的五帶了些英氣,眉眼間都是溫。
懷裡抱著的,是時的千凝,小小的一隻,正瞇起眼睛笑著。
不願意相信,鄭琪是那種水楊花的人。
可是天說,是因為鄭琪鬧出了醜事,才會把從家譜中抹掉,老爺子也預設了這件事。
所以,天討厭,是因為的母親,是個水楊花的人嗎?
千凝著人溫的麵龐,心裡堵的厲害。
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到了千凝的母親,或者說,的母親。
可是卻被告知,的母親,是個水楊花的人,隻會給家抹黑。
心裡有一部分,不知道是不是千凝原本的那部分,覺得難過,無助,孤獨。
這世上給生命的那個人,存在的唯一證據,隻有這張小小的照片。
「叮鈴鈴——」千凝的手機響起來。
接起來,聲音有些沙啞:「墨霆琛?」
墨霆琛的聲音低沉而磁:「出來。」
「很晚了!」千凝一邊不願的掛了電話,一邊草草的洗了把臉,跑出了別墅。
走出天府別墅,墨霆琛的車停在路燈下,男人穿著暗紅的大,站在車邊,無數塵埃在他頭頂盤旋,仿若星辰。
千凝跑過去,問道:「幹嘛?」
墨霆琛把拉進懷裡抱著:「想你了。」
千凝哼哼了兩聲:「大過年的,你怎麼不回家?」
墨霆琛頓了頓,抱著的手了:「不知道回哪裡。」
千凝一愣,心頭湧上來的那陣心酸,快要把眼淚都出眼眶。
意識到,對於墨霆琛來說,他永遠不可能更加狠心的去傷害那個名為父親的人,卻也沒辦法作為家人,和他一起吃一頓年夜飯。
出手,抱住男人寬闊的後背,問道:「盛景……家裡還有菜嗎?」
墨霆琛點點頭:「有一點。」
千凝拉著他上車,說道:「走吧,回家去。」
墨霆開著車帶回了盛景,千凝換了鞋之後直奔廚房,翻出了從來沒用過的圍給自己繫好,又拿了一個圍在墨霆琛腰上。
墨霆琛一臉懵:「做什麼?」
千凝笑了:「做年夜飯啊!」
冰箱裡食材很富,劉嬸每天都有往裡麵加新鮮的菜和,千凝找了一把芹菜切碎,把給了墨霆琛讓他剁碎。
兩個人叮叮咣咣的折騰著廚房,千凝其實不會做什麼飯,但是墨霆琛會很多,所以看起來也沒有那麼手忙腳。
拌好了餡,千凝看著麵糰犯了愁,是真的不會搟餃子皮啊!
墨霆琛無奈,接過搟麵杖弄了幾個餃子皮給,千凝好不容易包好了餃子,歪歪扭扭的放在一邊。
於是整個盤子裡,整整齊齊的都是墨霆琛包的,歪歪扭扭四不像的,都是千凝包的。
包好了餃子放在一邊,墨霆琛又炒了兩個菜,千凝自告勇的拌了一個冷盤,在墨霆琛的指導下,賣相還不錯。
餃子下了鍋,千凝的圍頭髮臉上已經都是麵了,慘兮兮的看著墨霆琛,聳聳肩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會煮飯。」
孩鼻尖都是麵,忙了一個小時,累的臉上紅撲撲的,看著鍋裡的餃子期待又有些沮喪,包的真的不好看。
墨霆琛把拉到懷裡,吻住了的。
千凝愣了愣,墨霆琛鬆開,低聲說道:「多謝你,我很開心。」
墨霆琛的眼神太過深邃,千凝的臉紅了紅,推開他,跑到了客廳看電視。
墨霆琛在廚房看著餃子,千凝正客廳看春晚,不時傳來笑聲。
墨霆琛第一次覺得,這樣就很好。
不管是什麼人,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和任務,隻要平平安安的待在他邊,就夠了。
裊裊煙火間,第一次,高高在上的墨霆琛被拉進凡塵,拉進人間煙火,他竟然覺得,很溫暖。
這所有的溫暖,都來自於客廳裡那個古靈怪的孩。
餃子煮好了,墨霆琛把菜都端上餐桌,去客廳千凝吃飯,千凝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抱著抱枕,靠在沙發上,睡的正香甜。
墨霆琛湊過去,堵住了的呼吸,不過片刻,千凝就掙紮著醒過來,迷迷糊糊的著眼睛問他:「餃子好了嗎?」
墨霆琛點點頭:「好了,吃飯吧。」
千凝發了個嗬欠,起走向餐桌,看著桌上擺著的飯菜,又噔噔噔的跑去了墨霆琛的酒櫃,從裡麵拿了一瓶紅酒。
墨霆琛把紅酒開啟,倒在杯子裡,這也是人生第一次,幾十萬的紅酒配餃子。
千凝看了看錶,已經過了十二點了,舉杯,笑的眼睛都瞇了一條:「墨霆琛,新年快樂!」
墨霆琛笑著跟了杯子:「新年快樂!」
千凝放下杯子,去夾了一個餃子放進裡,又燙的哇哇大,好不容易纔吃完,滿足的咂咂:「還好吃的!」
墨霆琛笑了,說道:「小姐手藝好。」
千凝驕傲的點頭:「那是!我太厲害了!」
墨霆琛寵溺的搖搖頭,夾了個餃子吃起來。
這頓飯,兩個人把餃子和菜都吃的乾乾淨淨,主要是墨霆琛沒吃飯,家的年夜飯在爭吵中結束了,千凝也沒吃飯。
吃過飯,千凝著吃撐的肚子在客廳溜達,說道:「撐死了,吃太多了。」
墨霆琛問:「出去散散步嗎?帶你去放煙花?」
千凝眼神一亮:「帝都可以放煙花嗎?」
墨霆琛穿起大,拎起千凝的大,問道:「去不去?」
千凝立刻點頭:「去!」
深更半夜,墨霆琛開著車,千凝坐在副駕駛,沒多久就睡著了,靠在副駕駛上睡的香甜,似乎有墨霆琛在的時候,總是睡的格外的安心,了許多噩夢,了許多不安。
墨霆琛醒的時候,千凝著眼睛坐起來,問道:「到哪了?」
「寧州島。」墨霆琛說道。
「寧州島?」千凝傻了眼。
寧州島是帝都周邊的一個縣級城市,因為靠近海邊,旅遊業一直發展的不錯。
雖然寧州島離帝都不遠,開車也就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但是哪裡能想到,睡一覺的功夫,墨霆琛都出了帝都了?
墨霆琛把車停在了沙灘邊的公路上,把後備箱的煙花搬到了沙灘上,帶著千凝走到海邊,說道:「這裡可以給你放煙花。」
千凝的鞋子已經放在車上了,著腳站在海邊,海水漫上來沒過的腳踝,冰涼涼的,千凝凍得抖了抖。
墨霆琛把拉回來,說道:「大冬天,不要玩水,會著涼。」
千凝乖巧的都退回來,墨霆琛給擺好了煙花,給了火機,兩個人一起點了煙花,一起跑到了沙灘邊,看著煙花升空,巨大的聲響淹沒了兩個人的說話聲,隻剩下滿天的煙火,流溢彩。
不知道墨霆琛到底買了多煙花,都放完之後,千凝已經有點累了,可是好不容易來了海邊,還是想到走走。
沿著海邊溜達,墨霆琛就在旁邊跟著一起走,氣氛一下子有些沉默。
千凝彎下腰,抓起一把沙子丟在墨霆琛上,大概是第一個敢往墨霆琛上扔沙子的人了。
墨霆琛反應過來,瞪:「反了你了?」
他衝過去追,千凝咯咯直笑,撒就跑。
兩個人在鬆的沙灘上笨拙的追逐著,不時的傳來笑聲和打鬧聲。
墨霆琛憑藉著高長的優勢,抓到了千凝,把撲倒在了沙灘上。
皎潔月撒落在沙灘上,四目相對,視線之除了對方,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墨霆琛的耳邊,除了風聲,就是千凝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他的鼻尖,縈繞著的都是千凝上的清新。
他低下頭,吻上了孩的瓣。
千凝閉了閉眼,可能是那兩杯紅酒讓醉了吧,又或者,是夜太深,大腦睏倦了。
迷糊著,不想清醒,不想思考。
的心說可以,所以未曾有一抗拒。
是一個漫長而深的吻,墨霆琛在的呼吸間輾轉索取,極盡溫與耐心。
而這一次,千凝出奇的配合,生又笨拙的回應著,這個心照不宣的吻。
良久,墨霆琛埋首在發間,輕聲嘆息:「阿凝,你逃不了了!」
「嗯?」千凝沒聽懂。
「從今往後,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把你抓回來,鎖在我的邊。」墨霆琛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像是宣誓。
從當初家花園開始,著晚禮服的孩落進他懷裡,一切都開始不控製了。
他的心,他的,時時刻刻被牽引著。
而現在,他確信,自己再也無法放手了。
這個孩,機敏,警覺,像是一個永遠看不的謎,可是無論去哪裡,他都會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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